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人发现,舒桐在自己和舒秦歌的周围布了一个小结界,这个小结界并不能隐匿两人的身形,只不过可以让气息不易被人发现而已。现在她的浩天玄功才只练到第三层,说起来不过是个初级学徒的水平,能够做到这一点已是不容易。
可惜舒秦歌没早说明白,早说明白的话,舒桐可以画几道符咒,效果更佳,画符的能力并没有随着她换了个身体而减弱,以前她没有用,只不过是不想暴露自己,毕竟她是简五娘,会点功夫还说得过去,其他的就太过匪夷所思,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采用。
如今在舒秦歌面前,她却没有了顾忌,她不清楚舒秦歌是如何知道的,可是他定然发现了她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带着她来到此处,想到这家伙要领着她犯险,却又藏着掖着地不提前说明,害得她没有过多的防备,舒桐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舒秦歌被她这一眼瞪得心惊肉跳,缩了缩肩头,扯出一个讨好的笑。
两人以手势交流,倒也默契。舒桐见他比划的意思,是说先看看,后面再解释,便将眼光移向了舒秦歌手指之处。
院子里除了村长,还有村里几个年轻人,他们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舒桐看到院中地上,几个年轻人围成圈盘腿而坐,村长就站在圆的中心,同样盘膝闭目坐,左手平放膝上,右手执于胸前,嘴里念念有词,在他的前方,放着一把破旧的剑,剑鞘上锈迹斑斑。
莫非单家村这些人是邪教徒?舒桐以眼相询,舒秦歌做了个摊手的姿势,又拿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意思是不清楚,每年都有几次这种仪式。
若是他知道,也不会让自己来了,想到这里,舒桐觉得不用对舒秦歌抱什么希望了,还是自己观察的好。她重把目光投放到场中央,看到村长念完后,有人在那几个年轻人面前各摆了一个小碗,几个年轻人咬破自己的手指,往碗里滴了一滴鲜血。
村长面前的碗里则盛了水,等年轻人们滴完血,他又是一通冗长的呢喃,听不清他在念些什么,不过舒桐可以肯定确实是在进行某种仪式。等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这个仪式才结束,这个过程中,村长的手掌不再只放于胸前不动,而是在空中结着各种复杂的手势,有些像画符,却又不是符,舒桐也不明白他在搞什么,但是他面前那碗清水却慢慢变了颜色,明明没看他动过那水,那水却渐渐变红。
当村长站起来时,面色略有些紧张,他将自己面前那碗变红了的水端过去,在一个年轻人面前的碗里倒了一点,定定地看着,而后面上浮现失望之色。
舒桐皱紧了眉头,这种奇怪的仪式她没看见过,怎么有些像滴血认亲?可是又不像!她看到村长一个一个地试,看一个,摇一摇头,直到移到那个瘦小的后生跟前,舒桐记得那后生叫单容,曾经和自己说过话,今年正好十六岁,是个活泼的大男孩。
村长背对着舒桐,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其他人脸上的惊讶与欢喜她却看得清清楚楚,想来村长也是一样,有人上前对单容说恭喜,单容的脸上亦是一片喜悦。
发生什么了呢?舒桐暗自揣测。接下来,再也没有哪个年轻人如单容这般幸运,想来这段仪式成全的只有他一个。舒秦歌悄悄扯了一下舒桐的衣袖,舒桐会意,跟着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村长家的院子,两人一直憋着气,直到走出好远,才将这口气吐了出来。
“他们在干什么?”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话,两个人都同时问对方,一字不差。
舒秦歌笑了一下,说道:“还是我先回答吧,正好将之前没说过的补充说完。你发现没有,那些年轻人都是今年满十六岁的,我来村里七年,发现只要有人到了十六岁,都会举行这么一个仪式,但这个仪式是个什么意思,却让人看不明白。”
“那碗中的情形你看到过么?”舒桐问道。
“没有,每次我都隔得较远,并不能看得比今日更加清楚,我所确信的只是那碗中本是清水,就不知道怎么会在后面变成血。”舒秦歌说道。
“你确信是血么?也许只是变红了的水。”
“不!一定是血,这点我可以肯定,我的鼻子比较灵,那碗血的腥气太过浓郁,比之前所有人滴的加起来都要浓。”
“你倒是长了一个狗鼻子!”舒桐笑道,“怪不得这么爱摸它,想必你是宝贝得紧了?”
舒秦歌闻言,情不自禁地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舒桐的调侃报以苦笑。
“你就不能把这个逮着机会就损我的习惯改一改么?”
“不行!”舒桐很正经地说道,“谁让你是美男子,我可是对你说过的,虐美男是本姑娘的爱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