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襄答了一声好,转头对阮慎言低声说道:“阮侍卫,我有些话要与风公子商量,你且在林外等我。”
阮慎言点头称是,心中却想,就算这林子有什么古怪,到时我施展轻功,将公子在林子上方带出来便是,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里,站在林外,定睛看着那花枝,却是一动不动。
慕容襄依言迈步进去,心中默默数着步子,任凭两旁景致妖娆而变幻,她也不去看,一路走到花海中心的空地,尚未站定,便看到那个清冷的背影。
“风公子。”她略一迟疑,走过去,招呼道。
风御庭转头过来,微微一笑,脸上是阳光洒下的点点金辉:“叫我御庭。”
“好,御庭。”她也不客气,张口便叫。
风御庭嗅着那扑面而来的淡雅气息,紫薇花的香味甚淡,这味道更是清爽,不象是脂粉味,却象是一种天然体香——岳叔这般严肃之人,也不住感叹说这慕容公子生得绝美,今日发现,连身体气味都是与众不同,可惜啊,竟不生为女子……
“我却叫你什么呢?难道一直称呼慕容公子吗?太过生疏了。”他叹息一声。
慕容襄呵呵笑道:“子非是我的字,我的师父与朋友便都叫我子非的,你也可以叫我子非。”
“子非?”他舒展眉头,说道:“甚好,往后我便叫你子非。”
慕容襄看了看他的眼睛,那原该明媚如日的星眸,比起前几日,却更显得灰蒙蒙一片,她不禁问道:“恕我冒昧,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看不见的?有希望治愈不?”这个问题困扰她好几天了,那个岳叔不是说,他十四岁那年到这石矶山,采集地貌风情,设计修建这山寨的吗?这话里的意思,那时他便应该是眼睛无恙之人,这眼瞎的毛病,却是之后才发生的。这样完美的男子,却有这眼疾在身,看不到天上的日月星辰,看不到人间的繁花碧叶,真是天意弄人,让她心里很是不忍。
“十五岁那年,家中生出变故,过后这眼睛便瞎了。”他淡淡说道,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说出来,面上已是平静无波。
哦,果然是之后才瞎的!慕容襄掰着手指算计着,自己六岁那年见皇帝时,听韦谦说过,他那时是十一岁,正好大上自己五岁,那么他十五岁时,正是风老庄主过世的那一年!难道是因为家人逝世,而悲痛欲绝,才造成这眼瞎之疾?
此是人家隐私,他都不明说,自己又怎好再问!慕容襄心里想着,一阵默然。
“子非?”久不闻她出声,风御庭出口问道。
“我在。”慕容襄听他有些着急,赶紧答着,走近他身边,扶了他在林边一处石凳上坐下,又问道:“御庭,我且问你,你的眼睛,瞧了多少大夫,可有治愈的希望不?”
“到处的大夫都看过了,都说是不治之症,这辈子,便就是这样了。”
慕容襄闻言心生怜惜,也不管其他,俯下身去,坦然地捧起他的脸:“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掰开他的眼皮细看,但见他眼神空洞,双眸无神,瞳孔中灰蒙蒙一片,任凭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