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泰斯这件事,说到底不影响大局,不过是被政治斗争波及,然后被一名小小的检察官陷害而已。
失去父亲奴瓦蒂埃的维尔福什么都不是,凯斯奈尔家族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何况奴瓦蒂埃还是凯斯奈尔家族的仇人,帮唐泰斯对付他的儿子,也算报仇了。
然而唐泰斯知道自己的事,他是无法脱离循环的,对凯丽夫人的提议,没有丝毫心动,只道,“我有自己注定的路要走。”
被拒绝了,凯丽夫人倒没有不高兴,实在这个年轻人太会说话,也太懂得讨好人了。
吃完晚饭,几人走上甲板,马上就要九点多钟了,远远能看到伊夫狱堡的轮廓。
黑乎乎的岩石崎岖耸立,奇形怪状的伊夫狱堡就如同巨型的火石,在夜色下,笼罩着阴森恐怖的气氛。
远远看去,那里仿佛吞吃人的巨兽,带来无边的恐惧和不适感。
凯丽夫人和罗曼小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由撇过头去,只觉那地方穷凶极恶,靠近一步都犹如踏入地狱。
“你真的要回到那个见鬼的地方?”罗曼小姐也相当不理解,觉得这年轻人的脑子有问题,明明长得那么好看,为何要如此固执呢?
唐泰斯深深凝望着它,那座困住了他不知道多少年的狱堡。
他熟悉上面的一石一木,了解里面每一处构造,甚至熟悉岛上十四年每一天的气候变化。
虽然被困在时间循环中,但他也不是完全的傀儡,什么都做不了。
至少他还有一定限度的自由,比如,他曾经有许多次摆脱了那些押解他的宪兵,以各种方式重新回到岛上。
只要他在岛上,不管是犯人,还是典狱,或者里面的医生,工作人员,都可以待上足足十四年。
只要他不想着离开,他的十四年就是有意义的。
他不完全困在时间里,更是困在一方天地里。
那些岁月,他把地中海的范围踏遍了,只要他不想着上岸,其实范围还是很大的。
也因此,他展现出来的丰富学识,和对地中海沿岸诸国的了解,不是无的放矢,是真真正正深入了解学习过的。
虽然不能去陆地,却可以在巴利阿里群岛上逗留。
他能想办法去到基督山岛,把宝藏取走,和走私者兑换大船和物资,探索整个地中海海域。
虽然每次只有十四年,十四年过后,他必须从来来过,但广阔的大海,多到数不清的岛屿,何尝不是一种自由呢。
有一段时间,唐泰斯觉得自己是个强盗,又或者海上霸主,甚至做到了带着一帮人,统治这个海域。
虽然仅仅只有半年时间,就被地中海沿岸同盟国合力灭掉,但确实把他的野心激发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