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给?”范悠然冲出自己的隔间,站在沈括所在的茅厕前面,只要他敢说不给,随时准备冲进去让他与粪坑中的蛆为伍,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重要时刻,生命价最高,道德法律暂时是狗屁。
“不是在下不愿给,只是”囊中羞涩难以启齿啊!
“只是什么?你可要搞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看我教了你这么多东西,难道收点学费不应该吗?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知道吗?”
“在下全身上下只有一十八两银子”二十六年来沈括从未觉得如此尴尬,他蹲在茅坑中,向一个妓女承认自己没钱,之前更是多番败在她的学识之下,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仕途坎坷,原来他连一个妓女都不如!
“什么!只有十八两,那你还来逛妓院?”不敢相信自己的完美计划居然失败在一个穷鬼身上,她冲动地推开了茅房的门,两人四目相对,沈括光着屁股蹲在地上,瞪着居高临下的范悠然,不知道应该站起来,还是继续他的“嗯嗯”事业。范悠然怒视着一脸难堪的男人,浑然未觉有什么不对。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经客串过模特,在后台,那些男模都是当众扒光换衣服的,她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就算有男人一丝不挂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瞧什么瞧,没见过美女?”她打量着沈括,一个很普通的宋朝人,没有苏辙的温和,没有苏轼的冷酷,甚至不及公子哥的“美貌”和她的风更是一个天,一个地“你还是不是男人?要钱没钱,要样貌没样貌,不在家好好钻研你的圆周率,磁偏角,居然跑来逛妓院。”在范悠然的印象中,妓院应该是那些文人墨客谱写风流韵事的地方,科研工作者就应该耐得住寂寞,专心闭门做学问。
“这”沈括满脸通红,说不出话,他第一次光着屁股在妓院的茅房被一个女人教训,而且还是一个年仅十四五的小女孩。
“这什么这?十八两居然逛妓院,你脑子进水了吧?”老鸨快来了,应该怎么办?范悠然很着急,语气就更加差了。
“在下只是来这里借茅厕的!”他低着头,一脸委屈,这姿势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别人脚下的一条狗,站起来吧,又怕不小心青光外泄,让小弟弟和屁屁被看光光“姑娘能否先出去?”语气充满委屈与恳求。
“你这身材我还不屑看呢!”范悠然刚想转身离开,不小心瞄到他的藏青色衣服“如果换上男装,回去公子哥那里说不定能a到几百两银子,就算他们小气巴拉不给钱,也能暂时躲开二苏和司马光”她的如意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响了,奸笑着看了一眼沈括“限你一分钟之内出来!”可以在干净的厕所扒光男人的衣服,但绝对不能在肮脏的茅房动手,万一不小心在衣服上沾了臭味,那还怎么穿啊!
虽然不知道一分钟是多久,虽然他的便秘问题还没有解决,虽然觉得没有脸面出去,但这些都不重要,穿上裤子是他脑中唯一的想法。这脸已经丢尽了,他仅有的小小愿望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以后一定要记得绕道而行,可惜这只是愿望而已!
“姑娘,在下有急事先走了。”他低着头,转身想走,即使让御使抓到他嫖妓被罢官,也比和这个女人呆在一起强。
“等一下,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把你的衣服留下!”范悠然挡住了沈括的去路,她从未演过强盗,山贼,但台词说起来还挺顺口的。
“什么?衣服?”他有些懵了。
“对就是衣服!快脱,难道你还想让本姑娘亲自动手?”范悠然眼珠转了一圈,想起古人都是很保守的“我是很善良的,只要你的外套就可以了,中衣你可以自己留着,怎么样,够宽宏大量了吧?”
“姑娘,在下把十八两银子都给你,你别和我开玩笑了。”沈括的笑容已经僵了。
“谁有功夫和你开玩笑,你那区区十八两我还没看在眼中!你脱是不脱?”两手叉腰,颐指气使,好像电视中的母老虎都是这么演的。
“士可杀,不可辱!”可怜的沈括决定豁出去了,虽然他从不打女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是迫不得已,看看瘦弱的范悠然,把她推倒后让自己脱身应该不难吧?他盘算着。
“哪个有功夫辱你,让你脱件衣服而已,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又不是叫你跳脱衣服”
“脱衣舞?”
“说了你也不懂!”范悠然走近两步,抓着他衣服的领口“来,乖,把衣服脱了,只是借我穿一下而已,我又不是想把你吃了。”
沈括也抓着自己的领口,努力捍卫着自己的贞操“姑娘,使不得”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奇怪的妓女推倒后落荒而逃,可看看她细胳膊细腿的,有些不忍心。
“啊呀,你有什么使不得的,衣服只是身外物,你是不是觉得吃亏了?要不这样,我和你换吧,我猜你这辈子一定没穿过女装,这次让你过过瘾怎么样?”眼看一盏茶的时间已经快到,范悠然知道自己不能再磨蹭了。
“姑娘不要和在下开玩笑了。”
“谁有空和你开玩笑!”急火上攻的范大小姐开始使出吃奶的劲努力扯着沈括的外衣,娇小的身躯已经整个扒在他身上了,她唯一的想法只有:赶紧想办法从这个鬼地方离开,可是在外人眼中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回廊中走来一主一仆,仆人低着头憋着笑,主人拿着扇子摇着头“虽然这里是烟花之地,但在下还从未见过如此豪放的女子,真是大开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