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神圣教廷还是真主圣战,在诞生之时,都是比较单纯的宗教组织。其中或许有些政治成分,却也无伤大雅。它们的势力范围,与黑暗世界并没有什么重叠之处。
然而,宗教天生就是滋养神秘力量的温床,尤其是宗教理论的萌芽时期,在接受各种古文明薰陶影响的过程中,一些人,便能够从中悟出颇为有趣的东西来。
异党的成立,对那个时代的两个宗教组织来说,堪称从天而降的福音。这些厌恶了黑暗世界无休止杀伐的人们,却没有忘记培养他们出来的、完备的理论体系。这是一整套关于修炼、开发人体深层次潜力的无价之宝。
对于缺乏历史积淀的两个宗教来说,这至少省去了他们千年的时光。
出于某种原因,异党公开了他们所掌握的知识,为这一群神的信徒,打开了一扇通往更广阔天地的门户。
圣力、神能、秘法,几乎就是“三大制约”的标志。
近乎于完美地融合了黑暗世界的多种理论体系,在自身的哲学体系上发展起来的三种功法,其成果令许多人感到嫉妒。
迄今为止,世界上所有的功法秘诀,其本质的一点,就是利用天地元气多变、善变、可变的特性,以及其无所不在的充实,从中抽取出各具特色的能源,或改造自身、或外放伤敌、或操控变化,种种手段,不一而足。但本质上的“源头”绝对不会改变。
神圣教廷和真主圣战,是“信仰说”的忠实拥护者和实践者。虽然世界上有没有神,至今还是一个无法验证的命题,但通过坚定的信仰,依然可以从天地元气处,得到“神的眷顾”
两大宗教组织的“信仰说”与古文明的宗教信仰有着极大的不同“单神信仰”与“泛神信仰”的性质,也有着本质的差别。
从这个理论体系上演化出来的法诀,比起古文明时代千姿百态、万花竞艳的繁盛,自然有所不如。但贵在专一、精研,各种实用性的方法层出不穷。
圣力:世界已知的,最为活泼的能量组织形式。一位修炼有成的神父,其本身积蓄的圣力,与其他能量形式做等值换算,并没有什么优势。但在实际应用时,却因为其活泼灵动的构成方式,而更易操控。
其外在表现形式为光和热,由于性质纯粹,具有极高的排外性。对外界的微小异物会迅速杀灭,有“净化”的功能。是最“干净”的力量。
神能:有可能是最朴实无华的力量。和炎黄的“真气”比较相似,没有特殊的外在表现形态,并且,它的应用方法也相当简单,变化较小。但举手投足间威能迸发,极难抵御。这是由于其构成方式相对稳定而决定的,从某些方面来说,它和圣力走的是两个极端。
值得一提的是,出于修炼过程中狂热的宗教信仰,修炼者的意志有异常坚固的趋势。他们在战斗中的意志力,可能是黑暗世界中最强的。同时,神能也不能由女性修炼。
秘法:相对于两大宗教组织,异党没有完备的宗教哲学体系,也没有稳定坚实的宗教信仰,它对各种理论体系的融合便稍嫌混乱。迄今为止,仍有传闻说,秘法的理论体系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大缺陷,而这个缺陷则是致命的!
但不管这个传闻是否属实,秘法仍有可称道之处。至少,它“异化吞噬”的功能,仍令人谈之色变。
“宇哥回来了,还抱回来一位大美人儿呢!”
有容跳进房间,打断了苏怡等人的交淡。小姑娘咬文嚼字特别清楚,尤其是一个“抱”字,重重吐出,咬牙切齿,生怕别人听不明白。
后面纤纤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搭著有容的肩膀做深呼吸,过了好半晌才有力气说话:“好漂亮小容,你干嘛不迎上去,跑回来干什么!”
苏怡几个对视一眼,均有些摸不着头脑。有容、纤纤的心思,当真如清泉下的卵石,一眼望去,清澈明透。可她们描述的东西就很古怪了。
“抱”回来一位大美人?
容知雅手指轻搓下巴,笑意盈盈。再看苏怡,面色平静,从容不迫,都一般的笃定。
“有意思!”
伊丝塔尔仍在受制的昏迷中,软倒在我怀里。黑色的长发宛若遮蔽天日的鸦羽,披散开来,垂在我的手臂内侧,自成帘幕,拱卫着她的**娇靥,无怪乎迎上来的禁卫军脸上怪怪的。虽是向我行礼,眼睛却总向我胸口转。
我脸上木无表情,目光略一流转,他便尴尬后退,我直入正厅。
踏入正厅,我便又为另一件事而烦恼。顾及伊丝塔尔的女性身分,把她放在椅子上呢,还是重视她的俘虏身分,干脆俐落地把她扔在地上?
正迟疑间,齐贤匆匆走入。我来不及细想,随手把她抛在沙发上,转过身和齐贤打招呼。即使是齐贤这么稳重的人,进入厅中时,也忍不住向伊丝塔尔那边瞥了一眼,才懂得向我打招呼。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常态,一脸严肃地道:“陛下,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黑天死了!”
“怎可能!”我被这个消息打得目瞪口呆。
齐贤一点儿也不体谅我的心情,继续道:“是章严柳杀了他,但是也重伤卧床,正在此地休养。”
我不发一言,转身匆匆上楼,要去看个究竟。
齐贤在后面大声道:“陛下,这位小姐”
我头也不回,抛下一句话:“俘虏!严加看管,不可懈怠!”
后面立刻没了声息。
抓住个守卫问清章严柳入住的房间,我三两步赶到,也不敲门,推门而入。屋里面,并不是只有章严柳一个人,还有一个在床前看护的,垂着头,看不清脸孔。我没空理会,赶到床前,先抓住病人腕脉,查看究竟。章严柳仍在沉睡中,任我施为。
“呼,好狗运!竟没有中‘噬血咒’!”
松了一口气,我才有功夫打量其他人。正好这时,床前的看护也抬头看向我,四目相对,我立时傻眼:“洛掌门?”
“陛下!”
洛河阳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看到他这个表情,不知怎地,让我心里有些发慌。
“俘虏?”
“是战斗的俘虏还是爱情的俘虏?”
中皇集团最无耻卑劣的二人组出现在前厅,像是找到了肥肉的苍蝇,围着沙发上的绝色佳人嗡嗡乱叫,品头论足。
尤其是混子,一向以“情魔”自诩的他,被迫从经营了两三年的东盟大学城离开,已经相当郁闷了,这段时日更因为世界性的混乱局面,而被禁足在此,更是焦躁难受。
他本人对危险、凶杀、阴谋之类的东西是不太在乎,但是他那个在浩京当高官的老爸却是三令五申,世界局势一日不稳,便不允许他离开兰光张宅半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
更过分的是,他那个老子还正式拜托兰光的几位长辈加以照顾、监督,更是死死地把他压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令他顿足不已。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刺激从天而降,他李江大爷焉有不到之理?
两个男人“嗡嗡”低语,绕着沙发转了至少几十圈,再对视一眼,便嘿嘿低笑起来。其中意味儿,大概只有男人们才能理解了。
偏在这时,楼上少女的清音漫入耳际:“喏,在那儿哪!很漂亮是吧!”
“这是伊丝塔尔?”
苏怡和容知雅精准的记忆力,并不因为一道面纱的有无而受到干扰,当然,美丽的仲裁者独特的风情,也是原因之一。
容知雅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才道:“是中了封穴闭脉的重手法,之前又受了伤,体内元气失调,内脏功能衰竭。如果还想从她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好把楼上那个莽撞的家伙拉下来,再请孙老头帮忙!”
闻言诸人都吓了一跳,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这俘虏身上过人的美貌,谁也没有发现到她身上还带着伤,而且,是足以致命的重伤!
“乖乖,妮儿竟也能下得了手!不会是强呃!”
混子出口成脏,尽显思想的肮脏本色。幸好反应还快,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大嘴巴。即使如此,也招来了数道或明显或隐晦的白眼,附赠容可为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受此打击,他尴尬一笑,灰溜溜地退后几步,让出一片空间。容知雅毫不客气地走上去,为伊丝塔尔把脉察看。
“呃,我去上面叫人!”
还是容可为知道进退,轻扯混子,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哪知一扯之下,混子一个踉跄,差点儿被拉倒在地。
“拷!不是看女人看到腿软了吧!”
容可为真为有这样的死党而感到丢人,再用力一扯,拉着损友奔上楼去。混子出奇地没有和他斗嘴,一言不发,任他扯着,大步离去。
苏怡摇头一笑,也上前一步,和容知雅凑在一起,仔细查验。她们的武学知识远比不上张真宇的精深,没办法从伤势上看出太多的细节,但推理出大致的发展脉络,却仍在她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隘列的电力余波”
“哦,还有白石的剑气!”
“然后就是你家那位的重手法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一个不可靠盟约,真是麻烦!”
“幸好从来没有把那个当真过。”
“把什么当真?”
我此时正好来到她们身后,随口问了一句,两位美人一惊回头,这样生动的表情,在她们脸上出现,尤其是同时出现,实在是太罕见了,堪称奇迹!我一时间看得呆了。
“来解禁制啊!”苏怡轻拉了我一下,让出位置,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身躯,对她眨了眨眼,苏怡浅浅一笑,让我整个心窍都舒张开来,自是点头不迭。
容知雅在一边冷笑,也不知道她笑些什么。我听得胆战心惊,手上差点儿酿成大祸!擦了一把冷汗,我下指如飞,一鼓作气解开所有禁制,再另施手段,用较缓和的手法,制住伊丝塔尔体内的能量流动,然后向容知雅点头示意。
“封魔印!”
结合艾玛的透特之书,容知雅的“封魔印”作用极佳,咒法几息间便运作开来。伊丝塔尔的手腕、脚踝、脖颈上,开始浮现出一圈复杂而美丽的紫色魔纹,魔纹深陷纹理,恍若天然生成。
随着颜色的加深,她的额头上也凸显出一个红若丹朱的圆点,珠滑圆润,鲜艳欲滴。
“好漂亮!”
后面有容妹妹在轻叹。小妮子也真是单纯,如果她知道这“封魔印”的厉害,大概便没有心情这么说了。
“要把她叫醒吗?”
我虚心征求容知雅的意见,结果被一个白眼打了回来:“你的俘虏,当然由你来处理。”
她的心情似乎突然转差,有把我当出气筒的架式。见势不妙,我低咳一声,尴尬低头,正想把伊丝塔尔拍醒,苏怡在后面轻问了一声:“洛前辈和你说了吗?”
“哪个?哦,是那个‘名符其实’的事吧,说了!”
“怎样?”
“还能怎样?”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同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炎黄数千年来的传统,哪有这么快改变的?而且,似乎也没有必要改变。说是权力集中、有效运转,还不是一句空话!再说了,他们让我当我就当,我岂不是又变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听着就不爽,算了吧!”
苏怡轻笑了一声:“你真是这么回答的!”
“哪可能!他毕竟是严柳兄的师尊。我只是说再考虑一下。而且,就算这桩买卖谈不成,总还有下桩嘛!具体利益上的问题,我一向是不擅长的,交给你我才放心。”
说着,我回头一笑,苏怡报之以甜甜的笑容。
我眼角余光似乎看到有容妹妹微扁了一下小嘴,然后她就大叫了起来:“啊呀,她醒了!”
我猛然回头。正看到一双琥珀色的明眸在重重迷雾中闪亮,仿佛拉开窗后的薄纱,让如水的月光倾洒进屋,一地温柔!
这是一双魔幻的眼眸,它们只是轻轻拱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便让人们明白了很多,同时又陷入了更多的迷茫中去。
“嘶!”
有容在我背后倒抽一口凉气,显然被这女人惊心动魄的美态所震惊。殊不知,她的反应让我更为之震惊。
“纯粹之瞳”毫无反应。
这呈现在我们眼前的美丽容光,没有一丝一毫的媚术成分!
我似乎低估了她的魅力!
想想刚才激战的时候,我竟没有注意到这个,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事实证明,伊丝塔尔的魅力具有极大的冲击性和杀伤力。我可以感觉到,我方诸人的敌意已在急速下降,连苏怡和容知雅都露出了欣赏的神色来。
波光流动的眼眸两次轻眨,带动她全无瑕疵的娇靥微微变化,那生动微妙的细致美感,竟让我有些惶恐。
真是绝代尤物!
我心中颇生感叹,只是,这一切可称之为“软弱”的情绪,在我回神之后便烟消云散,我正面迎上她那双明眸。
她眼神中略显倦意:“陛下好手段!看样子,我似乎成了俘虏呢!”
“好什么好!五个变一个,到嘴的桃子变桃核,这里大概也有你才觉得好吧!”
我没好气地回答,但心中并不像脸上表现的那么沮丧和不甘。
“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有容妹妹在背后发出抗议。这抗议可算来得及时。
在这种情况下,我并不想和她聊得太多。对付这种智力型角色,没有一个长期周密的计画,根本不可能从她嘴里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至于严刑拷问还是算了吧!
“呃,想听吗?我给你们讲一下。”
找到了理由,我准备抽身退去。
“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伊丝塔尔小姐身体虚弱,又奔波万里,想来也是倦了。不如就请小姐在寒舍休养几日,待精神恢复,诸事齐备,再谈这些问题不迟。小怡,为伊丝塔尔小姐准备房间”
我在外人面前很是摆了一回家主的威风,苏怡也就罢了,便是容知雅也没有和我抬杠,很是给了我一番面子。
我自然也是见好就收,皮笑肉不笑地再说了几句废话,便扯著有容和纤纤离开。两个小妮子还一步一回头地依依不舍,显然被伊丝塔尔出众的美貌俘获。
拷!回去就让她们看两河古文明众神谱系,让她们了解一下,这个神名除了美貌,还能带来什么!
后面传来了她低低的言语,低回婉转中,还有几分媚人的羞意:“请问一下,我昏迷的时候,有谁动过我的衣服吗?这里,还有这里,还有手指印呢!”
无法抵挡两位少女的目光,我重重地以拳击额,大声呻吟:“看吧,我就知道”
天人交感,密云不雨。
深秋的天气令人憎恶,无数的水气在天空中聚集,冷空气从遥远的北方呼啸而至,推动着水汽,集成宽厚的云层,覆盖蓝天。
厚厚的低空云层,随着强劲的风力缓缓移动,人类无法目见的淡淡影子,在陆地上蔓延。恰到好处地遮去了其他更为轻淡的影子。
云层下方,数十位神父在缭绕的云气中穿行,耀目的圣光在排开水气,所过之处,形成了一条长长的云间中空地带。
但在密云的遮挡下,这并不是多么显眼。
伊亚特的脸色渐渐好转。一行三十人外带一俘虏,已经借着云层的助力,飞出了中皇集团的控制范围。
伊亚特所惧者,大概也就是张真宇等少数几个顶尖高手,其余人,以他们三十人的战力,完全可以应付!
他呼出胸中的浊气,暂时把先前的不愉快忘记。再一次确认了玛蒂尔达仍在昏迷之中,便开口道:“逐渐加快速度,仍要一切小心!”
高壮的海顿默默点头,其余人等则齐声应喏,三十人的速度陡增,云气排空两分,发出隆隆的颤音。圣光缭绕天际,破空飞逝,倒也真有些神圣气象。
活泼的圣光粒子在大气中游荡磨擦,生出的点点火星,很快就在浓厚的云气中熄灭,但积少成多,大量的粒子向外飞射,也仍可以穿透质地疏松的云层,将点点星火射入高空,溢向大地。
在云层之上,高达上万公尺的高空,一个通体雪白,且隐现金芒的奇异甲虫抖动了一下翅膀,金色的独角弯曲两下,迸散出点点金星。
然后,它飞动起来,划出一个短小的弧度,在云雾中穿掠飞行。很快来到神父团体的上空。
在磅的圣光下,甲虫本身的光芒并不明显。它就在此处开始进行舞蹈,一道又一道细线般的光线,从它的尾部流泻出来,形成了一圈圈亮丽的轨迹。
一个又一个复杂的符号在天空中出现、闪烁,缓缓聚集起周围的天地元气,并且,有更巨量的元气通过特殊的渠道,跨越成千上万公里的遥远距离,出现在这里。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运行,厚厚的云雾似乎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把这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都潜藏起来,不露一丝痕迹!
终于,最后一个符号浮现出来,随着一波轻轻的颤动,所有符号一起停止了闪动。所有的光芒,也消失在涌动的云雾之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甲虫收敛双翅,身上的光芒也黯淡下去,但它的行动还没有结束。在空中略一盘旋,它本已经相当微小的身体,竟再缩小了几倍,此时的它,大概不比一只蚊子大多少。
些微的振翅声,在连续的破空声中低不可微,甲虫借着神父们穿越一块较大云团的时候猛然下坠,悄无声息地落在一个人的衣角上。神不知,鬼不觉。
它在三十位神父身上游移,逐步接近这个团体的核心。
在这些神父重点保护的中心地带,强壮的神父海顿,身负美丽的俘虏,稳定飞行。
甲虫在最接近海顿的一人身上停了下来,略一迟疑,终于在另一团云雾扑面而来时,一跃而上。
“嗯?”
“什么事,海顿?”
“不,没有”
强壮的神父仍然惜言如金,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的语言表达能力比较差劲,以至于无法把心中那微妙的波动,以准确的语言表达出来。
“或许,只是我多心吧!”
他这样想。脑中一闪过这个念头,刚才那莫名的感觉便不再清晰,现在,那真的变成错觉了。
甲虫小心翼翼地在神父衣角上走过,以此为轨道,一路爬上少女的肩头,停在腮前,细细的长腿微微搔动。
“我讨厌虫子!”
这个意念通过潜隐的神念交流,以甲虫为媒介,传达到万里之外。少女的眼眸微张一线,里面光芒黯淡,可**之色依然不减。甲虫似是吓了一跳,长腿缩了一下,头上的独角再次弯曲。
“可是,对救命的虫子,我绝不会挑三拣四,喂,怎么救我?”
虫子独角再颤,背甲上怵目的空洞光芒连闪,几息之间,竟生成了一道明镜似的波光,少年的脸从中显现出来。由于空间有限,这张脸比小米还要玲珑几分。
“嗨,再确认一下,这位美人儿,就是小姐您在沙漠中救了一位少年英才吗?”
“哈,是吧,小狗都知道报恩,这位少年英才也不逊色啊!”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少女还是这样独特,少年有些尴尬,只有用手指摸摸鼻头,缓过一会儿才道:“是啊是啊,狗都不如的东西,本大祭司是万万不能做的,多谢小姐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
寒暄的话讲完,大祭司再不敢自讨没趣,三言两语把各类注意事项都告知她,脸面便从光波中消失。
“怎么回事?”
堪称嚣张的神念交流,再也无法瞒过伊亚特他们。中年神父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海顿庞大的身躯猛地紧绷,垒垒的肌肉块像是坚不可摧的钢铁,强大的力量,在每一根肌肉纤维中跃动。
“是谁?”
虽是问出声来,但他却没有任何想知道答案的意思。
三十位神父同时发难,同源同质的圣光力量,在默契的配合下猛然喷发,交错纵横,汇集成一波澎湃的洪流,轰然外爆。
大片的云层在冲击波下四散分离,露出了偌大的空洞。也整理出了一个最适于战斗的空间。
懒散的阳光从空洞里透出来,点点金星随着暴风飘散。阳光下,第一个符箓亮了起来。
“海顿!”
伊亚特大声吼叫,时间仓促,他根本没法将心中所想完整地表达出来。但海顿毕竟和他相处了几十年,闻声知意,他想也不想,粗大的胳膊仿佛没有骨头般反卷背上,一把将玛蒂尔达抓在手中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