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进去说吧。
沈玉娇应了声好,边随他进去,边问:除了脸上的伤,身上可有暗伤?
白蘋,去把家里的外伤药都拿来。对了,再去寻个大夫
不必了。
裴瑕朝她宽慰笑了笑:只是些皮外伤,休息两日便好。
他有心想与妻儿好好亲昵温存一番,却克制不住去想那封从燕北来的八百里急报。
谢无陵本要随他一起回府的,一看那急报是从燕北来的,当即就坐不住了。
我得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你赶紧回府吧,莫要叫娇娇记挂着。她欠我的那个荷包,我得空了再去取。
那人撂下这句话,便掀帘跳车,风风火火策马离去。
裴瑕虽回了府,心下也一直不安。
这个时候燕北来了急报,定不是什么好事。
是戎狄入侵,还是出了其他变故?
一顿晚膳也吃得心神不宁,直到夜阑人静,洗漱过后,沈玉娇站在榻边,小心翼翼给他再上一遍药。
是出了什么事么?我看你回来后,一直魂不守舍的。
她纤细的手指裹着药膏,细细抚过男人线条分明的脸庞,动作很轻,怕弄疼了他。
裴瑕回过神,抬头看向妻子担忧的眉眼。
迟疑片刻,他开口道:回府路上,恰遇上燕北来了急报。
沈玉娇怔了怔:急报?出了何事?
尚且不知。
裴瑕默了两息,道:谢无陵本与我一道回府,他下车追了过去。
这下沈玉娇更惊了:你和谢无陵?
这两人如何碰到一起的?听这意思,还同坐一辆马车?
裴瑕并不瞒她。
那人都能那般大度成全,没道理他还斤斤计较,半点不肯容人
尽管还是不想容的。
他私心还是想拥有玉娘的全部。
午后,他随荣庆一道来诏狱宣旨裴瑕将诏狱里的事大致说了,末了,他掀t眸看向身前的妻子:你可给他绣荷包了?
沈玉娇还沉浸在两个男人在诏狱里打架的震惊中,猝不及防听到这声问,还没回过神:啊?
裴瑕道:他说,你给他绣个荷包,他便救我出来。
沈玉娇轻抿了抿唇瓣,而后颔首:他前日是这样说的,但我并未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