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样啊。”簿泗站起身,表情突然冷了下来,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宫三昼立刻全神戒备,结果没等到飞来的一脚,只等到男人的一句,把沙发收起来。
不敢有一点犹豫,熊孩子手一挥,沙发就消失在公路上。
“你说,来的人,是来接你的还是……”簿泗没将话说完,就长臂一伸,一把捞起浑身紧绷的熊孩子,纵身一跃跳进了公路旁栏杆边的灌木丛里。
即使死气沉沉的耸拉成一片,但依旧密布的灌木丛还是把这两个趴着的人挡得刚刚好。
摔在土地上,肩膀再次被重创,宫三昼红着眼,抬头瞪着把自己压住的男人,但在这个末日世界,仅七岁的他孤身一人,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去招惹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
汽车的开动声由远至近地传来,隔着一簇簇的树叶,忍着痛的宫三昼伸着唯一能够动弹的脖子向前探去。
是军车!
宫三昼跟见了干爹似的,两只桃花眼黑亮的吓人,被男人压制的身体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
簿泗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熊孩子,一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等车子开到了他们眼前,看到车上副驾驶座的宫三昼整个跟饿疯了见到肉的孩子一样,张口大喊:“陈叔……唔……”
簿泗快速伸手捂住了小孩的嘴,捂得严严实实,一只大大的手掌没给宫三昼一丝出声的可能。
“唔……唔……”只露出眼睛的宫三昼死命地想要发声,微弱的声音从他稚嫩的咽喉里挤出。
毫不费力的把小孩压的死紧,簿泗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直到七辆军车离开了20分钟,簿泗才把宫三昼给松开,自己起身拍泥土和脚印。
刚举起手掌,微微有些湿润,簿泗眨了下眼,这是什么?
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还在地上趴着的小孩,簿泗蹲下身,凑过去看了眼。
熊孩子趴在地上,小脑袋一抽一抽的,明显是小孩子情绪激动过后的昏睡状态。
黑而长的睫毛上颤着水珠,两边脸颊上印着深红的手指印,配上凌乱的头发,狼狈的很。
听着小孩的呼吸声,簿泗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摩咬着上唇,表情显得有些苦恼。
半晌,男人伸手,动作极轻的靠近,触着小孩冰凉的下巴。
“啊!!!”宫三昼中气十足,痛苦非常的喊声几乎要把树叶震落。
“咔嚓”两声,熊孩子的右肩膀恢复了原状。
疼得迷迷糊糊的宫三昼还没换过气来,紧接着,一声更惨的尖叫,原本软糯的声音好像被恶鬼附身的小鬼一样,变得粗哑恐怖,声声带血。
“听说四肢打折了再接上去,身体会长的更快,你的手脚太短了。丑。”
蒙着厚重水雾的视线里,宫三昼只能见着簿泗近在眼前的僵硬诡异的大大笑容。
昏死过去之前,熊孩子的双眼几乎要喷血了。
这个男人,绝对是他最恨,最想杀死,最想折磨虐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