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要是死了,我?就赔给你新?的鱼!”他大喊大叫着,“再把我?新?养的睡莲也全都送给你!”
沈宣说了很多俏皮话,沈希被他逗得欢声大笑,腰肢亦是笑得颤抖。
原本有些压抑的情绪也全都退去了。
再晚些的时候,沈庆臣和?冯氏也过来同沈希说这件事了,一家人很久都没有一起出去过,光是准备的事就言说了许久。
难得出去玩一次,还?是要好好准备的。
但两日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快要出发的那天。
沈希帮着冯氏忙来忙去,安排各种事务,一时之间累得也没空去想萧渡玄的事。
临到出发那日,沈宣已经激动得夜里都要睡不着了。
沈希特别不明白,沈宣为什么一激动就特别爱说话,他的话又多又密,听得沈希耳朵都疼。
她原本还?有些忧虑,后?来是一点情绪都没了。
将沈宣面无表情地从?院落内推出去后?,沈希倒在榻上就开始安睡。
一夜无梦。
翌日清早,沈宣便又来高高兴兴地叫她,沈希刚巧梳妆好。
两人一起去冯氏那边用的早膳,用完后?时辰便差不多到了。
沈希也有段时间没有到过玉华山的行宫。
附近的山谷很多,视野极为开阔,是很难得的避暑胜地,光是宫殿群就十?分的辉煌。
遥遥地望去,像是志怪笔记里的仙山,青翠欲滴,琼楼玉宇。
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十?四岁的时候。
那时沈希早已不好意思再叫萧渡玄抱着,但她在溪边玩的时候扭伤了脚,萧渡玄便还?是抱着她走遍了玉华山的各处。
风光是什么样子?已经记得不太清晰了。
但萧渡玄温暖有力的臂弯却还?残存在记忆的深处。
先帝到了后?来就不怎么处置政务了,很多事都交给萧渡玄,他那时候很忙,但陪沈希出来玩时,也还?是很用心的。
路上瞧见什么题字,都要给她讲讲典故。
就仿佛她还?是当?初那个?字都不识的小孩子?。
沈希不愿再多想,她移开目光,加入同乘族姐们的谈话。
但与外人相?比,她们的好奇心就强得多:“小希,你和?离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今朝不重贞节,改嫁之类的事很随意。
沈希的继母冯氏,便是和?离后?改嫁过来的。
沈庆臣甚至想过让沈希不再嫁了,就在家中养些面首算了。
高门的权贵女子?私下里这样做的并不少,有些夫妻更是各过各的,十?分风流,也十?分恣意。
若不是因为萧渡玄,只怕沈庆臣已经开始给沈希挑人选了。
沈希想起父亲的那些话,差点有些语塞。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此?事还?是要看缘分。”
“对了,阿姐原来说婆母想送来两个?妾室,如今怎样了?”沈希三言两语便将那些意欲打?探的话给拨回?去了。
那个?问话的族姐开始大吐苦水,话题又被引走了。
因为众人启程很早,约莫正午时分,便到了玉华山,抬眼望见满山的青翠,沈希亦是觉得舒快。
风景实在是太好了。
以前在东宫的时候,沈希就很喜欢跟着萧渡玄出去。
太极宫虽然华美,但她还?是更喜欢外间的辽阔风光。
到了以后?,便是一家人在一起。
沈希跟在父亲沈庆臣的身边,沈宣站在继母冯氏的身边。
他们这家人生得都好,她和?沈宣又是双生子?,沈庆臣的同僚也都纷纷传来艳羡的目光。
沈宣到了行宫后?话变得更多了,连午膳都堵不住他的嘴。
他低声说道:“阿姐,你知道梁国公世子?为什么没来吗?”
“他叫御史台的人给参了,”沈宣继续说道,“现在还?停职着呢。”
“我?真?是瞎了眼了,”他气愤地皱起了眉,“他这人瞧着那般妥帖,私底下竟然会做出强抢民妇的恶事来,而且还?不止一次这样,真?是晦气!”
沈希又给沈宣推过去一盅甜羹,这才让他消停了片刻。
百官都到了行宫,虽仍是有许多事务要处置,但到底是要比在皇城时放松。
各种表演和?马球比赛也通通被提了上来。
丝竹管弦的乐声悠扬,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