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登基,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政治斗争,和说服那些顽固老臣,以及维护既得利益,死不悔改的人身上,就只能换掉他们了。
而人选,除了自己培养的人,就只能从这些文人中选了。
为了避免选到那些拎不清的,她心里有一本账,把每个人的能力和性格列个明明白白。
另外,如果发现一些特殊人才,她也会提前安排,引导他们走上那条路。
比如在长安的时候,她就见到一位喜欢发明的读书人,他痴迷木工活,想要做出已经失传的木流牛马。
可惜他家人认为这是贱籍,不允许他碰,死逼着他读书,还要逼着他出门交际。
这对于一个社恐青年来说,实在痛苦至极。
加上有那不安好心的人,把他喜欢木匠之事宣扬出去,惹得每次参加文会诗会,都要被人拿来打趣。
或许有人是善意调侃,而有的人却是恶意诋毁,可不管哪种,对于一个社恐青年,都极其让他不适,都快成pdst了。
可他的父母没法体谅他这种心情,只觉得自家儿子未来是要当官的,这腼腆的性子绝对不行,因此一而再,再而逼他出门。
‘适应了就好了,和人交往有什么可怕的,就是以前出门的次数少,多试几次肯定就没问题了。’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我第一次出门也害怕呢,最后还不是适应了,逼一逼就好了。’
‘当官哪有不和人接触的,你可是我们家嫡长子,这是你的责任。’
‘……’
类似父母嘴里轻描淡写的话,到了青年耳中,不亚于一击重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父母越逼,他反倒越不敢出门了,整日躲在房里做木工活,就连书本都不看了,气得父母火冒丈,直接上家法。
可他即便被打个半死,也不肯拿起纸笔了。
这事一度被传为笑话,闲聊的时候传到苏叶耳中。
过后她去拜访了这青年学子的家,父母得知她也是读书人,热情招待,还诚恳请求她多劝劝自家儿子。
他们以为苏叶是读书人,自然看不上木工之流。
苏叶笑笑不说话,只言语安抚,让他们放心,然后叫下人引着去了青年的院子。
下人带着她一路来到最偏僻的院落,这里离主院极远,周围都是一些假山假石,花草都显得稀疏,除了小小一个歇脚的院落,没旁的住所了。
这显然不可能是嫡长子的待遇,看来青年是真的惹恼了父母,都不顾身份尊卑,把人赶到这里来了。
下人见她笑而不语,尴尬解释,“大少爷自己要搬过来的,他不喜人打扰。”
苏叶挑眉,示意了一下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