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是满怀期待的。
台上身材高挑的舞者看完纸条之后愣了愣。
显然很吃惊。
可能林默是头一个跑过来递纸条,说她演的好的观众。
不过她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因为没有嘴,所以林默只能从对方微眯起来的眼角判断对方是笑了。
没有其他的表示。
这时候舞台上的灯光一个一个暗了下去,同时幕布开始合拢,唰的一下,暗红色的幕布将观众席和舞台隔绝开来。
没有灯光的舞台,这一刻漆黑一片。
林默知道没机会了。
不过没关系,十二个小时之后,大剧场会演出这个舞蹈剧目的下半场。
到时候就可以知道故事的结局了。
转身一看,大部分观众都已经离场,只有张胥和抱小孩的女鬼他们还在。
显然他们都将林默当成了主心骨。
林默招呼他们离场。
到了外面,之前乌泱泱出去的观众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外面的圆形大厅里也有一些人,但都各自分开,互相提防。
林默清点了一下他这边的人,不算他自己和张胥,梦魇还有五个。
不对,应该一共七个。
女鬼怀里的小鬼也算一个,再加上之前在剧场里被清道夫干掉的一个。
张胥这个时候情况好了一些,林默问他能不能自己走路,后者点了点头,但看样子还是有一点虚弱。
一下子要适应这么多诅咒,的确是有些困难。
但只要成功了,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内功灌顶的高手。
林默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刚才光顾着看表演了,没注意豆豆进来没有。
转念一想,大剧场面积非常大,各种鬼怪数量众多,豆豆个子矮,看不见也正常。
还是那句话,林默对豆豆很有信心。
不过林默已经对寂静号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所以还是先找到豆豆一起行动吧。
随后林默取出一张纸鹤,写上了豆豆的名字,想吹气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嘴。
心里立刻跑过十几头草泥马。
“坏菜了!”
林默头上冒汗。
他的纸鹤之术有一个比较关键的点,那就是要激活纸鹤,需要吹一口气。
结果他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这也不怪他,吹气这个步骤本来就很容让他忽略。
事情不太好办了。
深吸了口气,既然现在纸鹤不能用,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
接下来的时间,林默带着张胥他们开始在船上溜达。
本以为还会遇到诸如一开始遇到的那个瘦高男人那种‘管理者’来找麻烦,结果根本没有遇到。
后来林默对他之前关于寂静号的推断进行了一些修改。
那个瘦高男人可能并不是什么‘管理者’,对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乘客,只不过仗着实力强大欺负新人罢了。
结果当时对方选错了对象,踢在了铁板上。
这个推理无疑要更合理一些。
寂静号上比林默想象的要‘自由’,反正他带着张胥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压根儿没人阻拦。
不过一些地方进不去。
因为门打不开。
张胥从一开始就在找人,他在找他的父亲和姑父他们,按照他的想法,他父亲和姑父还有堂哥一定也在寂静号上。
时间过的很快。
这时候林默听到了一阵咣当咣当的响声。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自己的纸箱子。
林默很纳闷。
豆豆已经不在纸箱子里了,那是谁在纸箱子里闹腾?
好奇之下走过去查看,打开往里瞅了瞅。就见箱子里的一幅画里,一只手臂正往外摸,然后就看到一个女人从这幅画里探出了个脑袋。
对方明显有些懵逼。
林默一看,乐了。
他把张萌给忘了。
之前从绿苑小区走的时候,林默顺手把张萌躲藏的那副画给顺走了,没想到对方在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
随后懵逼状态下的张萌抬头,看到了林默。
她应该是想骂人。
但她在爬出来的瞬间也被诅咒侵入,嘴巴没了。
实话实说。
林默这一次是真觉得这个诅咒挺不错的,至少现在把张萌的嘴给堵住了,不然能想象到对方会如何口吐芬芳。
林默也不能干看着,他赶忙上前搭把手,把张萌从箱子里拉了出来。
张萌瞪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摸了摸平平整整的嘴,又瞅了瞅林默。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
这一刻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下是从箱子里跳出来,掐住了林默的脖子。
看她急眼的样子,不难猜出,如果她能说话,这个时候一定会说:我掐死你。
林默有钢铁诅咒,体质强横,还真不怕她掐。
等张萌出了气,对方指了指光秃秃的嘴巴,又指了指周围,那意思是问这是哪儿?你把我弄这儿干嘛?
林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现在就是想说也没法子开口,然后从箱子里找来纸和笔,然后写下一句话。
“张萌,你先别急,咱们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寂静号。”
张萌看到这个,翻了个白眼。
她抢过笔和纸,然后也写了一句话:林大区长,我是不是和你有仇?
这个不需要写,林默摇了摇头表示咱俩好着呢,没仇。
张萌继续写:那你是看上我了?
林默莫名其妙,拿过笔写:为啥这么问?
张萌写:你没看上我,那把握拉到这地方干嘛?有病啊。
林默忍住没有写我的确是有病,而是摆了摆手,写道:其他的话咱不说了好不好,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张萌眼睛眯起来,没写。
但林默看得出来,对方这意思是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默把寂静号的大致情况写了写,张萌仔细看完,眉头皱了起来,她这个时候才仔细朝着四周打量。
结果这一看,她还上头了。
下一刻,她就注意到墙上的一幅油画,颠颠儿的跑过去,开始研究了起来。
林默也走了过去。
说实话,林默对这种油画的研究比较浅,只知道一些简单的知识,以他的眼光去看,这一幅油画画的挺一般的。
线条有点随意,油料的涂抹感觉也是东一点西一点。
反正白送他他要,如果花钱,面谈。
可看张萌的样子,她显然对这一幅画非常感兴趣。
看了一会儿,她又发现了新的目标,跑到了另外一副画前驻足观看,此刻张萌的样子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戾气’,相反,她这会儿表现的十分激动。
林默心说,莫非这里的画还是什么大师之作?
反正他也不懂。
结果张萌这一看,一个小时过去了。
林默人在忍不住,过去拽了拽她,张萌回头瞪了他一眼。
写字问:大姐,你这是要干啥?
张萌写字回:这些都是名画,传说级的那种,说了你也不懂,而且,这都是真品。
林默白了对方一眼,心说鬼的真品。
噩梦世界里的画,能有真品吗?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
如果是真品画作的投影,又或者,就是梦魇的画作,那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真品。
林默就告诉张萌,现在不是研究画作的时候,你有没有法子画一个通道,可以从这一条船离开的通道。
林默这是在找退路。
为啥带张萌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结果这个想法刚写出来,张萌就摇头,写下这么一段话。
“这里有特殊的禁制,涉及到十分高深的理论,如果简单总结一句话就是,我做不到。”
林默心说你直接写你做不到不是更简单,前面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不过情况不太妙,被给予厚望的张萌这个时候居然是完全派不上用场,那带她来岂不是毫无意义?
张萌这会儿却是不搭理林默,依旧跑来跑去看着墙上的油画。
之前虽然也注意到了,但林默没发现这艘船上的画,居然有这么多,几乎每一个房间,每一条走廊都挂着。
也没有两幅画是完全相等的,张萌看的是如痴如醉,不过林默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张萌也不是每幅画都看。
就例如刚才,在一个走廊尽头摆着的一个两米多高的油画,张萌远远的瞅了一眼,居然绕过了这一幅画。
林默不解,追上去问。
张萌用笔写字:那幅画非常危险,上面有几个非常可怕的恶灵。
林默笑了笑,写字:能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