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提到了嗓子眼,许观亦是在这其中。当金殿传胪之时,许观静静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使自己慢慢放松下来,礼部的官员此刻已经开始揭榜,他静静地听着那决定了进士们寒窗苦读几余载的最后审判,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当他听到礼部官员大声地传唱道:“第一甲赐进士及第,探花,吴言信;榜眼,张显宗;”时,他此刻只觉心跳已经不能自已,这状元郎的头衔究竟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呢?正当他思绪万千翻涌之时,那礼部的官员已经传唱道:“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状元,许观!”
多少年寒窗苦读,心中只为那一丝清明的政治理想,想要一个太平盛世,只为了父母在天之灵能够安息,许观在心中默默祭拜这父母,此时他的心情已经没有了放榜之前的紧张。爹,娘,儿子终于不负您二老在天之灵的眷顾,连中三元,此刻他心中的政治抱负才刚刚开始,那是一个帝国年轻人心中伟大的理想,遇到一位知人善用的圣主,并辅佐他创立盛世!
礼部的官员此时已经走到了他到面前,拱手一辑道:“许状元郎,皇上在金銮殿等着呢,您这就领着诸位进士拜谢皇恩吧!”
洪武皇帝朱元璋对他的新科进士们很是满意,尤其是许观,他在殿试策论中极力主张“屯兵塞上,且耕且守,来则拒之,去则防之,则可中国无扰,边境无虞。”与朱元璋的都司卫所屯田制观点不谋而合,深得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嘉许。此刻洪武皇帝在金銮殿上望着这位相貌周正,一身正气的新科状元郎,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到拜谢了皇恩之后,便是张挂皇榜之时,状元郎带领着其他进士们到长安左门外的龙棚内观看张贴金榜。待观榜结束后,新科状元郎许观便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蟒袍,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后面跟着榜眼,探花和新进士一行,应天府的官员们用伞盖仪从护送着,走过天街,以示皇恩。
此刻百姓们已经站人头攒动地站在天街外等候着要一睹状元郎的真容了,翁姑娘亦在其中,这会只见状元郎一行旗鼓开路,前呼后拥而来,街边百姓欢声雷动,喜炮震天响,遍街张灯结彩,喜鹊捂着耳朵踮起脚张望着对翁姑娘喊道:“小姐,你看见了吗?那状元郎可是许公子?”
翁姑娘亦踮起脚,此刻她已经被人群挤到了后面,她又扒开人群往前挤了挤,喜鹊紧紧跟在她身后,生怕与自家小姐在人群中挤散,翁姑娘好不容易又扒开人群挤到了前面,那状元郎刚好从她面前经过,她定了定神一看,那骑在御赐高头大马上的新科状元郎,正是许观许公子。
“真的是许公子!”翁姑娘握住喜鹊的手,眼中泛出晶莹的泪光,喜鹊用帕子轻拭了翁姑娘的玉面,安慰道:“小姐!许公子三元及第,自我大明开国以来,可是头一人呢!”
翁姑娘和喜鹊挤出了人群,只见翁姑娘低下头道:“可是许公子还不知道我是女子,而且万一皇上相中许公子做驸马……”
“小姐别多想了,只是不知道那许公子,还会不会再去胜棋楼了。”喜鹊惋惜道。
“许公子新科状元,朝中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去胜棋楼了……”翁姑娘摇了摇头,拉着喜鹊的手道:“咱们也回家吧。”
中山王府内三房院中,徐膺绪刚下了朝回家,便见小妹徐妙锦已经在厅堂中等候他多时了,见徐膺绪进了厅堂,徐妙锦马上迎了过来,拉住徐膺绪的胳膊道:“三哥回来了!”
这时只见徐膺绪夫人朱氏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对徐妙锦道:“锦丫头,你能不能让你三哥先把衣服换了,喘口气再缠着他?”
徐妙锦向朱氏撒了个娇道:“好好好,全听三嫂的!妙锦也是着急想知道新科状元郎是谁吗!”
朱氏服侍徐膺绪换了便装,徐膺绪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道:“真是神奇了,小妹,果不其然,那状元郎竟真是许观!”
“真的是许公子啊!”徐妙锦眼波流转,好像在策划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