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好,而河东将军闾毗则是太子皇位有力的支持者,平日见吴王,也多是横眉怒目……
吴王拓跋余这十年宫廷生活也不知道遇见过多少次危机。
他父皇后宫里的妃子几乎全都是战败国拉来和亲的公主,鲜卑贵女反倒不多。可是唯一立为太子的兄长拓跋晃,却是鲜卑大贵族贺赖氏的贵女贺夫人,这隐隐也表明皇帝虽然可以广纳妃子安抚亡国者的不安之心,可是对继承人却是要求甚高的。
——至少,鲜卑妃子留后比战败国公主留后要容易的多。
否则赫连皇后也不会一直无子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母亲身为柔然的公主还能留下孩子,让他从小到大也不知道遇见过多少明枪暗箭。胡人的宫斗比汉族还要残酷,因为身后几乎都站着曾经大国的影子。国虽亡了,人手都还在,宫里弄不出什么明堂,后妃的亲眷和相辅的势力瓦解与无形却是正常的。
更何况皇帝乐于见到亡国之人削弱实力,对于这种“斗争”从不制止,只要不危及子嗣,女人们斗的地动山摇他都当没看见。
“是闾毗。”年幼的吴王已经咬准了是那位阴冷的将军,“一定是他。”
“不要想太多。”贺穆兰摸了摸他的脑袋。“今天不能再赶路了,进村子怕连累别人,我们行李全丢了也不能扎营,等下随便吃点干粮,合衣睡上一晚吧。”
贺穆兰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点上篝火,将胡饼放在火旁烘一烘。这东西已经吃到她都想吐了,可是赶路除了它还真找不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阿单卓和吴王两个孩子在一旁不知道墨迹什么,看得出阿单卓很为难,回头看了自己几次。
“你想要金子吗?”拓跋余知道这黑脸少年是财迷,一天到晚抱着金子不撒手。
“咦,金子当然人人想要……”阿单卓也不掩饰,“不过你问这个干吗?”
“那你伺候我出恭,我回宫后给你金子。”柔然境内产黄金,拓跋余的母亲富裕的很,是以拓跋余口气也大。
“不要。”阿单卓看了眼贺穆兰。“若是我用这种方式赚金子,花姨会骂的。”
“可是我快拉出来了!”拓跋余脸涨得通红,“没人伺候我出恭!”
“这还要伺候什么,裤子一脱,找个角落去解决啊……”阿单卓不以为然,“殿下都已经十岁了,还不会拉屎吗?”
阿单卓说的粗鲁,拓跋余红脸变的更红。
“可是我没厕筹!没厕筹啊啊!”
“噗!”正在喝水的贺穆兰听到远处那孩子的叫声,一口水喷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
拓跋余和拓跋晃一样啊,没人伺候就不知道带厕筹,哈哈哈哈!
阿单卓显然也想到了拓跋晃当年蹲在厕房里求救的事情,脸色变得温和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你们兄弟还真一样。”
“什么意思?”
阿单卓之前被嘱咐过不能透露太子晃的事情,所以没有解释,只是笑着说:“若是这样,那你用我的好了,我的每次都洗干净的。”
“我不会自己用!”
拓跋余生下来就在宫中,就算行猎和外出走访亲戚都有近身伺候之人。
“没事,我教你用。”
阿单卓答应的干脆。
虽然这不是拓跋余想要的结果,可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更多选择了,拓跋余屁声震天,腹痛如绞,三两步跑去不远的草丛里蹲下,然后用手势让阿单卓去“准备”。
阿单卓一边好笑一边朝着贺穆兰的方向走。
“花姨,吴王殿下也和贺光一样,居然不多带上几片厕筹……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