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颐道:“小可有眼无珠,还望夫人不要怪罪。”
马氏掩唇笑道:“你是我的夫君,我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
两情畅美。
钟颐着意怜惜,未敢多要,事后又揽着她赔了无数不是,夫妻嘀咕到后半夜才相拥而眠。
又过几日,钟颐能下地走动,马氏扶着他在府中后花园散步,竟又遇上赵管家。
赵管家见着马氏,大吃一惊。
钟颐斥道:“大胆奴才,见了少夫人还不行礼!”
马氏在旁边温言相劝。
看着赵管家走远了,马氏问起孩子如何,钟颐心里本就被赵管家勾起一串烦心事,便没好气道:“爱如何如何!”
马氏道:“夫君的孩儿,怎么能‘爱如何如何’?”
钟颐道:“若依着我和娘的意思,还不知是不是我的呢,无非是为了哄爹开心罢了。”见马氏皱眉,钟颐又笑道:“管旁人作甚,你快些为我生个嫡子才好。”
这话由此便岔开去了。
后来府上歌舞伎也陆续被钟颐送人的送人,发卖的发卖。少夫人竟成了专宠。
人皆道马氏御夫有术。
马氏低头微笑道:“夫君向来是心中极有分寸的,我也不过是听夫君和公公、婆母的话罢了。”
一席话说得钟太太心里也喜欢,婆媳愈发和睦。
若不是钟老爷还惦记着未出世的孙辈,外宅几乎被众人遗忘。
钟颐难得去一次外宅,也是往正房去看“儿子”。
雪晴自己身子不方便,原本想引荐春风,奈何钟颐无意,根本不曾在这边过夜。
梅萼那边,他只见了一面。
觉得她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畏缩。
再联系起书房这边下人们看他时总感觉透着古怪的神情……
对于偶尔传入耳朵的流言,钟颐从来都懒得搭理:她对他百依百顺,爱他爱得疯狂,他就是她的一切,她怎么会背叛他?再者她出身不过一个婢女,除了几分姿色并无过人之处,他不信她还能找到一个比自己更好的男人。
然而心里一有疙瘩,往梅萼房里去的脚步却是越发稀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