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来已经从石室里出去了,还沿着一条道走了一会了,但魏无羡又折回去了,他们也就跟上。
温思追走在最后,他看着从温宁衣襟里露出来一截的锁灵囊的绳子,轻咽了一下口水。
‘我没做错,我们只用在这里被困不到两天的时间,出去后一切都会好的,情姑姑也会回来的。’
“思追,你怎么了?”温宁一回头看见他愣在原地,有点担忧地看向他。
“宁叔叔,我就来了,我刚才看了下这里的阵法。”温思追回过神来,小跑上前跟上他。
他们尚且在探寻怎样出去的路上,这边金麟台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的清谈会,也安排好了给各个家主的院子。
魏澜站在客栈最高处,隐约能看见金麟台的灯火通明,她举起手里的酒坛子喝了一口,皱了下眉后又放下了。
‘爹爹喜欢的这酒挺好喝的,就是我酒量好像很一般。一定是随父亲,听说姑苏蓝氏禁酒来着。’
她默默化去了酒力,又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第二日兰陵金氏的清谈会如期举行,就是主人家的人都不在。金凌倒是还在,但他一个孩子,也不能代表金光瑶行事。
所幸先来的都是些小家主,也用不着金光瑶亲自迎接。金凌暗暗忧心,‘小叔叔和小婶婶都去哪里了?’
聂怀桑带着人到了,就有人在一边恭迎:“清河聂氏,请从此处入场。”
一切都井然有序,并没有因为主人不在而变得混乱。
很奇怪的是,蓝氏家主蓝曦臣也不在。听说他早几天前就来了金麟台,不过现在也没见到他人。
蓝家的弟子看着还是面色如常,一副镇定无事发生的样子。但是蓝景仪心里着实有点不安,昨日他们并未收到泽芜君传信,现在也只是强装镇定。他已经给在蓝家的蓝先生传了信,不知道泽芜君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他又有些想含光君,‘要是含光君在就好了,也不知道含光君何时回来?’
最后人都到齐了,还不见主人来。在场的家主们面色都有些改变了,怎么回事?
一金家的弟子上前来道:“众位家主莫要着急,仙督和泽芜君还外出未归。仙督有言,清谈会本就是各家交谈借鉴的盛会,时间自是不能因他之故延迟。
仙督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自是不会打扰诸位的兴致。再说此次耽搁并非全是仙督之错,实在是事务紧急,烦请诸位家主通融些。仙督有言,待他回来后再向各位罚酒请罪了。”
这话一出现就有人附和,“我们自不会怪罪仙督,且仙督定是为百姓办事未归。我们又怎敢怪罪仙督?有仙督带领我们自是我们的幸事啊。”
“是啊是啊,仙督有何错?”
“赵家主说的对啊!”
……
一时间席间又是一派其乐融融,推杯置盏好不热闹。
聂怀桑扇子展开掩着唇角,遮住唇下的一抹笑,‘金光瑶,你还是乖乖回来吧,要不然他们都要等不到你的罚酒请罪了。’
金凌也能安心坐着了,舅舅已经没了,小叔叔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他可不能有事。
接下来就有歌舞开始演奏,一切都很进行得很是顺利。谁也没发现这曲子慢慢就变了调,魏澜隐在人群中轻笑起来,‘瞧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聂明玦的记忆里有个不对劲的曲子,这里竟然还有。’
她很好奇,金光瑶到底哪来这么多有奇怪作用的曲子啊,她也好想要啊。
可能宴会进行的太顺利了,叫有些人不高兴了,所以有了接下来这一出。
此时站在大厅中间的两个女子与金麟台奢华的大厅格格不入,谁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进来的。但她们一进来就开始哭,哭诉自己的冤屈,要请诸位家主做主。
有金家的人要上前将她们带下去时,被其他人阻止。她们砸的是金家的场子,和他们又没什么关系,且这些人面上皆是以金光瑶马首是瞻,但谁又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管这时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们面上确是都带着几分大义凛然,看着像是要为她们主持公道的大好人一般。
“你们有什么冤屈都说出来,我们这些家主都会为你们做主的。”
那个年长些的女子面上带着些伤疤,她先说了自己的名字和一些过往,还没等众人面露鄙夷。就听她说出了金光瑶以龌龊手段弑父之事,她这次来就是要为那些枉死的同行姐妹求一个公道。
这话一出四下皆惊,金凌更是直接站起身来道:“你这是污蔑,我小叔叔是不会这样做的!”
思思一抬头道:“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且我能说出来具体的地方,各位家主遣人去云梦查查看,当年思诗轩有没有我思思这一号人物。”
被她这一番信誓旦旦一击,金凌有些语塞,但他又急急道:“那要是真的,我小叔叔为什么没有杀你?”
思思似乎笑了下,她道:“那是因为我以前对他母亲多有照顾,他念着那点好放了我一命。
但他还是囚了我这么些年,这些年我日日担惊受怕,还不如当年就死了的好。”
金凌还要反驳,但又想到思思的话,思诗轩,小叔叔的身世,他一时没话说了。
众人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相信,毕竟思思的名头他们也是听说过的。她现在虽毁了容颜,但还能看出几分从前的样子。
他们又看向另一个女子,有人认出她来,但是没有声张。
接下来碧草又说出了她主子临终前和她说的事,又是震惊所有人的一大消息。
“婢子所言皆为真,都是夫人生前告知婢子的,婢子实在不忍小姐被继续蒙蔽下去,一定要说出这事来。
婢子一定要为小姐讨个公道,也为早死的小公子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