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昭神殿的常客,君无泪随意摆了摆手,阻止了正欲通报的侍童,在曲折的回廊左转右转,熟练的在亭台雨榭中穿行,不多时就来到一处空阔幽静的庭院里。
眼前出现了一座构思巧妙六角凉亭,亭子前面是一座玉石拱桥,潺潺流水从桥下穿过,清澈见底。岸边种了一片芍药,不时有蝴蝶在盛开的花丛中起舞,偶有几声鸟鸣传来,更显空灵,好一派的恬静幽谧。
君无泪却不敢贸然闯入,四下看了看,默默在心中推算了一番,还不时从地上捡起小石子东敲敲西打打,直到见到落在水池中一处荷花处的石子没有消失不见,他才大胆的提气飞了过去,几个起落来到了水中央。
他刚站稳,眼前的迷雾便消失了,哪里还有什么小桥流水鸟语花香?抬眼望去,西周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清香味。不大的院落栽满了各种形态怪异的植物,或长或扁,或圆或刺,放眼望去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看得人目不暇给,犹如一个茂密的丛林。
他抬脚欲走,就被人高声喝住:“站住,不要动!”紧接着,只听耳边嗖嗖的风声,眼前划过几束银光,不知什么东西向他扑面而去!他飞身跃起,脚尖借力,点着四五个飞来的‘暗器’向后院掠去,很快落在一颗紫色藤蔓前。
树下一个人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看也不看他,只是嘴上骂骂咧咧不停:“臭小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乱碰乱踩,你知不知道这里一草一木花了我多少心血,你一脚踩下去,得毁了我多少心肝宝贝,还不知道有没有脚臭,没准会熏着它们,你再给老子这么干两次,我非会被你气成短命不可!”
谁不知道大祭司嗜药如命,还偏爱收藏奇珍异兽,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谁敢碰了他的宝贝花花草草,小猫小狗,就跟要了他的小命一样,等着他跟你死磕吧!
君无泪搔了搔后脑勺,恬着脸道:“知道知道,我不过是觉得自己琢磨太费事了,不如等你给我指路。”
鼻子里哼一声,朱绶根本不搭他这话茬,伸手逗弄着掌心中的小东西:“哎呦,我的小心肝,被吓着没有?你看看,你都瘦了,来来来,多吃一口,吃饱了才能快高长大,一定要长得白白胖胖的哦。”
君无泪绕道他面前,立刻一脸的黑线,只见朱绶捏着一支插着青蚂蚱的竹签,在一颗腕粗的人参前面晃来晃去,就是找不到入口。一只头上长着犄角,兔子样的小兽站在他脚边,悠闲地舔了舔爪子,抬头瞥了他一眼,露出讥讽的神情……
朱绶鼻梁上架着两个瓶底粗的玻璃片,用一条细绳串起来绑在脑后,衬着他俊朗不凡的眉目,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哪里知道妖域地位崇高的大祭司,其实是个超级大近视眼,摘了两个厚厚的酱油瓶底,完全就是个睁眼瞎,平日里在妖域走动处理事务都是施了法术,用灵识辨别方向,说白了就是仗着自己法术高,闭着眼睛走路。
实在看不下去,君无泪出声提醒:“喂,抱错了,它蹲在你脚边。”
“哦,我说呢,手感怎么这样光滑。”朱绶微微一愣,也不纠结,很快就释然了,放下老参,捞起一个长毛奶果,珍而重之的捧在手心,满面的宠溺怜爱:“小乖乖,快吃饭,来来来,张嘴,啊……哎呀,我看看,毛怎么变得这么粗糙?”
君无泪抽了抽嘴角,翻了个白眼:“喂,你能不能别对着一颗奶果情意绵绵,酸的我牙疼,正好我中午没吃饱,用你的果子打个牙祭也不错。”
地上的人噌的一下窜到君无泪身前,像只被踩到痛脚的豹子,气得直跳脚:“你说什么?吃什么果子?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追着菩提老祖下了大半年的棋,好容易才赢来的紫葵奶果,很是珍贵,能提升五百年的法力修为呢!你小子敢碰它一下,老子先把你给扒光了扔到万妖城门口示众!”
两手一摊,君无泪眯了眯眼睛,笑得像个菩萨:“好好好,我的朱大哥,朱护法,朱爷爷,朱祖宗,我绝不碰你的心肝宝贝儿一根汗毛,我发誓,行了吧?”
他眨了眨眼,手一挥,拎着小兔子的耳朵放到朱绶鼻子前面:“还有,你的宝贝在这呢。只是我看它脸色不大好,估计是被噎着了。”
“啊?”朱绶立刻甩开奶果,双手抱住那只毛绒绒,肉呼呼,还不停打饱嗝的灵兽,脸色都绿了:“哎哟,小可怜。来来来,快放个屁,打个嗝,放放气,千万别憋坏了啊。”
君无泪见他对着胖兔子搔首弄姿,一会儿压压它的肚子,一会儿捏捏它的爪子,还不时的揪揪它的短尾巴,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说罢,大下午的跑到我这儿,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