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1 / 2)

李燕语悠悠闲闲的坐在檐廊下的摇椅里,捧着杯茶,欣赏着倾盆而下的雨柱在天井中激起的无数水花,这一场大雨过后,夜里睡起来就舒服了。

常嬷嬷从穿堂进来,沿着游廊一路过来,李燕语直起上身,含笑让着常嬷嬷:

“嬷嬷快坐,刚回来?淋了雨没有?”

“回来一会儿了,上了年纪,有点事就累,正好二奶奶也出去了,我就斗胆歇了一歇再过来跟二奶奶禀报,二奶奶放心,这院子里处处都有游廊连着,淋不着雨。”

常嬷嬷坐到李燕语旁边的矮凳上,接过小羽捧过来的茶,满脸笑容的回着李燕语的话:

“二奶奶和小羽几个的月例银子,都交给小羽了。”

“嗯,刚回来小羽就告诉我了。”

李燕语忙答道,常嬷嬷喝了几口茶,接着说道:

“外头的,也都放到各人手里了,唉!”

常嬷嬷转头看着天井里的暴雨,长长的叹了口气,李燕语知道她又有八卦要说,笑吟吟的问道:

“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倒有两件喜信儿。”

常嬷嬷眼睛里带着笑意,看了眼李燕语,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小羽轻轻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进屋去了,常嬷嬷满意的垂了垂眼皮,放下手里的杯子,将小凳子往前拉了拉,又连叹了几口气,才开口说道:

“头一件喜事儿,说起来还得恭喜二奶奶呢,越橘姨娘有了身孕了!”

常嬷嬷边说,边紧盯着李燕语,看着她的神情,李燕语缓缓挑起眉梢,又放了下去:

“这也大半年了,也是差不多该有孩子了,二爷不是隔天歇在她房里的么。”

常嬷嬷似有似无的皱了皱眉头,也跟李燕语一样仿佛不经意的接着说道:

“可不是,前几天刚诊出来,说是快两个月了,这越橘可是个有心眼的,这月信都过了快一个月了,还这么一声不吭的,若不是吐的厉害,在夫人面前掩不住了,她还不说呢。”

“嗯,听说这怀孩子头三个月最容易小产,过了头三个月,胎坐稳了,也就好了。”

李燕语表示着理解,常嬷嬷嘴角往上挑着笑意: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我就说这越橘是个有心眼的,如今林姨娘哪,可比原先懂事多了,再不象去年那么凡事不想了,既是这样,这越橘难免就得多想些才行,夫人倒是高兴的不行,说起来,二爷也正经年纪不小了,这都二十一了,也该有个子嗣,虽说是庶出,也是二爷的骨肉不是,夫人倒也想得开。”

李燕语笑眯眯的听着常嬷嬷的八卦,常嬷嬷最大的好处,就是这话一旦说开了,就不用你接话,她自己就能不停的说下去,常嬷嬷继续絮叨着:

“说起来,这事也怪林姨娘自己,早这么明白懂事,哪有今天这事?林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这会儿也该生下来了,多少好!二奶奶不知道,马大夫给林姨娘诊的脉,说她小产后郁结不通,伤身子伤的过于厉害了,不好好调理个一年两年的,难怀上孩子,你看看,唉,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二爷对林姨娘倒是越来越好了,因了越橘怀孕的事,听说二爷还对着林姨娘哭了一场。”

“哭?这哭什么?”

李燕语忍不住打断了常嬷嬷的话,表示着迷惑不解,常嬷嬷唉声叹着气:

“怎么不哭的?林姨娘又不象二奶奶,好歹占着位份,是正正经经的正房奶奶,她一个姨娘,年青时候还好,老了,不全凭孩子傍身?若是二奶奶没有嫡子,那庶长子可就是要承嗣的!这二爷必是想让林姨娘生出承嗣的长子来,偏偏越橘就先怀上了!”

“二爷既有这想头,就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李燕语把后面的话咳了进去,这话不好说,常嬷嬷却极明白的接过了话头:

“二爷就算有这想头,一来也得看夫人愿意不愿意,若是夫人不愿意,他这事可就难办,那越橘也是个有心眼的,只怕二爷还精明不过她呢,二爷那碗避子汤,哪那么好送出去的?”

李燕语抬手揉着眉心,没有接话,又岔到两路去了,常嬷嬷想的是避子汤,她想的,是那二爷既不想让越橘怀上孩子,就不该和她再那么真事实办,不是一替一天歇吗,忍一天罢了,又不是什么难事!

“都不是省油的灯!越橘刚诊出来身孕没两天,二爷就求了夫人,要纳了杜大管家家三姑娘,夫人问了杜管家的意思,当天晚上,一顶小轿就抬进了门!林姨娘那个院子是住不下了,大奶奶就让人另收拾了一个院子,把越橘挪出来,和杜姨娘一个院子住着,林姨娘还住原来的院子,大奶奶说了,林姨娘识字知书,爷读书时也就她能侍候着,她那院子自然是越清静越好。”

李燕语失笑出声,只听常嬷嬷继续八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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