人围在大门口的巨锁前,拔出自己的武器在锁链上砍来看去,嘟嘟囔囔个不停……
贺穆兰心中怒气越来越盛,就算是看不惯她得了一间大宅,如今这样的举动也实在太过分了。
居然还把石头堆她家门口封路!
还带了仆人砸场子!
翻墙!
砸锁!
呃……带花来的是做什么的?
贺穆兰僵硬了一会儿,见一个精干的汉子马上就要翻进院墙了,忍不住大喝一声:
“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何要擅闯本将的宅邸!”
这一声石破天惊,嘈杂的大门口突然静了一静,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一下子朝着贺穆兰望去。
明明占理的是贺穆兰,可这万众瞩目的架势,看的贺穆兰都心惊肉跳。
莫说贺穆兰,便是贺穆兰座下天不怕地不怕的越影,都突然不胡乱躁动了。
“你们……到底要……”
贺穆兰又继续开口,怒视那几个砍锁的年轻人。
我连乱军阵中都闯出来了,怕你们一群贼头贼脑的鼠辈!
谁料那几个“鼠辈”不但没有心虚,反倒满面笑容地冲了过来,一下子挤到她的马下,拜伏于地:
“拜见花将军!花将军莫恼,我们几个是来送花木的,结果进不了您的宅子,礼宾馆又不给外人进去,我们求见您不成,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什么?”
贺穆兰眨了眨眼,看着马下几个穿着华服的公子,半天没回过神来。
“哎呀,总算是挤进来了。”
一声娇俏的女声突然响起,从马车的车辕上跳下两个小丫头,又放下车凳,从车厢里请出来一位高挑的丽人。
“女郎,我们到了。”
其中一个丫头扫了一眼门口,叫了起来:“哪位花将军?我们家女郎听闻将军没下人使唤,给将军送了几十个仆从过来打扫屋子!”
她边唤边找那些长得英俊的相公,却发现自家女郎看着一个骑黑马的普通汉子红了脸,竟然径直朝着那黑马过去。
“花将军别来无恙。”
那带着鲜卑风帽的丽人盈盈一笑,正是梅园示好过的尉迟燕。
“将军要乔迁,怎么也不派人和我说一声哩?”
“你和花将军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和你说一声?”
一声冷笑从另一头传来,原来是一个骑着白马的黄衣女子带着几个家人从那马车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黄衣女子从马上一跃而下,对着贺穆兰笑道:“听闻花将军觉得屋子太大不好置办,我家给我备着一屋子的家具,您若不嫌弃,我就派人给您搬来。”
“步六孤家的!你要不要脸!”
尉迟燕气的要死。
给女儿备着的家具,不是嫁妆还能是什么!
这贱人竟然自托终身来了!
贺穆兰只觉得夹着马的腿肚子都在微微颤抖,心中一个荒谬的念头不断升起。
她瞧着几个砸锁的年轻人……
不会吧,不会也是……
“花将军,你也来了!”
就像要确定贺穆兰的想法似的,独孤诺带着一大堆郎君从那头骑马钻了过来,远远地对着贺穆兰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