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错全部推到抚军将军的身上。“蛮古将军险些身陨,一时气愤之下激动了点,也可以理解。”
“……那也是僭越之罪。罢了,此事过后再说。”拓跋延没想到这个侄儿站在右军这边,一时也有点慌神。
他先让众军起了身,然后问明了原委,脸色也开始不好看起来了。
这事情说起来也简单,无非就是右军又出了个出色的人物,甚至带动了这批右军的新兵变得厉害起来。
由于这新人太出色了,引起了左军的不安,就想要把这蒸蒸日上的势头压下去,顺便好好挫败右军的气势。于是副吕阿那家伙就选了右军大比这种时候动手,给他们泼一泼冷水。
谁料一向隐忍的左军突然却硬气起来了,不但不准别人在校场上把人带走,还旧仇新怨一起爆发,和刑军对立了起来,险些哗变。
拓跋延听完库莫提和在场看热闹的将军们说完此地发生的事情,开始思咐了起来。
三军不合由来已久。原本这黑山大营并没有这么大规模,只有中军一支而已,后来还是太子的拓跋焘奉命整顿军务,六镇诸地又派了许多军户来,便又组建成了左军。而最后立足的右军虽然人数最多,但因为好的资源已经被中军和左军占尽了,也只能就这么忍耐着。
也就是夏鸿压得住,换成其他的鲜卑将领,怕是也不知道炸营了多少次了。
拓跋延对这种情况乐见其成。他并非皇帝的亲手足,只是堂叔而已,若说皇帝对他有多信任,那也是有限,否则不会派了心腹拓跋提来当什么中军的鹰扬将军。只不过他代表着宗室的力量,即使是皇帝,也不能和整个宗室对抗。
中军和左军里有大量鲜卑贵族和朝中权臣的子弟,相对于关系混杂、地位卑下的右军,能得到的资源向他们倾斜也是正常的。毕竟拓跋延的子孙还在朝中,也需要别人的襄助才能走的更远。
可是右军确实也不可欺,别的不说,这近三万人的大军就是哪个主帅也丢不掉的好棋子,夏鸿又确实听话,真弄出哗变换了个主将,再来的就不一定这么好听用了。如今左军将军人选还没定,右军要是也被罢了主官,到时候皇帝再换两个心腹来,他就可以直接被架空了。
这样的结局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想了想,便做了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聚众生乱之事,我也就不追究了……”
拓跋延此话一出,欢声雷动,就连夏鸿的嘴角也扬起笑意来。
果然法不责众,为了不引起哗变,就算是大将军亲来,也只能认了。
“不过,此事因花木兰而起,原本只是想要审问一二,又不是要他的命,他居然敢反抗军令,拔刀伤人,这样肆意妄为的桀骜之徒,不可再留在右军中了。”
全部都罚自然是不可能,夏鸿不能动,王副将又没动手,只能惩治为首之人,杀掉右军的煞气。
此风绝不可长,否则刑军之威荡然无存,他的手令也都被人当做废纸一张了。
贺穆兰一听到拓跋延的话就知道这道坎自己是过不去了,今后说不定死在哪里也不一定。
她的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眼睛里全是不甘和怨恨。
“大将军开恩,是我们先挡住刑军不让他们捆的啊!”
一个右军的士兵大叫一声,跪了下来。
霎时间,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就连有的百夫长、千夫长之流也跪了下去,明明是刚刚恩准了起身的校场,一时间又只看的见一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