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感慨莺儿出嫁,如今自己也快及笄了。
一场大雪过后,生辰越来越近。
先是庭柯的好日子。
一边吃着母亲亲手做的炸酱面,一边盯着桌对面丰神俊朗的萧庭柯瞧。这厮今日一脸神气。嗯,确实好看。
明珠送了他一把玉具剑,玉首缠枝花纹中央一个“恪”字,云纹玉镡,玉璏浮雕饕餮,玉珌是虎头。
萧庭柯剑拔出鞘挥舞几下,削铁如泥——不用问,李明扬和他师父的手笔。当时明珠帮了那么一大忙,怎么可能让他做个水笛就轻轻放过?不但没放过他,还请动了他师父——明珠说了个淬火的法子,老人家高兴疯了,若非她是女子,当即就要收她为徒。
不然怎么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呢。
不管是出自谁的手,萧庭柯很高兴。饭都不吃先回屋换身软甲,佩给她看。
帅呆了。
唉,这么帅的哥哥,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议婚……明珠现在看着庭柯的心情,就好像农民伯伯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大白菜要被别家的猪拱了一样。
萧庭柯只当妹妹欣赏他的潇洒倜傥,如果知道明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定要狠狠敲她一个脑瓜镚儿。
生日也得去集训。又不是皇帝的生日,哪能放假?
吃饭也没换下那身软甲,饭□□柯佩着剑去营里炫耀,明珠自己到摘星阁上逛。
忽然想学些易卦之术,便上楼去拐角那片儿书架挑书。
走近了却发现墙壁似乎哪里不对。这里平常来的人不多,有些地方积着灰尘,然而仔细看却有一道很干净。
忽然听见哪里好像有母亲的声音。
墙壁后头竟还有房间!
母亲似乎是在和父亲说话,但具体内容听不清。墙壁想必是刻意加厚的。
听了一会儿,仿佛没有别人。
父亲是常来的,祖父是常来的,但母亲却不常来,尤其少有二人一同来,而且且没带下人……
“……大概心里觉得亏欠他良多……”明珠只听清了这一句。待要再听下去,听见父亲好像正向这边走来,连忙小步勤挪,先避到一排书架后,又弓着身子一排排远离那墙,退到楼梯处,一阶一阶悄悄下了楼。
一出楼差点迎面撞上碧英。
明珠一把捂住碧英就要尖叫的嘴。
碧英说她脸色不好,问是怎么了。明珠略想想,也没跟她说,强行镇定下来,强忍着紧张,拉着她贴着楼墙一步一步地走向水榭那边去,待到一屁股坐在竹凳上,贴身罗衣紧贴着脊柱那块都被汗水浸透了。
“亏欠他良多……”谁亏欠谁?是什么事父母还非要躲进密室里说?偏偏今日还有哥哥的加冠礼……
明珠胡思乱想一番,越想越怕,又自己通通否了。一直不见父母出来——既然是密室,想必也有暗道。
打发碧英做事去,自己在水榭边候了一下午,被水边虫子咬了满腿的包,瘙痒难耐,晚饭席间被老太太看出来,便心疼地问去哪里咬的。
明珠说是不小心在水榭里睡着了,没想到这季节就有飞虫。老太太又担心她着凉。
碧英开口道:“小姐午后在摘星阁里坐了会,在水榭的时候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