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劣低声咕哝:“可浊仅自己也不吃海鲜……”
“哈!”那能一样吗,自己吃海鲜会吐,他分明能吃蔬菜且不过敏,纯纯就是不想吃,是个挑食的顽劣娃。
“那我们不一起生活了。”
于浊仅不想使这招的,这样多少有点幼稚,且伤感情,鸡毛蒜皮小事居然要拿这么重大的决定来解决。不过这招是真好使。
姜劣忙说,“我吃。浊仅我吃。”
皱着脸夹起小青菜,入口,下咽,吃出满脸嫌弃,像看见绿色就偷偷扔垃圾桶的幼儿园小屁孩。
“喏。”于浊仅盛了半碗冬瓜丸子汤给他,浅绿冬瓜再次让姜劣皱眉,“喝完,不然就把剩下的全喝了。”
姜劣先挑冬瓜囫囵吃了就马上吃丸子,要把冬瓜味压下去,于浊仅没有计较。
“呐!”于浊仅又递给他小白菜山药汤。
姜劣接过,还是一样先把小白菜吃了就马上挑山药块吃,接下来是小青菜炒北豆腐,最后鸡蛋火腿豆腐羹。
于浊仅看他把自己递过去的碗都光盘,没递过去的还真就半点不沾,无奈地嘴角微微扬起。
“怎么?”见姜劣吃饱喝足后盯自己,于浊仅敛笑收碗,“不想吃就别生病,生病了就得吃,没有商量余地。”
把碗全都放进小提篮,弯腰收他面前的小桌子,见姜劣微撅着嘴角,于浊仅睫毛动了一下,抬头顺势吻上他的唇,隔开笑说,“今天还算乖。”
舔了一下下唇,“甜的。”
姜劣被这行为激得不轻,捧着他的脸亲啄就要商量,“浊仅,我真不喜欢吃青菜,尤其是汤类。”
于浊仅蹭了一下他鼻尖,“知道了,下次我会争取用炒的,喜欢熟炒、软炒、干炒、清炒还是爆炒?”
姜劣嘴角抽动,转移话题,“亲爱的,我们还是接吻吧。”专注地吻上去。
于浊仅挑起嘴角,还治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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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
把碗送去食堂,想着姜劣还要输液一个小时左右,便走到甜点区和阿姨聊天,聊着聊着就有意无意提同桌有多喜欢香芋,阿姨大手一拍,“来,阿姨教你做正宗的香芋酥,拿去给你那住院的同桌吃,祝他早日康复!”
于浊仅连连道谢,“好的阿姨。”
三十分钟后拿着装了香芋酥的黄纸袋回病房。
姜劣已经侧身熟睡,于浊仅把纸带放在桌上,走过去趴在他面前,窗外的暖阳洒在他脸上,轮廓一片柔和。
于浊仅拨了拨他的额前发,“一直这么乖多好。”
熟睡的人并不能听到这一期盼。
趴到腿有些泛酸,于浊仅起身,帮姜劣往上拉了拉毯子,拉过椅子坐在一旁。
点开微信:[是谁伤的申溯?]
陆译炜很快回消息:[我也不知道,虽然我和教育局的一起到校门口,但他们没让我下车,怕我被霸凌者看见后报复。所以我一直在车里等,他们回来时只多了申溯,不知道到底是谁动的刀子?]
于浊仅松一口气,邹卓沿他们一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倾其所能报复,而且不只是他们,几乎所有学生都讨厌教育局插手。
陆译炜:[不过在去老地方前,能从申溯的话里推出这件事铁定和姜劣脱不了干系。申溯还提到‘他们’那个小团体,所以恐怕不只姜劣一个人。]
于浊仅:[不是姜劣。我现在还在医院,我跟你说的背部受伤的同学其实是姜劣。]
[什么意思?]
网络聊天,对方没有加表情包,于浊仅难以解读他的情绪,但肯定惊讶自己怎么和加害者待一块。
果不其然:[他怎么受的伤?]
于浊仅淡然:[背部本就受伤,几个小时前又不小心撞到了尖锐物,出血量很大。]
陆译炜:[明白了,那我跟教育局澄清一下,之前我明确说了姜劣就是他们的头头,他们还问我要姜劣的电话号码,我不知道也就没给。]
哪怕这种无缘由认定是姜劣的话术已经快听出茧子,但还是让于浊仅眸色一沉。
等了几分钟,陆译炜又来信息:[说了是误会,不过教育局说他的爸爸已经来过,还跟我提了句他爸爸到那之后就撒泼,不分青红皂白把他们喷了个狗血淋头。姜劣他爸是真护崽。]
仅是短短几句,于浊仅就已经能够想象出一位跛脚站在教育局办公室的老父亲。饱经风霜的神情笃定姜劣多么多么听话,不可能校园霸凌他人,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姜劣是不是校霸,反正优异成绩摆在那,足以让他为所欲为。
不对!
于浊仅马上问:[他爸一个人去的教育局?]
陆译炜:[是,那位工作人员是这么说的。]
姜劣不是说他爸脚受伤了吗,依他动不动就叫姜劣回家给他煮饭的劲儿,怎么也该是行动不便级别的伤啊,怎么就能在教育局传唤之后马上只身到那的?
于浊仅脑海一片混沌,因为不清楚具体情况,只能说服自己那是爱子心切,容不得儿子被贴上那种见不得人的标签。
陆译炜又来信息,[怎么了吗?]
于浊仅回神,[没事,就是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姜劣才会这么不受大家待见。]
[我觉得这和家庭环境关系不大,他是走读生,时刻能接触到家人,不就更应该被教育得很好吗?可他的表现反其道而行,搅得大家望风而逃。归根究底,这是他自己的思想有问题,最近几年不是流行反社会人格吗,可能他的潜意识就埋了这么一颗种子,高中是生根发芽的时期……不管怎么说,我讨厌拿家庭来为不当言行开脱,有种就敢作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