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他们……不过源头还是于浊仅,如果不是他走路不长眼惹了姜劣,这后续就不会有啊。”
“确实是这样,这事简直像蝴蝶效应。”
………
声音远去,更衣室里的两人已经吻得难舍难分,他们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解决暂时不可能化解的矛盾。
于浊仅被姜劣压着往后倾身,可不管不顾地双手捧着姜劣的脸回吻,姜劣右手撑在他身后的长椅稳住彼此,左手揽着他的后脑勺和自己唇齿相依。
可能是于浊仅的低吟,姜劣不满足于吮吻他的侧颈,流连锁骨后继续往下。
于浊仅低喘着抓住浅灰发示意他停下,脑海突然浮现一个念头:“姜劣?你是不是想要我……”
姜劣吻回他的嘴角,只是柔笑。
于浊仅顿时想找块豆腐撞死,虽然自己在上在下都可以,但以为姜劣愿意在下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如果下次,我……我都可以。”
滴!滴!滴——
洗衣完毕,姜劣啄了一下他的唇角:“知道了。”
于浊仅迅速转身去晾衣服,回身刹那,姜劣捧着他的脸吻住他的眉间,“我在车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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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
“怎么了?”姜劣摩挲于浊仅的手。
公交驶入紫藤街,于浊仅从窗外晃过神,“没事。”
其实他担心申溯,刚才说了那么重的话,他该多难受,兄弟多年,每每以为自己被欺负,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盆美丽的素馨花下,埋藏着罪恶的故事。”
“什么?”于浊仅猛地转过身。
他为什么现在又说这句话,这不是之前自己问他能不能停止霸凌时他给自己的回答吗?
姜劣靠到他肩上,只是说,“我不喜欢你愁眉苦脸。”
于浊仅没再追问下去,因为自己也没对他敞开心扉,自己藏了对申溯的担忧。
他和姜劣,总是这么让感情对等。
偏过脸,姜劣正好昂首,明媚的阳光照在他棱廓分明的脸上,衬得那创可贴越发刺目。
于浊仅伸手抚了抚,“别再受伤了好不好?”
姜劣握住他的手拿下,看向窗外,“今天天气真好。”
不会有下文了,于浊仅作罢。
凛冬难得的万里无云、一碧千里,坐在公交上和心上人一起欣赏,大概没有比这更美好的青春了吧。
晚自习时,于浊仅到校就去隔壁找申溯,两人来到没人的廊道。
于浊仅开口,“对不起。”
寒风吹来,夜幕即将落下,申溯看着黑沉的天际,“其实你说得对,我确实是霸凌者。”
“为什么?”
申溯笑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打你了,我看不惯,就这么简单。”
“不是。”于浊仅神色凝重,“你不会拿足球去伤人。”
他不相信之前想方设法让自己避开姜劣的申溯会一夜之间变成顶天立地的爷们。
之前他打姜劣或许可以理解,但今天又来足球这一出实在说不过去。
还有,发自内心的恐惧不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发生实质性改变,除非……除非他有后盾或底牌。
可会有谁?
申溯果然在听到喜爱的足球后愣了一下,但仍道,“我说了会让他付出代价,用足球就是最好的方式。没有谁会让喜爱的东西染血,而只要我耍把戏地用,大家就只会相信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次不就没被怀疑吗,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他变了,每天没心没肺笑着的人,现在竟然会机关算尽,竟然会笑着说违心的话,这一点都不像申溯,自己已经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是走读的缘故吗?因为自己没能实时在他身边接收消息,错过了最佳倾听时机,而他也不愿意在最佳时机之外分享,所以只能渐行渐远吗?
于浊仅不甘心,“不,除了我以外,还有人知道你的意图,邹卓沿看出来了。”
申溯敛笑,“我知道,他来拦球时我就知道了。”
开始坦诚相见了,于浊仅低声,“申溯,你想过姜劣有团体吗?他混得这么风生水起。”
申溯瞪大了眼,上前揪住于浊仅的衣领低吼,“所以你真的去那个老地方了是吗?!我特么不是让你别去吗?他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了?!”
还是无条件以自己为重的申溯。
于浊仅心安,于是柔声坦白:“嗯,去了,那天中午我就去了。被打了几下,不过都好了。”
“你当我傻是吧,于浊仅?!你说谎之前能不能先让你脸上的淤青消失?”说完申溯松开他的衣领,笑得瘆人,“不过也还不错,幸好我打了他,不然得多亏,他早就应该被碎尸万段了浊仅,他伤害那么多人,他无药可救了,只会变本加厉。”
熟悉的话语往心上扎,因为是申溯说出口,所以深度更甚。
于浊仅沉默了几秒,“那天打我的人不是他,是邹卓沿、向阳和林凹权。”
于浊仅说出来的每一个真相,都让申溯脸上的狞笑少一分。
于浊仅笑得悲凉,“你也算没打错,那天姜劣也在,就像大家传的那样,他是站c位的人。但那天他们没打我的脸,我脸上的淤青是昨天早读在教室补觉做噩梦,惊醒看见姜劣应激揍了他一拳,他回击了,不过是正当防卫。很抱歉没有早点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