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赤诚告白,却被他说的约架一般。
沈玉娇心头又是酸涩,又是好笑,你这个人
谢无陵无比自然接过她的话:死脑筋,我知道。没办法,谁叫咱俩姻缘是天定的,土地公前上过香,咱可不能骗神仙。
沈玉娇气笑了:你连阎王都不怕,还怕土地公?
那不一样,阎王掌生死,管他帝王将相,平民百姓,终有见阎王的一日。可姻缘这个事,这世上并非人人都能寻到此生所爱,大都是糊里糊涂搭伙过日子。
谢无陵道:遇上你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挑个脸蛋好的,身段窈窕的,屁股大的,会体贴人的,娶回家生几个娃儿过一辈子
眼见沈玉娇红着脸瞪大了眼,他轻咳一声,解释道:那是以前嘛,男人对媳妇儿的向往大都那样。可自从见到了你,那不就不一样了。虽说脸蛋与他预想的一样漂亮,但身板比他想象中的清瘦纤细多了。
至于体贴人?她瞪他、凶他,他都高兴,若是能体贴他一会儿,他怕是要美上天了。
可见从前那一套对媳妇的标准,在遇上那个人之后,便再无任何标准,以及底线。
这要放从前,有人说他之后会追着个带娃的寡妇跑,他定会打烂那人的嘴,可现下
唉,反正你只要知道,我这是郎当做蒲苇,妾当做磐石,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1]
谢无陵一本正经地说着,可他那双桃花眼生得多情,再正经也显得不大正经。
沈玉娇偏过脸:谁叫你这样乱改诗的。
谢无陵笑笑:我没写诗的墨水,便只能拾人牙慧,改一改了。
沈玉娇:
这般厚颜无耻,也只能是谢无陵了。
一盏茶喝完,沈玉娇送他出门。
临走时,看着谢无陵抱着棣哥儿的亲热劲儿,还是忍不住劝了句:别守着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寻个人,成个家吧
她实在不知何时才能放下裴守真,更无法给谢无陵一个确切的承诺。
他已为她蹉跎这些年,实在不忍再见他继续苦等。
谢无陵却直勾勾盯着她:别劝了,若我是个听劝的,在金陵就已放下了。
沈玉娇噎住,再不知该说什么。
谢无陵低头,捏捏棣哥儿的脸:你在家多哄你阿娘笑笑,笑一笑,十年少,你想不想你阿娘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