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清,你大点声!”
“帝天邪,你把老娘放下来!”
“你再大点声么!风这么大,全是嗡嗡!”
苏沫若默,算你狠!听不清,你不知道飞慢点?老娘看你就是不想听!算了,反正某人充当着交通工具的同时,顺带着还承担了保暖衣物的作用。所以,虽然咱不是自愿地,但这免费观光的感觉还不错。
至于帝天邪,那就更开心了,这嘴倒是没什么动作,但眼里的笑意挡都挡不住,幸好是在半空中,若是让旁人瞧见这表情,恐怕能活活把人给吓死。
冷情寡性的裕王殿下,竟然笑了,非但笑了,还笑得如此开怀,这是山崩地裂的预兆么?
这边苏沫若跟着帝天邪,在帝都的上空足足盘绕了十圈,久到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人,都能瞧见不远的天空中,有一只紫色大鸟,而这大鸟长着一张人脸,不,不止一张,是两张,两张人脸。
一时间,人兽紫鸟怪的传说,在帝都之中,盛行一时。不少人甚至认为这是来自玄兽森林的警告,警告人们过度的滥砍滥伐,警告人们侵占了魔兽的栖息地。
但有一人,看得清楚,非但看得清楚,还生生地站在窗口,记录着两人飞行而过的时间,待到窗外再没有两人的身影后,依旧不肯挪动半分。
直到……直到肖长老推门而入,方才轻启朱唇,冷冷地问了一句:“人没请到?”
说的是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自然是没请到,否则天上飞的又是什么?
“禀……禀公子,我等确实做了妥善的安排,马车、茶水、点心,就连人都经过仔细挑选,专门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由我亲自领着去的呢。”
“能说会道?人呢?”若尘依旧面朝窗外,手指轻抚着精致的窗户,好似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可肖长老知道,当若尘公子表现出专注时,往往是他情绪波动极大时,要么是极端高兴,要么是极端愤怒,而显然,此刻正是后者,又或者说是从极端高兴转变为极端愤怒。
而这,才是最可怕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肖长老不由得更加忐忑了起来,就连这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张了张嘴,好容易才挤出三个字:“没见着。”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寂静,静到连呼吸声都显得刺耳,要不是肖长老意志力坚定,此刻怕已经摔倒在地,开始痛哭流涕了。
终于,若尘公子开了口:“你们见到了什么。”
“见……见到……见到苏小姐被……被人带走了!”肖长老从未觉得说话是如此费劲的一件事,这舌.头这牙齿完全就不听使唤!甚至连其中的发音,都有些不大标准了,听起来生涩而别扭。
然而好歹这意思算是表达全了,只不过这回答显然不是若尘公子想要的那一个。
于是呼,若尘公子依旧没转过身来,继续盯着窗沿上的花雕,冷然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超低温的房间里:“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嗯?周全的准备,这就是结果?”
“我……我等……”肖长老张着嘴.巴,努力地挤着字眼,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此时此刻,不论说什么都是徒劳,没有结果又有谁会关注过程?
“肖长老,你跟着我也有十年了吧?十年了,还只是这个水平,我很是失望呢。”若尘公子幽幽地说着,声音清冷,听不出一丝情绪。
但在肖长老听来,却只觉得无尽的冷,刺骨的寒,当即跪俯在地,哆哆嗦嗦地表达着自己的忠心:“公子,还请公子再给我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我一定,我一定把苏小姐好好地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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