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过去。
灯笼被提高了一点,映出虞楠裳的如花容颜,在这黑夜中,美的耀眼。她还没看清傅晏的身形,先听出了他的声音,也急急地迎向他。
可是在这冰天雪地里腿已经冻木了,走了两步又踩到地上积雪上,一个不稳摔倒了。
疾奔而来的傅晏一跃而起,赶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
他碰触到她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暖气。她说话也因为寒冷而顿顿磕磕:“傅、哥、哥、你,你又来晚啦,不过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傅晏此时所有的计划、谋略统统抛诸九霄云外,他只知道她在等他,他只知道此时此刻她需要他。
他伸展双臂把她紧紧抱入怀中。
啊,又被傅哥哥抱了!傅哥哥身上好暖和!虞楠裳欢喜的眼睛都眯起来。然而还是强做镇静推他:“我没事了,傅哥哥,你放开我,这样是不对的,会被人看到的……”
傅晏哪里管这些。他干脆把她打横抱起,走去道观敲门。
虞楠裳是真羞了。“哎呀,你放我下来,这样不好的,这里是人清修之地……”她一直在他怀里小声叽叽歪歪,还羞的把脸埋进他怀里。
老道士应声开门,一见傅晏,吓了一大跳,再看他怀里虞楠裳,明白了几分,又暗骂自己粗心,默默施了个礼,引了人去暖和的屋舍。
热气扑面而来,虞楠裳却狠狠打了个喷嚏。
“可有防伤寒的药?或是姜汤浓浓煎一盏来。”傅晏马上吩咐老道士。
“有有有。”老道士忙去预备了。
傅晏把虞楠裳放在房中的地榻上,自己也坐下,拾过她双手置于自己掌心捂住。
“傅哥哥,我不冷了……”虞楠裳红着脸抽开自己手:咦,等等,怎么这双手看起来这么眼熟的,尤其那些伤疤……
傅晏见她只管盯着自己双手看,猛然想起她是细看过燕娘的手的。
情急之下,他一把把虞楠裳蒙头盖脸地按入怀中。
虞楠裳:唔,傅哥哥怎么又抱我……
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出来了。
“因为,因为……”此时此刻傅晏那盘算许久的谎话竟是万万说不出口:“因为我心悦于你。”
他终究还是屈服于了自己的心。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他不是圣贤,他可以自私一点。
虞楠裳因为被他按在他胸膛上,所以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血肉之下的那颗心是如何真切又激烈地在挑动。
也听的到自己的。
这种两心相知的美好,让她觉得飘飘然如翱翔云端,浑然忘却今夕何夕。
傅晏许久不见她有动静,小心翼翼地松开她,捧起她脸一看,她满脸润红,眼眸轻颤,娇羞的如同一朵清晨沾了露水的花儿。
虞楠裳亦看着他。越看越觉着不够:他面覆一黑甲面罩,遮挡住鼻子以上的面容。她果断地伸手去扯。
傅晏却是一惊:他终究不敢现在让她看到真实面容——怕是看了,她再不会理他了吧。于是忙握住她的手。
“既然心悦于我,为何还不肯让我见你面容?”虞楠裳不解地问。
傅晏实在编不出瞎话:“我和一个人约定,这段时间内,不可以让任何人见到我的面容。囡囡。相信我,时机一到,我必把我的一切向你和盘托出,绝无隐瞒。”
“好奇怪的约定。”虞楠裳不悦地嘟起小嘴。
看着那一点红唇,傅晏突然想起曾经做过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