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劣不顾他的挣脱,捧着脸就吻了起来,侵城掠地般,不给任何挣脱余地。
于浊仅大脑一片空白,他想回应,但不是时候,天时地利全不和!
吻变得激烈,于浊仅觉得快要窒息,一口咬住舔舐的舌尖,血腥味瞬间散溢在口腔。
感受到对方瑟缩了一下,于浊仅将人推开。
这样一来,整个过程就算被看到,也只会是于浊仅被霸凌,而姜劣又将被添一个恶心的同性恋头衔。
口腔中还惨有血腥味,于浊仅不知所措地看着姜劣,他微低着头,浅灰色额前发微遮眼,抬手抹了抹沾血的嘴唇,像是强吻后被扇巴掌的不屑。
他需要安慰,于浊仅脑海里只剩这个念头。
但是,他也知道他们必须隔着一米距离,所以问得急,“怎么了?年级组为难你了是不是?”
“别单独和鄂老师待一起。”姜劣抬头,脸上是无数次装作陌路人的冷漠。
于浊仅心下一窒。
“他喜欢男的。”姜劣面无波澜,可话语却很暖心,“我知道性取向是个人的自由,但是浊仅,他想对男性学生不轨。”
姜劣不会无缘由对某件事下定义,但这次他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于浊仅还是有些错愕,“刚才差点把我当成你。”
姜劣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微动。
于浊仅被他这模样逗笑,想伸手抚一下他的眉宇,“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乱吃飞醋?”
姜劣看了他一眼就上前,于浊仅应激后退,在外人看来像是被步步紧逼,直到后背抵着石柱。
姜劣凑近,鼻尖若即若离,“乱吃飞醋不好吗?”
于浊仅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觉得胸腔的心脏跳得有些快,瞄到了左上方的摄像头,猛地推开姜劣。
又马上低声,“有摄像头。”
“其实监控室不会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看,除非发生重大事件需要调查。”但还是和于浊仅保持了距离,然后继续受伤地说,“而且你是我的好运气。”
狡辩起来倒是有一手,于浊仅扬起的嘴角慢慢落下,执着那个问题,“为什么年级组会叫你过去?”
姜劣没想要隐瞒,“教育局局长来了,问了我一些关于申溯的事,这次举报人是直接打他的电话,他总得做出点样子好不落下话柄。”
“他们有没有让你……”
“没有。”姜劣打断他的话,“什么都没有,真相是什么样,他们应该已经推出一二,而且邹卓沿已经转学了。”
“所以刺申溯的是邹卓沿?”于浊仅逮着他的话,终于问出了挤在胸口的疑惑。
“我不知道。”
于浊仅怔忡。
姜劣继续说,“我到的时候申溯的手上已经插着匕首,他们三个都蹲在他面前,然后邹卓沿命令我把匕首拔出来,这一幕恰好被你看到。”
“不是你就好……”
不应该总是问姜劣的,他才是舆论承受者,于浊仅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明知不该又做。
不知道怎么直视姜劣,只好眼睑下垂,低声说了句,“走吧,回去上课。”
他刚转身,眼前就横过一只手臂挡住去路,于浊仅不明所以偏头,唇上就传来温热触感。
一触即放,姜劣柔声说,“别怪自己。”
于浊仅忍着鼻尖泛酸嗯了声,姜劣看着这样的他,还是把他搂在怀里。从摄像头角度,于浊仅像是迫不得已难逃而妥协。
姜劣蹭了蹭他的侧脸,几秒才放开。
两人一起回了教室。
他们刚走没几步,隐在卫生间的向阳就走了出来,看着离去的背影,眼神狠厉得近乎抓狂。
两人这次的迟到不像上次那么幸运,物理老师冷着脸让他们罚站二十分钟,好清醒清醒现在到底是什么阶段。
于浊仅知道自己的行为多少是有些傲慢的,在老师和同学们眼中该是仗着成绩为所欲为,又或者他们都认为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他们班……
在深刻自省时,姜劣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其实,他想起刚才在年级组发生的一切。
接到通知后他就前往年级组,到门口刚好碰上从里面出来的林凹权,他在看到自己那一刹那露出了一抹狞笑,继而又是威胁一冷。
姜劣面无表情撞开他的肩膀敲门,徐长留应声让他进去,徒留在外面无声抓狂的林凹权。
骆辞庸先开口,“又见面了姜劣同学。”
徐长留眼里划过一丝惊讶,姜劣略过他向骆辞庸问候,“您好。”
骆辞庸开门见山:“关于你问我的问题,身为教育局局长我给出了方案——林凹权接下来两个星期将会出省参加篮球集训。徐老师说你很聪明,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们想让他转学这一强制性要求暂时行不通。才刚有厅斯奈的学生转去海莱特,不到一天又出现一个,这显然太不正常。”
“我知道的,老师。”
姜劣面上没什么波澜,但说出这句话时徐长留还是皱了一下眉。
骆辞庸又走近一步,语重心长地说,“身为家长,我是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所以。”
他故意话中留白,等着看姜劣是否识相。
姜劣:“我不会让我的朋友乱说什么。这一点您大可放心。”
骆辞庸很满意他的态度,又道出这次见面的真正原因:“那位同学有看到那群人录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