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她这不抵用的侄女非但没有和沈希将误会说清,反倒又把沈希给狠狠地得罪了一回。
陆太后满心都是悔恨。
但萧渡玄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母后不必多想?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本也?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您不去管,风声自然就平静下来了。”
说完,萧渡玄便径直离开?了。
陆太后紧咬住牙关,到底是摔碎了一副瓷器。
“瞧瞧,这就是他养出来的好儿子!”她含着恨意说道,“选妃这样重要?的事,说不做就不做了。”
陆太后的眼里带着些怨毒。
她啐了一声,像是市井泼妇般,又烦躁地将一只瓷瓶往地上掼去。
近旁侍候的嬷嬷紧忙上前,掩住了陆太后的嘴。
“娘娘,您冷静些!”嬷嬷吓得满身冷汗,急忙说道,“陛下、陛下定然也?是事出有因?,方才会如此……”
陆太后尖声说道:“还能有什么原因??”
“八成就是被他养的那个小贱/蹄/子给勾了魂,”她含着恨意说道,“一个下贱的良家子罢了,也?能将皇帝引得如此!”
那嬷嬷吓得更是厉害。
便是出身再低贱又怎样呢?那可?是皇帝看中的人,而?且着意要?选做皇后的。
连选妃都不过是给那人打掩护罢了。
就是选出来六宫的粉黛,也?只会成为皇后的陪衬。
在皇帝的专宠之下,嫔妃哪里能掀出什么波浪?便是她们娘娘,恐怕也?……
但发过怒后,陆太后的神情又骤然颓败下来。
她哑声说道:“我的命怎么就这样苦呢?爹娘不喜我,先帝一直念着阿姐,连这亲生?的儿子,也?要?为了一个贱/人跟我离心!”
消息渐渐传出去以后,陆太后的这些伤心就不算什么了。
宰相李缘的家中。
李二姑娘咬碎了一口银牙,她近乎是尖叫着说道:“你说什么?陛下不选秀了!”
传话?的侍从硬着头皮说道:“姑娘,老爷那边是这样说的……”
李二姑娘顿时就嚎啕着哭了出来。
但哭过以后,她连眼泪都顾不上擦,就急切地说道:“你快去王公子那边探听一下,去看他跟周家那小娘子的亲事定下来没有!”
为了选妃的事,前不久李府的人才上门跟王家退了亲。
那时李二姑娘对入宫的事势在必得,全然没有想?过留一条退路。
王公子是李二姑娘精心挑选的夫婿,也?是个利落人,知悉她要?入宫,便去和旁人相看了。
传话?的侍从更惧怕了,压低声说道:“姑娘,王家和周家是今晨刚定下的……”
李二姑娘的身躯仍直直地站着,但下一瞬她就陡地颓坐在了榻上。
她有些崩溃地哭道:“完了,全都完了。”
更火上浇油的是,继妹李四姑娘娇笑着走了进?来。
她满脸喜色,连遮掩都懒得遮掩,高?兴地说道:“姐姐,我来跟你说个好消息。”
李四姑娘笑说道:“陛下不选妃了,你不必再纠结了,可?以跟王公子好好做夫妻了。”
她笑得开?心,李二姑娘浑身的血却都涌到了头上,她一气之下走上前,狠狠地拽住了继妹的衣领。
李四姑娘好俊男,马球也?打得极好,身手在姑娘中很是了得。
她一把就推开?了继姐,眼看着李二姑娘跌坐在地上。
“姐姐,您这性子最好改改。”李四姑娘含着嘲讽说道,“前几天的事,还没让您长记性吗?”
说罢她便直接离开?了。
李二姑娘颓坐在地上,哭得更加厉害了。
沈希一点也?不知道外间是怎样的天翻地覆,近来她的心中全被出逃的事给占满了。
借着表妹顾小七的机缘,沈希出了两回府,又见了见顾长风。
顾长风没有跟她说起?这桩事,她也?没有想?到萧渡玄竟会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直到最后,沈希都不知道萧渡玄真的放弃选妃了。
她的心神紧张,也?没空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在萧渡玄的眼皮子底下跟人私会,无疑是极危险的事。
但这样铤而?走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做得多了,沈希都快要?变得娴熟起?来,这种事极为麻烦,又像是在刀刃上行?走一般危险,稍微出一点岔子就全完了。
不过好在萧渡玄最近很疼她,事事都愿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