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交给了在一边看呆了眼的库拉塞,这次行动是由他全权负责。他傻傻地抱过了林伊。
我对他说:“行动我都嘱咐过你了,你只需要注意,要保证她的安全,如果她一直就这么昏迷,自然是很好,而如果她醒了,那么,你们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她拉到一个安全的地点,必要时,再把她打昏也可以。明白了?”
库拉塞重重地点着头。
我拍拍他的肩膀,再度开口,这次却是一个严重的警告和威胁:“如果你敢趁她昏迷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那么,我回去后一定撕碎了你。”
这个黑天洲小伙儿的深色瞳眸之中,竟然很丢人地泛了红,他是这样回答的:“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回去,我一定会做!”
我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转身再也不看他,只看向那紧张得要发疯的王颜。
只见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就是要同战友们摊牌的时候了。
朱翎在我的要求下,保护人员安全撤离,有它在,比我在的效果还要好些。
这一行人,在战友们得知了准确的消息,并将心态稳住之后,便要出发了。
而我没有时间再去照看他们,只是跟着王颜,目睹了他将那真实公布于众的全部过程。
当战士们得知了四十个小时又五十分钟前,那令人心神振奋的话语,乃是一场提前了两天的愚人节笑话时,那表情,简直可以与梁营长的相媲美。
而那场面,却比我想象中的要安静的多。除了有几枝枪掉在地上发出声响,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今天才是愚人节啊!”一连长抱着头坐在地上说。
当大家都以为他要痛哭一场的时候,他竟蓦地狂笑出声道:“前几天我还在想,老子我扯光荣弹的时候要用什么口号,却让这笑话消息弄得半途而废,现在大家想想,用什么才最有气势?”
开始只有几个人在那里抽嘴角,但当人们看到了伙伴们那一个个硬扯出来的,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时,震天的狂笑声便在这基地中掀了起来,一时间,大伙儿纷纷出谋画策“用炎黄人民万岁!”“太俗,应该是大炎黄民族永垂不朽!”“错,骂一句坚罗鬼子们都去死,才最爽!”“明显的政治教育不合格!发动这场战争的,是那些处在上层阶级的政客,和广大的坚罗人民没有什么关系,你那样太偏激!”“**!你说这种话,才更像是一个政客,老子我要是活着回去,一定要跟你单挑!”“我怕你不成,有种的就别死!”“去你妈的,谁死谁是王八蛋!”
乱哄哄的像菜市场一样的呼啸声过去,撤退人员也该离开了。
趁着这坚罗人退下去的时候,大家临时又开了一场欢送会,一时间国文外语大杂烩,全是一片杂音。
抱着几个月共同奋战的战友,大老爷儿们一个个地向女人看齐。
他们在近于口角的祝福声中,向着战友、伙伴、兄弟们,做出了可能是最后一次的道别。
梁营长和敏大姐经典式的深吻,成为了永久的回忆,佣兵连的伙伴们强扯着泪如雨下的女兵们,向处在十一层的通道奔去。
梁营长甚至来不及遮掩一下满脸的泪水,便干嚎着下了命令,要全体移向第十层,因为在那里,是最好的掩护地点。而在这里的所有弹药补给,能拿的拿,不能拿的,干脆放弃。
我的脚下奔跑着唯妙唯肖的机器猫,这是女兵们硬塞给我的。
她们为我带走了苏怡她们送给我的具有纪念意义的小玩意儿,却留下了这个,似乎在期待着这个高科技结晶的小猫咪,可以带来奇迹。
奇迹吗?嘿嘿,奇迹奇迹并没有发生啊从昏天黑地的眩晕中勉强恢复过来,我的手支撑着岩壁,辛苦地沐浴着清冷寒凛的月光。爷爷送我的软剑碎成了千百片,深深地嵌入了四面的岩石之中。同时,这四面岩石也是惨被分尸的古立班那机械身体的分布地,他为奇喀挡了那一记,也送了他一条命。这一生一死,对上帝来说,是很公平,但对我而言他***,十方神仙都瞎了眼不成!身上的血流干了只不知这到底是功力大成,还是生命大限而我的耳朵,正听闻着最后一滴血滴在碎石上的古怪声音,有那么一秒钟,我只想哭!
“张真宇”
奇喀嘶哑的声音,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刺耳,里面的杀气,也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浓烈,我却根本懒得看他一眼。
包括他在内的十二个高级改造人,成半圆形将我围在当中,只是围住而已。
刚刚天击道连续七发,绝对地超出了极限的力量,就算是没有将他们分尸,也足以毁掉他们的行动机能,大家现在,都只是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如此而已。
远处一绵长嘶哑的狂笑声,在那一声巨响过后,便再没有响起。
在奇喀这家伙的干扰下,我终究还是没有听到他最后喊了些什么口号。但只是听到那畅快的笑声,我便不由得扯起嘴角,与之相和。
王颜教导员静静地伏在我身边,寂然不动。
可是我应该也能够想象得到,他脸上微微的笑容,难熬而不见天日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他眼眸的最后一道光景,便是天上那冷寂清寒的月华
而似乎有些冷场的枪声,在几下后突然又激烈了一阵,这突然爆发出的小**,无疑是断去了双腿的梁营长所为。
而喷吐出来的火舌,在此刻显得格外耀眼,而特制的穿甲弹,所带给敌人的最后礼物,无疑是更加血腥。
我微微地垂下头去,用我现在所能发出的最大力量,按住想要挣扎的小叶如果你真的有“无存在感”的天赋,那么,这时候,求求你,看在我浑身血液流干的分上,展现给我看,好吗?
真的不想再死人了!
不骗你!
看着平日里完全不屑一顾的弹片,飞进了小昭的太阳穴,那滋味,不好但是,那种眼睁睁的无力感,更糟!
所以,求你了,小叶,如果你还不想让咱们营里落个男人死光光的笑话,你就乖乖的,不要动,如果你能活着回家,我们就赢了!
第二波的晕眩袭击过来,极其衰弱的身体,和体内过分膨胀的真气,在我的体内形成了尖锐而不可调和的矛盾。
十几年积极锻炼的肌肉也禁不住如此的冲击,一片片,一条条地裂开,眼睛里的景物剎那间铺上了一层血红。
奇喀怪异的笑声,也扭曲着送进我的脑子里,也是啊,这个时候不幸灾乐祸,难道还要等到下辈子吗?
我已经没力气去察看现在我身体的状况了,本来应该让我死去活来的痛苦,在现在这种死气沉沉的状态下,也造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用最后一丝力气压住了小叶的反抗,我抬眼看着四肢不全的奇喀,却见他脸上是满满的惊喜若狂的笑容。
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修为,全是狗屁!
嗯,我也听出来了,坚罗人第二波精锐部队终于压了上来,在这种情形下,对我来说,这几乎是等于死刑的宣判。
奇喀一点儿也不掩饰地哈哈大笑起来,我冷冷一哼,不就是援军吗,神气什么!说不定老子也有呢“喵”气氛绷得要爆炸的战场上,因为这一声猫叫而变得滑稽可笑。
我想都没想,我哈地一声大笑起来,奇喀的脸色想来也不太好看,对他而言“大煞风景”用在此处,可以说是十分绝妙。
然而,我的笑声才刚刚起来,眼角处却突然涌进几道淡蓝色的弧光,其势之强,几乎让我以为是昨天那被我砍掉脑袋的“放电男”复生了,但其所攻击的目标,却让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天才少女送来的机器猫,可不真的只是好玩而已!突如其来的高压电,即使无法造成一击必杀的效果,却仍然可以让奇喀他们人仰马翻。有几个本来伤势已经过重的,竟然当场短路毙命,算是天上掉下了一个好大的馅饼,让临死的我吃得好饱!
坚罗精锐部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偌大的双尖峰阵最后的一点儿枪炮声,也于此刻消失。
他们算不上整齐的步伐,在此刻变得非常清晰,有生力军来了我甚至可以看到,他们那种胜利者所特有的趾高气扬的脸!
奇喀用尽他所有的力量大吼了出声,前面一连串用的全是坚罗语,我只听懂了最后一个单词:“fire!”铺天盖地的弹雨激光镭射,将我的身体四周覆盖,也不知有多少打在了我早已全无知觉的身上。没有什么痛感,但看着密集的火力将身边的小猫打到不成猫形,我仍是咬了一下牙,很心疼啊!它的人造毛皮下正闪烁着隐隐的电火花,不知是短路还是正常现象。
它想跳开,但还是慢了些,只在空中便再次受了重击,前肢带着闪烁不断的电火花飞了出去,它失去了平衡,一个倒栽葱便摔在地上。
虽然不过是机器,但我仍为它叹了一口气。
它是怎么也比不过正规军的,出其不意的一手,已经很让我满足了,而那个,已是它的最大极限了吧。
心中的慨叹未了,猫咪半张的口中突然泛出了微光。
“脉冲炮!”
心里面闪过这个念头,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强行使力,将我手边的小叶远远地扔了出去。
可能真的是潜力爆发,扔的距离之远,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顺着山坡,小叶的闷哼连连,滚下山去。
我相信他死不了笑容才刚刚上脸,几乎可以把我的眼睛刺瞎的强光射出,将这黯沉的夜色整个地照亮开来,冲击波席卷而至,将我远远地吹飞开去。
“砰!”一具尸体凄惨地跌落到我的身边,干瘪的手臂,无巧不巧地打在我的脸上,我“呸”了一声,勉强伸手把它拨开。
不过,很奇怪啊,脉冲炮难道能够在不损人表皮的前提下,将人的血液水分全数抽干?
这可是一项新发现啊
“砰!”又是一具,而伴随其后的,则是奇喀低哑的笑声道:“张真宇你好!”虽然还是一样地难听,但我却听出,他嗓音中气的充沛,与这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怪物怎么回事?勉力抬起头看他,却见到他皮肤下流动着鲜红的能量。不给我进一步观察的空间,他一把揪起了我的领子,用仅存的一条腿支地,将我举在半空中,和他对视。“张真宇”可能是他的中央处理器被打坏了,他大概只会说这有限的几个字了。这个念头让我嘿嘿地笑出声来,但马上便吃了重重的一记耳光。他的眼睛整个地变成了血红色。“张真宇!”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这几个字。
这家伙这家伙我笑得身子都蜷曲起来,同时也大约明白了他突然有如此神力的原因应该是能量夺取之类的法子吧。
而那些积极冲上营救长官的坚罗大兵,还有几个能活下来呢?
不过,我不能不说,这法子好,用这种法子,就轻而易举地将我最后的一线生机抹杀!今天,大概呃,也许是一定的,完啰这样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心神相交,形体为用,相应的,禁锢在体内某个窍穴的奇异力量瞬间解封,并溢满了我的四肢!
“张真宇!”
这三个字,大概是他今夜至此刻起唯一的一个配音了,奇喀残缺不全的拳头再次轰上了我的脸混帐东西!打人不打脸,你的主子没教过你这种起码的礼貌吗?
整个爆发出来的真气,将他的这条放肆的胳膊瞬间震成了千百片,顺便将这家伙狠狠地打飞出去。
轻轻地落地,我抬眼对上了奇喀霎时间扭曲了的丑脸,狠狠地对他比出了中指。
“如果以活命为前提,想杀了你,老子自认办不到,但以不要命为基础,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一步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报还一报,我捏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体内的力量瞬间涌出,将他体内所有的机能瞬间毁灭,他的眼神立时黯淡了下去。
手上再用劲,金属撕裂的声响从手心里传了出来,我逼着他仰头看向天上,我也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中稀疏的几颗星星,在渐亮的天色中苟延残喘。
我的目光定在天空中,脑海中却翻腾出了无数的形象,罗教导员、梁营长、王颜、小昭、一连长、我的佣兵伙伴们,还有,那生死不知的林伊、敏大姐、小叶,还有,在低峰阵地的战友们那么多人都不见啦!就像这天上的星星,可以见到的,好少!
本来不应该这样的!
奇喀体内最后的一丝生机被挤压了出来,但我体内那狂暴的力量依然有增无减,它,正在一分一毫地剥夺我留在地面上的权利。
我看向奇喀了无生机的老脸,嘿嘿一笑,像扔一根稻草,把他远远地扔向天空,让他在空中爆散先走一步吧,你这个混球!
“看啊,星星掉下来了!”
纵声长啸,身体便像是一个逆向的流星,冲向了那晨曦笼罩下的天空。
身体自发地动作着,复杂玄奥的手印在胸前结成,再移向眉心,定在了印堂之前。
此时,我的身体达到了最高点,这里有几千米呢?身体很热我口中的啸声再度拔高,身体却仿佛流星划过长空,在空中划过了一条绚丽的轨迹,发出了席卷千里的锐啸,轰然下坠星殒!
眼前闪过了千百道形象,似聚又散,最后皆在高温中化成虚无,身体好像是化成了飞灰,我的意识也随之而去。
隐隐的,传来了朱翎凄厉的鸣叫。
而同一时间,一股强横霸道至不可一世,但又亲切无比的神念横空而来,霸道地想攫回我渐逝的思维,却只惹来我的一笑。
“醒了啊,爸最后一刻,你来凑什么热闹,这时候,让我想起个美人儿,多好!”呼啸声如山崩海啸般扑来,瞬间卷走了我最后那一丝模糊的思念。
恍惚中,那是几个美少女在对我微笑,心想事成,当如是乎?
曙光破云而出,黑暗和光明同时到来!
双尖峰,崩塌了!
带着里面刚刚进驻五百四十七名坚罗精锐的海军陆战队队员的生命,就那么在从天而降的星辰之下,在震动天地的巨响之中,从山顶到山脚,依次崩溃。
两座主峰阵地激烈地碰撞,炸出了漫天的火花。
双尖峰下仍兀自对峙的双方军队都呆了,大地隆隆地震动着,天上像下了石雨这是天灾!
所有可能记录这一时刻的摄影机,全数定格在这一剎那,在崩塌了的山峰之上,血红色的光芒在那里盘旋着,尖锐的啸声回荡在天际,响应着沉闷的大地吼叫。
一波又一波有若实质的音波,在天空中扩散开来,声传千里,带给某些人一个确切的信息炎黄进化力量的后起之秀、张氏家族传人、东海武魁张真宇,殁!
第一时间接收到这个信息的罗巴洲的贵公子飘浮在云层之上,俯视着已经变形的大地。
一向从容的俊脸上,仍然残留着百年难得一见的错愕,其中,更有那么一丝惋惜,还有一点莫名的愧疚。
良久,他打通了单线联系的手机,用平静但显得低沉的声音,向远方的佳人报告这个消息。
“对不起,斯蒂安或许,伯父会很伤心”
谈话在两分钟后结束,他随即又接上了一个公用线路,这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悠闲:“确认再起不能,请求注销身分再次确认,请求注销!”
远在大洋彼岸的禁忌科技力量通过其当事人的身分,以及在军方的特殊渠道,较早地得到了这一信息。
但其高层的反应,算不上有多么愉快,自身的损失,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东半球的长链半岛上,此刻正是晨光满天,而在禁忌所在的坚罗首府,则是刚刚入夜的时分,仍在苟延残喘的夕阳残照,越过了摩天大厦的阴影,进入了高层所在的房间,反射出一片冷寂的金属光泽。
“总算死了却没有留下一点儿可供研究的东西”
“还有奇喀,尸骨无存那是个多好的实验品啊!”“死了,就是好消息吧不过,也不一定,那个人醒来了!”
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打入了冷冰冰的地狱之中,刚刚所说的那句“好消息”现在听起来,也煞是讽刺。
大家都明白,虽说在明处是全力击杀那个已死的少年,但骨子里面,他们之中又有谁敢忽略掉少年身后的庞大势力?
名义上,禁忌派出了整个东方的战斗群参与狙杀行动,实力占禁忌的三分之一强!然而,真正代表强劲实力的五个极限高手一个未动,全数集中在总部内,为的便是这一天!
照理说,他们应该放心了,只是现在,他们扪心自问,谁能承受一个失去了唯一儿子的父亲的愤怒?
更要命的是,这个父亲,完全有能力角逐世界no。1的宝座!
而所有的人都保持着矜持的沉默,但,在反射出的冰冷的光芒照耀下,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具备着起码的血色!
梵河三角洲,水质最为纯净的河段,巍峨的神庙跨河而立,数以万计的朝圣者,向着他们至高无上的神,顶礼膜拜。
远方的信息没有进入他们的感知范围,只是隐秘地在神庙的高层之中流传,半个小时后,当消息再度确认,一条信息便反馈了回去。
“确认再起不能,请求注销身分再次确认,请求注销!注销完成!”
在黑天洲和中天洲唯一的一处陆地交界点,战斗仍是方兴未艾,但战斗双方中的高层,依然在战事的缓冲时期,少有地共同发出信息。
“确认再起不能,请求注销身分再次确认,请求注销!注销完成!”
在西罗巴洲的圣天主教廷,在中天洲西部的真主圣地,在落后的索亚古大陆洲某个秘密总部“三大制约”极具默契地同时发出确定信息。
“确认再起不能,请求注销身分再次确认,请求注销!注销完成!”
而在浩京,本来可以以不下于任何方面的速度反应出来的信息,在三天后,却仍然沉默着。
在一个普通人的雅致院落里,从远方来的客人敲响了房门。
“前辈,对于这件事,我们的心里都不好受,并为我方的救援不力,感到遗憾”
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将一连串声情并茂且无懈可击的言语,以充沛的感情为基础,流利的抒发出来。
说得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抱歉,但是,即使是这样,沉默地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的老人所给予的反应,依然是沉默。
男子虽然没有天真地想过,对方会给自己建设性的回答,但,对着世上屈指可数的高人,他所受的压力,可不只是一点点儿而已。
在以炎黄人所特有的谈话方式绕了一大圈后,他终于忍受不住渐增的压力,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小心翼翼地剥开了这所有废话所包裹着的内在东西。
“这个,总部觉得关于身分的注销一节,似乎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是说,逝者已矣,我们似乎应该那个啊,这是上面的意思,我”
老人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地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脸上;似乎还算是比较平静的瞳孔中,却给了男人一种强大到无以复加的恐惧。
这个已二十年不问世事的老人所生成的阴郁情感,如果想将其宣泄出来,大概是需要再一场的世界大战做药引啊“吱呀”
古式的竹门,在微微的声响中打开,与这古朴内敛的死物不同,席卷天地的霸气,便在这几可忽略的响动中整个地喷发开来。
男人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立即变成了滚地葫芦,整个人肉球般倒翻出门外,一时间再起不能。
“张张云忘!”
过度的惊惧,使他一下子喊出了始作俑者的名字,这也使他再受重击,翻翻滚滚地飞出墙外。
濒临昏迷的神智,令他只听到那最后一声已经压抑了好久的低吼“张家的男人,就算是死了,也能再从地狱里爬出来!请你们记住这一点!”
分明是开春以来少有的艳阳天,但是此刻,滚滚阴雷自天空中闪过,遮云蔽日,令大地陷入一片昏暗,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