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秀才你别特么往老子身上吐!”
“还说我!伱也别往我身上蹭黑灰!”
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三元和吕秀才破棺破轿而出,看来性命无虞,就是卖相都不咋地。
秀才全身除了脑袋瓜以外,皮肤都被泡的皱皱巴巴,小臂上的伤口溃烂发黑,脸色更是差到了极致,可见他在里边被折磨的有多厉害。
再看赵三元也没好到哪去,乱糟糟的鸡窝头被火烧成了寸头,脸上有许多焦黑污渍,不止是头发,眉毛胡子更是一根不剩,脑袋瓜好像是个沾了粑粑的咸鸭蛋。
但不管如何,难兄难弟总算脱离了危局,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
切身体会到原滋原味红白撞煞的厉害,两人宁愿被砍几刀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结果上看,莫闻山的计策相当成功。
诚然,他确实没有遭遇过红白撞煞,但小徒弟和老友爱徒危在旦夕,做师父做长辈的必须要有担当。
都说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红白撞煞局内除非找到源头,否则难以消灭,那么利用复杂纠缠的混乱风水让它们的刀削它们的把又如何?
要看清主要问题和次要问题。
莫闻山最想要的不是什么正义化身,替天行道,他的最优先级是两个傻徒弟,先把人救出来才是首要。
至于红白双煞是否为祸一方?
又特么不是老子做的孽。
维护正义是高尚的品质,可明哲保身也绝不该被唾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不要妄图去道德绑架,更不要妄图去圣母双标。
尤其是那种做不到像英雄一样的善良坚韧,却要幻想自己有英雄那样的能力与气运并且不受任何道德束缚的人。
说回一对难兄难弟小可怜,他们正想观察周围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时,却突然瞧见一个矫健身影如风般在面前跑过。
“还愣着干屁?撒丫子撩啊!”
风步风范的先不说,莫闻山每一次跑路的腿脚都会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头。
贯彻信念,把俩傻小子救出来便脚底抹油。
谁特么愿意跟红白双煞硬刚?
打过了有啥好处?那么大的因果谁敢背?
打不过就更不用说了,秀才和三元差点丢了小命。
莫闻山头也不回的一路往西跑,紧接着是老康和老刘,不等两位老弟反应过来,他们一人拖着一个撒丫子。
“跑啥啊?”
“你自己回头看!”
被拖行的吕秀才很听话,他回头看去。
一眼啊,就一眼,秀才差点没吓尿。
后边不远处就是红白双煞的队伍,在棺材和轿被毁后,两拨邪祟鬼哭阴嚎,静止的雨水非但没有回归正常,反而以极快的速度‘刺’下,打穿了树叶刺碎了树皮。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红煞白煞消融于狂风骤雨中,混杂一处后又开始塑造某种未知的东西,显然没憋好屁。
吕秀才急得都快哭了。
妈的在这个煞局中,红煞白煞就他妈的够离谱了,谁曾想还有二阶段!
说句百年难遇的煞局都不为过吧?到底怎么孕育出来的?
老刘也是满脸苦涩,之前他在雨棚里说这鬼天气可别有啥红事白事的,这可好,老天爷直接给上个狠活儿。
现在是红白双煞,鬼知道还能变成啥离谱玩意儿。
“老——咳咳咳——老康你别一直薅我衣领子——”
因情况紧急,老康没太注意细节,才发现一直薅着老弟的衣领,但跑路最重要,他只是换了个位置,但没有改变拖行老弟的方式。
“薅不死你,被撵上就遭了,话说你在里边到底经历啥?嗓子咋还劈了?”
赵三元满脸无奈,之前在轿里为了对抗声煞一直敲铜锣唱二人转,不卖力气能有效果?
除此之外,轿内红蜡燃烧所产生的烟气是辣眼睛呛嗓子,被折磨程度丝毫不亚于被棺材灌水的秀才。
五人加一驴撒丫子狂奔,没谁有兴趣想留下看看红白撞煞二阶段是个什么德行。
这个圈子里,忌讳之一就是好奇害死猫,别好奇是异人高手的优良品德。
跑了大概有小半柱香的时间,七拐八拐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儿后,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要么大雨磅礴要么淅淅沥沥,反正就没个停下的时候。
去年豫省好像有旱灾,今年看样子是要涝了,年景真够糟的。
对豫中地界上的老乡们,一行人没有多少共情,因为他们在一座大石头前停住了脚步,上面的刻字有些模糊,能看出风霜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少说也有百八十年的历史。
三个大字。
南月村。
“就是这里了么?”老康习惯性摘下眼镜擦拭着,但这种鬼天气,擦出火星子都没用。
老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兜兜转转的还是来到了这里,看来是跟红白撞煞一样,躲不掉了。”
从渡河开始,南月村就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神秘,尤其是经历了红白撞煞后。
因为此刻他们眼中的南月村头张灯结彩,大红绸缎大红灯笼大红喜字随处可见,显然是在张罗着红事。
布置的喜气洋洋,但看不到任何人气,别说是人了,连条狗都没有,除了雨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死一般的静谧。
保险起见,一行人选择在村子外围绕着圈观察情况,没有贸然进村。
要说南月村跟红白撞煞没关系,打死都不相信。
体力比较充沛的老刘和老康从南月村外围两个方向饶了回来,赵三元沉声发问。
“怎么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