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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我了吗?”
柳墨问。
“喊你了。”慕与潇说。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呢?”
柳墨看上去不大理解。
慕与潇以一种被她打败了的表情看她,“你刚刚那样跟她说话,如果一起吃饭,你还吃得下去吗?”
“吃得下去啊,大不了我去给她赔个罪,道个歉,刚才也是我语气不好。”
柳墨善解人意地说。
“等一下。”
慕与潇打断她:“柳墨,别开玩笑。我已经告诉安如,你跟我有亲戚关系的事了。”
柳墨疑惑:“哦,你说了,你说就说,我没意见。怎么了?跟我们去吃饭有关系吗?”
慕与潇较真地把话挑明,“我的意思是,你不用以去我家这件事来吓唬我了。我跟安如去都不会不自在,但你不一样,我不想你在我妈面前受委屈。”
“她说话又不好听。”
你说话更难听。
韦安如突然意味深长看了慕与潇一眼,但没多说。
只是想到某个人,信誓旦旦说那都是陈年旧事,现在和以后绝对没有了。
柳墨先是蹙眉,再是莞尔:“你就是这么想的吗?我想去你家吃顿饭,又不是想吓你,让你妈妈消消气不好吗?”
慕与潇还在犹豫:“可是……我们可以不去的啊,我能把她哄好。”
“去吧,我想去。”
柳墨已经做了主:“跟你妈说,我要吃红烧带鱼,她的拿手菜对吧。”
慕与潇此生有两个搞不定的人,一个是她妈,一个是柳墨。
现在这两个人一拍即合,要在一起吃饭。
虽然有过这种事,比如她们在外婆家住的时候,慕与潇妈妈有回过一趟,给她们做饭。
但那起码隔了十年,慕与潇还真不知道,现在自己有没有办法处理这个情况。
她只好说:“我们再逛逛,大家都再冷静冷静。”
柳墨回绝:“先别逛了,再碰见你家熟人就麻烦了,我们无所谓,你妈肯定崩溃。我们在附近找个理发店,染头发也快,染完去你家吃饭。”
她安排得井井有条。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口罩给慕与潇,慕与潇默默接过戴上了。
韦安如不解,才露出疑惑,柳墨就解释:“我也是刚刚翻包拿纸巾才发现,包里居然被助理放了口罩。”
“原来如此,助理很贴心。”
三个人往停车场走去,一路步伐都不算快,还是简单把公园又看了一遍。
有手绘的风筝放在半空,风筝尾部长而舒展,看不见线,高得慕与潇怀疑是不是已经断了。
那是失控状态的高度,还是无论多高,线轴都在别人手里?
韦安如去里面把车开出来,慕与潇她们站在外面等。
“来公园以后,你是感知到你母亲当时的情绪吗?”
慕与潇拧开刚买的矿泉水给她,“刚刚路过儿童娱乐区域,孩子们在里面兴奋地玩,电量像永远耗不玩。但是家长的情绪则平静很多,鲜少有特别高兴的。
眼神即便不放心地跟着,也是满脸倦态。还有的压根不去看孩子,忙着玩手机,接工作电话,闭目养神。”
“你观察到了对吧?”
柳墨喝了两小口就把瓶盖拧上:“嗯,我想,因为我喜欢在这里玩,占用、浪费了她很多的时间。我好像想起来她崩溃的表情了。”
“她既然陪你来,就是因为她爱你,想你高兴,孩子爱玩是天性。如果说占用她的时间,那不是你的错,根本原因是你爸爸没有陪你。”
慕与潇平和地安抚:“我们可以追溯过往的遗憾和不完满,但请你记得,不要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否则……”
“否则你就会一直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