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将近九点了,施施然过去拔了电视插头。
苏简:“……?”
苏科盛一指时间,头一次没再过多警示,沉默的看着他,试图不用语言就达到无障碍交流的效果。
苏简:“您……嗓子怎么了?”
“……咳,没怎么,”苏科盛没心情和他斗嘴,言简意赅,“去睡觉。”
苏简还想挣扎一会,但一想今天一天他都黑着脸,显然心情十分不美妙,于是也就悻悻然作罢,从沙发上起来回了自己的小房子中。
也许是受苏科盛姐姐苏梦的糙汉性格影响,虽说苏简只是一个四岁不到的孩子,但也从来没对苏科盛有过讲睡前故事、或者睡在一起才有安全感的要求,而且还在苏科盛第一天想要□□时,表示出了十分的肉麻与抗拒。
他不太喜欢与人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不过性格却并不阴暗,反而很开朗且皮蛋,只喜欢在言语上表示出和某个人的亲近。
苏科盛不知道他这么特殊的性格是被苏梦怎么培养出来的,虽然有时候很令人头疼,但是大部分安静的时候还是很惹人怜爱和喜欢的,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就像现在这样,他能很敏感的感受到别人的情绪波动,通过别人的行为来判断出这个人现在是不是处在一种不太高兴的阶段——适时审势,再来决定自己是否要不要无理取闹一下子,或者说自己现在无理取闹,是会给人带来欢乐还是头痛。
平时苏科盛还想着要不要去找个心理医生问问苏简这种性格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现在却十分感激他的察言观色,让他不至于在烦躁的同时还要再雪上加霜。
苏简乖巧的放下遥控器,在苏科盛“慈祥”的注视下,又扭过头来带走了狗答应。
狗答应本来以为今晚要睡狗窝了,没想到苏简又半道折了回来揪住了它的项圈,于是兴高采烈的跟着苏简回了卧室。
苏科盛揉了揉鼻梁,头痛欲裂的决定就让他们一起睡吧。
深夜的卧室中,开着一盏橘黄色的床头小灯,朦胧的亮度不至于让人在黑暗中感到恐惧,暖色调的温度也可以催人入眠,不会让人觉得刺眼。
床上的人却辗辗转转难以入睡,在又翻了个身后,猛地坐了起来。
苏科盛烦躁的打开了灯,乍如白昼的亮度让他不适应的眯了下眼,他的手搭在眼睛上,身体倚在床头上很久都没有动弹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现在或许可以摄入一点酒精,来让自己混乱的大脑安静一下。
于是他下了床,踩着拖鞋去了客厅,在搜寻了整个家未果后,终于接受了家里没有任何酒的事实。
最近简直诸事不顺。
苏科盛在心底放大声音哀嚎,身体走到了鞋架边,换上了平时都不太有机会穿的白色帆布板鞋,轻手轻脚的关上灯出了家门。
微凉的晚风吹在脸上,苏科盛顿觉神清气爽,他手中只拿了一个手机,身上也没带多少钱,不过这些钱或许够买一瓶廉价红酒的。
他等出了门才发现所有商店早就关了门,黑着脸走到了一边的花园里,呆呆的坐在长椅上喂了不少的蚊子,等手机上显示到了十一点,他才回过神来要走了。
脑子里还是一团乱,千丝万缕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简直无所适从,他拍拍脑袋刚决定好顺其自然,起身的时候手机铃声就响了。
苏科盛一个激灵,半是期待半是惶恐的看向手机屏幕,在发现不是司朝后松了口气。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并没有来电显示。
他没有挂人电话的习惯,哪怕对面是个骚扰电话他一般也会接起来听听再说,因为最近圈子扩大,指不定是什么人给打过来的电话,要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来电,那他真是罪过大了。
按下了接听键,还没等苏科盛把手机贴近耳朵,就听见了那边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声。
那边人可能是见电话通了,转移了下阵地,在一个稍微安静了一点的地方喂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