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到底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池月真的想不通,一个仙佛般的人物,怎会堕落得比魔还要可怕?
池日叹气道:“当年师父散功之后便独自离开,从此杳无音信。我以为他是找了个清静的地方与世长辞了,谁知四年之后,何钧忽然又与赏金盟联络,说是在一个武官家寻欢作乐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被关押在密室的人。”
池月微微皱起眉:“那人便是......?”
“找到他的时候,人是睡在棺材里的,一打开棺盖便惊恐的喊叫。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只是派人杀了那个武官。”池日顿了顿,继续道,“师父的情绪一直不稳定,休养了很久身体也还是虚弱。直到何钧被流放东瀛,我们才一起东渡,再后来何钧病死,他便开始研究控魂之术。”
“何钧死了?”
“嗯,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傀儡。”
“所以......师父是通过何钧在报复朝廷?”
“不仅是朝廷,他那几年应该辗转过不少地方,也曾落到江湖人手中......光是我亲自杀的就不下十个。”
池月咬着牙闭上了眼。
怪不得竹莫染会这样恨,会对这个世界如此绝望......曾经站在武林巅峰俯瞰众生的鬼门宗主,那竿宁折不弯未染世尘的修竹,竟然会落得如此不堪的境地?!终究是老天太亏待他了,这些年来,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撑下来的。
“为什么...没有找我?”
池日凉凉一笑:“师父何其孤傲?你是他最疼爱的弟子,他宁可让你以为他是死了。若非为了大计,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找你。”
池月也笑了,他的确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只不过要加个曾经的了。如今的竹莫染,已经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这时,床上的人忽然呻|吟了一声:“痛......”
燕不离深深皱起了眉头。蛛丝在他身上留下了千疮百孔,一失去麻痹神经的毒液,那种抓心挠肺的痒痛顿时变得格外清晰,浑身疼得像是被数不清的钢针刺过。
池月想抱他,手伸到半途又生生忍下了,扭过头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池日顿时感觉眼疼,心领会神的道:“额,你们聊......”
他刚一出去某人就醒了过来,燕不离睁开眼一看到池月,神色禁不住一慌:“池月?!你快走!他们要抓你和粑粑......”
“我都知道,已经没事了。”对方淡淡答道。
“没、没事了?”燕不离忍着手上的伤痛,伸着胳膊将他前后左右摸了一遍,“你没受伤?”
池月扫开他的手道:“多谢你手下留情,本宗无事。”
燕不离对他的冷淡有点不适应,还以为对方又再逗他,嬉皮笑脸的凑过去道:“光说谢可不行,来,让本少爷亲一个......”
“你要不要脸?!”池月猛然推开他,“姓燕的,前一刻还和别人投怀送抱,现在又来跟本宗纠缠,不觉得自己脏吗?”
燕不离登时愣住,回过神后才磕磕绊绊的解释道:“我是被...被他们控制了。我,我自己不想的,你相信我......”
“本宗就是因为相信你才将儿子给你带,结果差点给我喂了鱼!你怎么当的爹?!”池月指着他鼻子道,“燕不离你贱不贱?!千里送菊很爽是不是?既然那个叫日的合你心意又何必跟本宗逢场作戏?”
“你在说什么?!”燕不离彻底慌了头,“我和你哥什么事都没有!”
“你敢说你没亲过他抱过他碰过他?”
“我......我那是喝多了......”
“裤子都脱了还敢狡辩!”
燕不离简直跳海也洗不清了:“你到底要怎样才信我没背叛你?!”
池月冷笑道:“你本就是卧底,是正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