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眸,抬手揽住了妻子的肩:我们回吧。
沈玉娇低低嗯了声,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这日夜里,裴瑕依旧宿在了后院。床帷之间,他抱着她,她没挣扎。
他低头吻她,她也没躲。
他的唇落在她脖颈之间,她才轻轻出声,道了句:明日把平安送去给他吧。
裴瑕的吻停住。
在她温软的耳侧摩挲两下,紊乱的呼吸才稍稍平息,但嗓音还是有些沙哑:那孩子昨日才到家,会不会太快了?
沈玉娇阖着眼,想到白日里带着平安一道去了李家。
无论是沈家人还是李家人,得知平安的来历,大都是叹息一声,目光也满满怜悯与心疼。
正如谢无陵所说,孩子尚小,还不懂旁人的目光。
但若再大一些,在这样的目光下长大,很难不变得敏感多疑。
毕竟哪个堂堂正正的人愿意在怜悯目光下长大,何况府中还有棣哥儿这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两相一对比,落差更明显。
趁着还未熟悉,早些送过去。若是养得熟了,我怕我不舍得,孩子也不适应。沈玉娇轻声道。
帷帐里静了两息,而后传来裴瑕的应声:那就照你说的,明日我亲自送过去。
稍顿,他又问:你可要一起?
沈玉娇摇了摇头:我不去了。你与他交代清楚便是,别吵,更别动手。
裴瑕听到她这话,也知她的心终是静了下来。
哪怕并非她所愿。
他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放心,我不会再与他起争执。
毕竟,谢无陵再一次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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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裴瑕便亲自带着平安,以及一直照顾平安的乳母和老仆去了三皇子府。
却被告知谢无陵被三皇子派出去办差,目下不在长安。
无法,裴瑕只好又将孩子带了回来。
沈玉娇知道原委后,也有些无奈,便将平安继续留在府中。
转眼到了除夕,一家人团团圆圆过了个年。
李氏见沈玉娇与裴瑕相处间比从前亲近些,心下也暗暗松口气,看来女儿还是顾全大局,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