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饵,就该有做鱼饵的自觉。”古百青做完了一切,又把刀子塞进他手心里,急急吩咐道:“给他们一人一刀,然后把血流到海里去。”
“古哥?是你在说话吗?”灯泡坐在船尾,风声带来了隐约的谈话声,他狐疑地探头问道。
“耳朵可真灵。”古百青嗤笑一声,而后扬声道,“都老实坐好了,伤口很快就会被冻上,注意别被甩出去就行了。”
“什么伤……”灯泡还未问完,胳膊就被拽住了,然后就是一声惨叫,“啊——谁!干嘛?!”
“把胳膊都伸到船外!快点!”古百青扭头吼他,“让你们带的绳子呢?都捆在身上,等会谁被甩出去,就自己游回来,船不会停,都听清楚了吗?”
韦金动作太快,古百青还未说完,三人身上都见了红。一个个呲牙咧嘴地又是在腰间绑绳子,又是忙着撸袖子往外伸。
血太红,落入海水中却很快没了痕迹,飞驰的小艇越来越深入黑眼中心。
伤口冻上了又被划开,三个坐在船尾的人哆哆嗦嗦着抱在了一起。
……终于来了。
“散开,都坐好!”古百青开始减速了,“把手都伸上来,继续划,把血都流在船上!”
哗啦啦的水声突兀而起,时远时近地难辨方向,被风雪逼迫难以睁眼的几人都惊慌起来:“古哥!有声音啊古哥!”
“我听见了。”古百青轻轻一笑,目光落在前方缓缓露出水面的圆柱型物体上。
海水被顶起一个鼓包,哗哗的水流涌向四面,慢下速度的小艇被推动着落在浪尖,又重重落下。
船上立时响起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从海水下露出脑袋的海章有些迟缓地伸展着触手,欲动未动。
它又长大了……跟上次看到时相较,触手更粗壮了。古百青细细地打量着海章,足有两层楼高的脑袋已经完全露出水面,巨大的黑色眼睛转动着看向小艇,蠕动的触手开始伸展,它已经开始锁定猎物了。
在触手甩过来的那一刻,小艇迅速掉头,绕过触手与脑袋的缝隙处,如泥鳅般溜走。
掀起的水流兜头砸落全身,被浇了透心凉的三人又此起彼伏地喊叫起来,古百青却已经无心安抚他们了,专心地加速往回走。
一个个突出水面的嶙峋暗礁快速往后掠走,带着吸盘的触手每每将要拦腰打断小船时,都被躲了过去,海章越追越紧,却总被行进诡异路线的小船逃脱,触手开始频繁打落在乱石上。
海章被激怒了。
“它潜下去了。”韦金不知何时已经坐回了原地,贴在古百青的耳边笑道,“等一会,它就要从前面出来了,你要怎么办?”
古百青没理会他,打着方向盘突的又是一个斜转,正好躲过冲出水面的触手,恶心的吸盘擦着船边而过,巨大的力量打得小艇一个趔趄,差点翻过去,又被古百青稳稳落在前方。
海章不见了,触手再也没露出水面。
隔着水面,一船一活物,在比赛着速度。
小艇终不是对手,可能撑得一时,也就够了。
终于,在漫天雪花中,帆船的轮廓隐隐出现了。
古百青握着方向盘,回头嘱咐道:“把绳子都解开,衣服能脱的就脱,我说跳,就弃船下水!韦金,把桶里的羊血都倒在船上!”
“弃船?!”
“古哥……”
失血过多的三人有气无力地哭喊起来,这么冷的天脱衣下水,就是真送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