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悠然不明白他们父子间的暗潮汹涌,只见公子哥不回答,有些恼怒“干嘛不回答?心虚啊?”想想又觉得展少雄说的话很有道理,他应该不会草菅人命,于是急忙改口“喂,绣花枕头到哪去了?他的小老婆都快没命了,怎么还没出现?”
“波波,你与他很熟吗?”宋仁宗明知故问,想知道养子会怎么回答。
“当然很熟!”
“只是见过几次!”
两人截然不同的回答让皇帝嘴角上扬“欺君可是重罪!”
“啊呀,皇帝老伯,你不知道吗?每个人对熟悉的定义是不同的,这只能说明我和公子哥有代沟,明白吗?”她走过去,扯起龙袍,指指一直跪着的狄雨桐“你也太不人道了,让雨桐妹妹跪了这么久,人家可是娇滴滴的小女娃!”
经范悠然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屋中还有另外一人。狄雨桐一直低着头,被众人提起也依然那样跪着,对于这个皇帝,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她的爷爷狄青为了大宋抛头颅洒热血,可最终,却落得抑郁而终的下场。但皇上毕竟是皇上,现在她依皇命成了狄妃,这辈子,她知道自己的宿命就是老死宫中。
“雨桐,快起来!”宋仁宗的注意力一直在范悠然与赵曙身上,这才看到狄雨桐。在狄青死之前,他确实对他有所忌惮。有所猜忌,但现在人都死了,想想,他在位的这些年,狄青地功绩是不可磨灭的。本来想用这次联姻安抚一下他,没想到在战场令人闻风丧胆的人那么快就死了。现在“君无戏言”这狄雨桐如约入了宫,不过以她近期的表现,以及养子的心态。她注定会是宫中的寂寞女人。
“请皇上赎雨桐带利刃入书房之罪!”她依然跪着,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虽然内心很想因为这件事被驱逐出宫,但她明白。也许只有自己死了才能出去。
“没事,没事,快起来吧!”皇帝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她。
“谢皇上!”她慢慢起身,低着头站到一边。偷偷看了一眼赵曙,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又看看范悠然,听了这么久,她已经能猜测出所有的事情。对这个男人没有爱。也就说不上对范悠然的恨,只觉得一切是在看一场戏。
“雨桐,皇上老伯是个好人,你不用这么拘谨地,倒是这个公子哥,你可要小心”
赵曙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瞪了她一眼,尴尬地看了看狄雨桐,他们是见过的。也说过两句话。只是现在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这个平妻,毕竟在今天见到她之前。他几乎已经把她忘了。
未等狄雨桐回应范悠然地话,外面传来了太监的呼喊“皇后娘娘驾到!”
“这女人来干什么?”范悠然现在可是恨死她了,想想自己是翠微宫地人,不易露面,拉起狄雨桐的手“走,我们去后面躲躲,省得碰到这个老姑婆!”眼睛眨了眨“皇帝老伯,不要忘了,你答应要帮我救出翠微宫的人的哦!不能食言,食言会变成大肥猪的!”
不等皇帝应承,她匆匆跑向内堂。宋仁宗不解是自己地威严下降了,还是她天生大胆,怎么就看不出一点尊敬?不及细想,又想到了什么“你也去后堂吧!”这话是对赵曙说的,怕他夹在中间难为。
皇后带着随从,雍容华贵地入了书房“臣妾给皇上请安!”还未来得及行礼,皇帝早已扶起了她“皇后勿需多礼,今日来找朕,所为何事?”
曹皇后轻轻一笑,在不久前她已经知道波波入了书房,也就是说,她的丈夫已经知道了孙子谦死了的事情,更预示着她这次又杀不了范悠然了,本打算趁着抓人时的混乱,制造她畏罪自杀地假象,甚至在那群侍卫中安排了大内高手,牵制住一直守护着翠微宫的展少雄。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整日都在呆在宫内的人,偏偏在她派人去的时候不见了,这不知道是她的不幸,还是范悠然太幸运了。
“皇上,臣妾今日前来,是为了范妃与孙子谦之事。”她不能与皇帝撕破脸,只能来解释一下,所以这次算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这事不是上次解决了吗?”宋仁宗故作惊讶“御医已经说得很清楚,是孙子谦精神错乱,才会”
“两个时辰前,孙子谦被杀了!”皇后瞟了一眼书房的后堂,当日外甥女高滔滔一力想说服她,拖延范悠然入宫的时间,她没在意,以为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入得宫来,如果她“不乖”应该能轻而易举把她捏死,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她却依然没有得手。
“被杀?彻查了吗?”皇帝虚应着,非常明白整件是怎么回事,而且早已安排人去查看,万一对方证据准备得太充分,怎么样才能保住范悠然地小命。
“皇上,请赎罪!”曹皇后突然跪下了“臣妾因听信谗言,所以一个时辰前去翠微宫抓人”
“快起来,皇后何罪之有!只不过据闻然然这几日一直深居简出,皇后怎会以为这件事与她有关呢?”既然担心地人已经安然躲在了他的羽翼下,宋仁宗想警告一下这个越来越嚣张地妻子。
“皇上!”她又跪下了“都是臣妾耳根子软”她作势擦了擦眼角,嘴角却在笑“不过皇上,也因为这次臣妾冒然地抓人,才发现理应在翠微宫的范妃突然不见了,您说她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