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这支高车人的车家里,居然既有左贤王的徽记,又有右贤王的徽记。如今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草原上的牧草丰美到牛羊都走不动路的程度,这样的季节,没必要冒着危险去进行抢劫。
他们一行人非常顺利的朝着金山下而走,直到行进到了“地弗池”这个地方。
地弗池是这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水源地,所有游牧到这附近的队伍都会在这里装载可供人畜使用的用水,狄叶飞他们也不例外。
可他们离地弗池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到了来自于孩子的哭叫声。
小孩子的声音总是传的比大人远的,因为孩子的声音很尖利。当这尖利的声音一阵阵地刺入他们的耳膜时,让狄叶飞等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前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哭叫声?
“去看看!”狄叶飞拉起风帽,他的脸总是给他惹祸。“我们是一定要去储水的,躲也躲不掉。”
等他们渐渐离地弗池近了,便看见了足以让人怒气填胸的一幕。
地弗池边,一支蠕蠕骑兵正在劫掠在水源边给牛羊喂水的草原牧民。
这支部落的规模很小,还没有狄叶飞带出大魏的高车人人数多,而且还有不少老人和小孩。
这些骑兵的马上都绑缚着妇人,有几个还反身在她们的身上又抓又捏,其丑状简直不堪入目。
老人们被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鞭打,无法站起身子,小孩子们一边凄厉地叫着妈妈追出去,一边被马鞭和穿着皮靴的脚赶回来,成年的男人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有几个小孩大概是豁出去了,抓住那些骑兵的马尾,任由战马拖着到处跑,就是不放手。
一个老人用蠕蠕话大声地喝骂着:“我们把年轻的子弟送给你们去打仗,和你们一起同生共死,就算你们不记得一起打仗的情谊,总要记得是谁给了你们过冬的牛羊和衣衫!哪里有你们这样的畜生,打了败仗回来却凌虐自己的族人!畜生!畜生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老人的喝骂起了作用,还是这些蠕蠕骑兵真的心中有愧,他们并没有拿他怎么样,只是不停的驱赶着小孩子,要带女人们走。
“她们已经没有丈夫了,而我们需要新的孩子,强壮的,有父亲的孩子。”一个骑兵用马鞭挥退一群小孩,大骂了起来:“你们没有了男人,反正很快就要死完的,不如把女人给我们带走!”
孩子们更加恐惧的尖叫哭泣了起来,老人们骂骂咧咧,有一个小男孩的背后还用布巾缠着一个小婴儿,小男孩去拽他妈妈的时候,婴儿不经意从他背上滚了下来,周围骑兵挥舞着鞭子,马蹄不停在地上踩踏,眼看就要踩中那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妇人的尖叫像是一根锥子扎在了狄叶飞的心头上。
婴儿滚落在地上,几个老阿婆飞奔过去把它抱起来,一个老阿婆被马蹄撞到,马蹄从她正面踩过,顿时肚破肠流,痛呼一声死了过去。
另一个阿婆抱回了孩子,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用尽力气奔逃。可周围都是马,她们的哭叫声和尖叫声惊到了马,让这些蠕蠕的战马更加疯狂地胡乱奔踏了起来。
“吁!吁!该死,惊马了!”几个蠕蠕骑兵发现怎么也安抚不了自己的马,一边咒骂着一边更加凶猛地呼喝着身边的老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