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就是尸人嘛!如此,那我先去取那陈土了!”这亲密一幕,仿佛是新婚夫妻间的对话,被唐夕瑶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李翰林与夏婕曦相互的称谓,长公主的酸意,更加浓烈。
神农教长老很意外李翰林会主动要求去挖厕所陈土,就给他派了五名神农教弟子一同前去,再加上乌瑟曼给他排的四名土匪,十个人浩浩荡荡,拿着铲子和箩筐,去厕所和马棚边搜集陈土。
而将屋子中收拾出一块空地之后,其余的神农教弟子和土匪便在里面搭建灶台,虽然其中有人也指出厨房中的灶台可以直接使用,但当即就被夏婕曦给否了。
但很快这些人就体验到什么是恶臭的地狱,当第一筐厕所陈土被李翰林送来时,在场的所有人不禁掩住了口鼻,有几个受不住的直接“哇”的一声弯腰呕吐起来
现在大家终于知道为什么夏仙子反对在厨房搞这些东西了,你要是真的在厨房里搞这个东西,以后都不要想吃饭了!“怎么那么臭!”
杨天锦好歹还有点君子风范,虽然胃里翻江倒海,可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吐出来,唐夕瑶虽然脸色不好但没有吐出来,算是不错了。
看看两个女孩子家都没吐,若是在长公主与花药仙子面前呕吐,那就太失面子了,不过还好,夏婕曦给每人都准备了用清水沾湿的布料,用于掩住口鼻,但恶臭的味道终究久散不去,恐怕这屋子里以后很长时间都不能住人了。
唐夕瑶觉得这是她这一生中闻到过最臭的东西,忍着刺鼻的异味,不禁问道:“夏仙子,我们搜集这种东西干什么?”
“我自己有我的办法!长公主、杨二少!赶紧帮忙烧火,将灶台的台面烧热,然后将厕所陈土平铺在上面!”
灶台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用散碎的青砖搭起框架并且在外面将黄泥糊上,台面较薄,但对于烧热这个要求并不麻烦。
这些陈土迅速被平平铺垫在灶台的台面上,唐夕瑶与杨天锦抱来柴火,几名神农教弟子在灶台下方将火烧旺,不消一会儿,冰冷板结的厕所陈土被烧的热气腾腾。
一时间屋内臭气熏天,淡淡的黄烟挥发蒸腾,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这里是巫婆正在熬制毒药。
可花药仙子并不嫌弃对这些又脏又臭的东西,反而拿出一根干净的木棍细细的碾压起这些陈土。另一方面。
本来用于喂马的草料,几乎全部被丢入灶台的炉膛中,等到起完全燃烧殆尽之后,再将草木灰小心取出,并统一装入几个大碗中。
很快,送来的陈土都被依次烤干,并全部倒入预备好的水缸中,然后导入大量清水,再按照比例往水缸中倒入草木灰。
几个神农教弟子手持长木棍在水缸中搅拌着这些东西,直到这些臭气熏天的陈土与草木灰拌匀。“不要搅动的太用力,若是水缸破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夏仙子,拌匀之后,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其中一名神农教弟子问道。“静置一刻钟左右。等到水缸中的水沥清后,将水缸放在灶台上将水熬干,剩下的东西便是硝晶,制作‘炸药’的重要原料。
在沥清的时候我们迅速精制一批硫磺,再加上我之前配置好的木炭,到时候将硝晶与硫磺、木炭按比例混合,就能得到我需要的东西。”
木寨外火光冲天,再加上北风呼啸,三羊镇中的大火愈来愈猛烈。火海如同浪潮一般,驱赶着火头前的尸人,木寨前的尸人愈来愈多,木墙有好几处都出现了裂纹,摇摇欲坠。
“饿饿”尸人可怖的嘶吼声在木墙外此起彼伏,令人胆寒心惊。木墙之后,无论正邪之人,还是那些木寨中的土匪,没有一人后退半步。
他们面容都被熏得黑乎乎的,不顾面前的刺鼻呛人浓烟,哪怕是几个女孩子脸上就没有干净过,就像是刚从火海中逃出的人。生死之际,若是退了,便再也没有活路。他们手中拿着刀剑,亦或是削尖的木棍,从木墙的缝隙中刺出,直插入尸人的眼窝。
但木寨这一方明显人数不足,杀死一个,又扑上来三个,尸人仿佛源源不断一般“咔擦!”李翰林一剑刺出,木墙外的尸人便被戳穿了脑子,应声倒地。
回头看了看木屋中还是门窗紧闭,显然夏婕曦口中的‘炸药’还在制作,他不禁暗暗佩服起来。
一般人在那臭烘烘的屋子里待上几息就要受不了,可一个娇弱的女孩子能不怕苦不怕累,的确难能可贵,再看身旁,平时那个动不动骂街的狼人厨子达奚珣。
此时也弃了菜刀,手持一根削尖的木棍从缝隙中向尸人眼窝戳去,所有活着的人,全部投入了守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