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榕考高中的时候,秦宥已经上大学了。
当初颜榕死活要跟着秦宥跑到城北找所高中上,但是家里人都不放心,颜榕打小就在国际学校上学,去了城北那所要吃苦的,肯定习惯不来。
秦宥也哄他,说哥哥要住校的,哪怕他跟到城北去,也不能天天见。但如果榕榕听话,每周末哥哥都会回家,周五来接榕榕放学。
“哥哥……”
颜榕想要骂他坏,又觉得娇里娇气的,心里别扭,嘟嘟囔囔半天,只憋出来一个:“……烦。”
他咬着秦宥的脖子,超凶地磨牙,只可惜哭一颤一颤的,气势直接减半。
秦宥心都要被他哭化了,单手勾着小孩儿的腿窝,另一手关了车门,抱着他往家走。
“嗯,烦。”秦宥神色自若地依着他道,“哥哥错了,随榕榕惩罚。”
房子里一片漆黑,没人。
这是秦宥的房子,靠市中心,两家人不住这儿,住在颜榕高中附近。
只是最近颜榕爸妈都在国外,秦宥爸妈这周末也要出差,就让秦宥带颜榕过个周末。
而秦宥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把小孩儿拐来了自己的地盘,没回秦家。
秦宥这样惯着颜榕说话,颜榕心里又不得劲了,他觉得自己才烦,烦死了,怎么样都不满意。
哥哥不顺着他他要生气,太顺着他他也要生气。
“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儿。”颜榕抱着他的脖子,蹬了蹬腿,“我已经18岁了,是大人了。”
其实是虚18,今年还没过生日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颜榕就急着想长大。
颜榕比同级同学年纪都稍大一些,因为他出生在国外,长到四五岁才回了国。小孩子语言系统混乱,叽里咕噜地两种语言杂着讲。颜妈妈宝贝他宝贝得不行,生怕他这样和同学不好沟通交不到朋友,又带在身边教了好久,等他懂事了才送去上学,就晚了些。
秦宥回想了一下小时候跟在身后乱跑的小卷毛,奶腔乱七八糟地嘤嘤着只有他自己能懂的话,轻轻笑了一下。
怪怀念的。
“嗯,是大人了。”秦宥推开小院的铁门,抱着他颠了一下,“还要哥哥抱吗?”
小孩儿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哼哼唧唧地紧了紧秦宥的脖子:“哥哥抱回家。”
“黏人精。”
秦宥嘴上嫌弃,手上却舍不得放开,一路抱进了家门。
这边的房子不像两家那边的小独栋,这里是个四层的叠墅,一层一户。秦宥买的一楼,前后带了两个院子。
颜榕小的时候喜欢玩泥巴,颜妈妈的小花园被他糟蹋地不成样子,打又舍不得打,拎着人就扔去了隔壁。
秦宥那时也不大,抱着两手脏兮兮的小颜榕,一本正经地安慰他:“没事,以后哥哥家的给你玩。”
小颜榕咯咯地笑,奖励了秦宥两个泥巴爪子印。
去接颜榕的路上秦宥就点好了外卖,附近一个私家精菜馆,味道还不错,约了时间送上门来。
大概是刚刚哭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孩儿听见门铃声就蹬蹬蹬地去小院门口拿了外卖进来,特别积极。秦宥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颜榕已经把盖子都打开,放了一桌子。
窗外夜色浓重,客厅顶灯明亮,漂亮的少年在桌子边,饭菜袅袅的热气朝着他飘,少年眨着眼睛躲开,坐在椅子上嘟着嘴唇去吹白气,稚气又可爱。
秦宥心头很软,走过去时揉了一把他的小卷毛,颜榕就回头冲他笑,小虎牙尖尖地抵在下唇上,水红色的嘴唇被抵出一个小坑。
就是……看上去很软的样子。
秦宥眸色微微一深。
城市的另一边,同样温馨的房子里。
“童童!”苏妈妈在餐厅里扬声喊,“童童,吃饭了!”
苏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意识地应了一声,便又没有了声响。
小姑娘埋着头,电子笔在屏幕上灵活地描画,明暗、阴影、褶皱……直到妈妈来敲门,才把她吓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妈妈!”苏童拍着小胸脯抱怨,“你吓死我啦!”
“怎么就吓着你了。”苏妈妈好笑,偏头看女儿在干什么,“不就是在画画吗,这么激动,快出来吃饭了,刚出锅味道好。”
“马上马上,马上就出来。”
苏童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感觉灵魂都要飞了出去。
是啊,她在吓什么,吓得当然不是手上正在画的这副画!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点开另一个加了密的文件夹,查看最近完成的一幅画。
还是蓝天白云,还是绿地白马,还是俊秀的少年和青年。
只是这副画,和她给颜榕看的那副,截然不同。
小少年仰倒着被压在白马之上,白皙的面容上绯红一片,眼神迷离,檀口微张,露出一点可爱的小虎牙尖,丝丝的水迹在他唇畔沾染,骑装凌乱,半遮半掩着底下粉白的胴体。
而坐在他身后的青年看不见脸,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搂着少年的腰,低头埋在身下人的胸口上,后背的肌肉将他墨色的骑装绷成一片,露出的额角上都是亮晶晶的汗。
两人肢体交缠,少年一条纤长的小腿盘在青年腰间,另一条腿无助地耷拉在马背上,脚趾都在细颤,像是……再承受不住一般。
苏童挑剔地上下看了两眼,郑重地——
在少年露出的白皙胸乳上,又画上了几颗粉色的印记。
画完之后,终于保存最终稿。她熟练地在隐秘的绿色草丛里打上自己的水印“sue”,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飞速地点开了一个qq群,将保存下来的图片发了个闪图上去。
一瞬间,就仿佛一滴油掉进了热锅那般,本就叽叽喳喳的聊天群更加沸腾了!
表情包、颜文字、嘶哈嘶哈的eoji、“啊啊啊啊”、“操操操”立刻刷了满屏。
苏妈妈又在催着吃饭了。
苏童一脸安详,朦胧着双眼,虔诚地在对话框里打下一行字。
【信女愿以二十斤肉,换我的cp是真的,阿门。】
【信女愿十年单身!!!阿门!!!】
【sue大的cp就是我的cp!!啊啊啊!!!我可以单身!我的cp必须doi!!!】
【sue啊你还是太含蓄了!!他妈的!能不能!直接艹他啊!艹!哭!他!】
【恨我没有手……苏苏我们下次开敞篷车好不好呜呜呜我的口水流了一地t﹃t】
苏童双手合十,又念叨了一声“阿门”,终于把pad锁屏,溜溜达达地出去吃饭了。
本该黑屏的pad上隐隐划过一道奇异的暗芒,流转消失不见。
但苏童的心思已经不在上面了,她在思索另一件事情。
敞篷车吗?
苏童矜持地想了一会儿,清纯的小脸上满是无辜烂漫。
ok啊,完全ojbk。
吃完晚饭收拾好桌子,秦宥就赶颜榕去做作业。
颜榕鼓着小脸蛋憋着气,秦宥左手赶他他就往右边钻,右手拦他他就从左边溜,绕在哥哥身边打转,灵活地像尾小鱼。
秦宥又好气又好笑,哄他:“榕榕,乖一点,榕榕……”
就是抓不住小孩儿。
秦宥恼了,手臂横向一摆,直接捞着颜榕的腰把他抱了起来。
“rhawn!”
哎呀,哥哥生气了。
颜榕立刻伸腿缠住秦宥的腰,小手环在他的颈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瞅秦宥。
这谁还生得起来气。
反正秦宥不能。
他把颜榕放到地上站好,伸手揉了揉他的小卷毛,叹了口气:“不想写作业吗?”
颜榕乖怂乖怂地点头。
“好吧。”秦宥是个毫无原则的家长,无奈地露出一丝笑意,“那想干什么呢?”
颜榕“耶”的一声跳了起来:“哥哥我们出去散步吧!”
小孩儿端的一本正经:“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小懒蛋的目标当然不是散步。
回家的路上他就远远地看见了附近一个商场,像是在搞什么活动,大广场上搭了五颜六色的彩灯装饰,还有一个中型的旋转木马,没有运作时,就已经流光溢彩地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颜榕那时一边掉眼泪一边气呼呼地想,晚上要哥哥陪他来骑旋转木马,他才能原谅哥哥差点不来接他放学的罪行!
商场人流量大,晚上又正是家长带着孩子出来玩耍的时候,颜榕兴冲冲地在一群小萝卜头中排队排了一会儿,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哥哥……”他扯了扯秦宥的袖子,够在他耳边小小声说话,“我们要不然还是走吧,这里都是小朋友……”
前面一批人坐完下来,队伍又向前移动,秦宥神色自若地牵着颜榕的手往前走。
他垂眸看着自己掌中的小手,明明是男孩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纤瘦有力,捏上去却竟然还是软乎乎的一团。
秦宥深色的眸子都仿佛被小彩灯映上了温柔的神采,他勾起一缕卷毛在指尖绕了绕,笑着敲了敲颜榕的小脑袋。
“你不是哥哥的小朋友吗?”
一直到上了旋转木马的大转盘,颜榕都红着脸被哄得有些晕晕乎乎。
他甩了甩小脑袋,在边上巡视一般地走了一圈,然后噘着嘴去找秦宥:“哥哥,没有能两个人一起骑的马。”
秦宥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些,只道:“没关系,哥哥坐你旁边那匹。”
只是商场前搭的小旋转木马,哪能有什么太大的期待呢?
颜榕有些遗憾,兴致阑珊地随便选了一匹小马骑上去,秦宥就骑上了他身边离他最近的那匹。
音乐响起,灯光闪烁,颜榕抱着身前的柱子,看着前面的一匹大马发呆。
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妈妈,怀中抱着一点点大的小宝宝。
一点点大的小宝宝当然没有自己坐在木马上的本领,他幸福地被妈妈圈在怀里,兴奋地小手直挥,嘤嘤呜呜地嗷着小奶音。
颜榕皱了皱小鼻子。
如果他也这么一点大,是不是就可以和哥哥坐一匹木马了?
哦不对,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国外呢,还不认识哥哥。
那等他回国呢?
刚认识的时候……哥哥也才八九岁吧,那时候的哥哥也还是小孩子呢。
说不定还要被秦阿姨抱在怀里玩的!
颜榕自娱自乐地想了一会儿,又乐呵起来了。
他握着身前的柱子,坐起身来,刚想要偏头去看哥哥,却忽然腰间一暖。
“啊!”他怕痒得不行,顿时吓了一跳,短促地惊叫出声,却见身后站了一个人。
秦宥不知什么时候从他的木马上下来了,站在颜榕身边,松松地环着他的腰。
小马还在伴着音乐的节奏上下颠簸,颜榕就愣愣地看着秦宥,从他的眼睛,滑到他的喉结,再滑到他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口。
衬衫掩住的肌肉线条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
颜榕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又慢慢地上移,滑到他轻抿着的薄唇。
有、有一点点傻。
“嘘。”秦宥也难得的有些尴尬,他咬了咬后牙,耳根略热,环在颜榕腰上的手臂却坚实有力,没有一点松动。
“陪你骑一会儿。”
他看着旋转木马上的彩灯,偏开颜榕灼灼的目光。
“哦、哦,好……”颜榕不知怎么的也不好意思看他了,垂头盯着小木马上不甚精致的雕画。
他心跳得好快啊……
颜榕胡思乱想着,要是现在看一眼手表上测心跳的数值,会不会爆表啊……
哥哥……哥哥也会心跳超速吗?
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人洗漱完毕,颜榕抱着一杯牛奶,坐在秦宥书房的沙发上,翻着刚刚从书柜上抽下来的书。
虽然他今天不想写作业,但是他很想陪哥哥写作业。
颜榕其实不喜欢喝牛奶,不过哥哥说喝了能长高,他就乖乖地喝了这么多年。
小的时候哥哥还会和他一起喝,两个小朋友抱着两个大杯子,咕嘟咕嘟地往下灌,两个妈妈坐在一边,看着钟,笑眯眯地帮他们读秒。
“看看今天谁喝的快呀?”
“不要呛到哦,呛到就不算成绩啦!”
小榕榕一边小心地大口大口吞咽,一边积极地举手,终于喝完一大杯牛奶,豪情壮志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大声宣布:“榕榕喝完啦!”
然后“卟~”,打了个嗝儿。
真·奶嗝。
小秦宥仰着头,杯子里早就空空如也,却努力装作在喝的模样,一下一下动着小喉咙,直到榕榕把杯子放下来之后,他才慢悠悠地把杯子放了下来,抽了张纸帮榕榕擦掉嘴唇上的一圈白沫。
两个妈妈在边上无脑吹:“榕榕真棒!”
“哥哥都比不过榕榕呢!”
小秦宥笑着揉了揉那头乱飞的小卷毛,心里却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
唉,哄弟弟好难!
听见杯子在小茶几上“噔”的一声轻响,秦宥抬眼望去,轻声问:“喝完了吗?”
“喝完了。”颜榕扬了扬眉。
“睡觉去吧。”秦宥还在电脑上不知道敲什么。
颜榕见他没有一点要睡觉的样子,也不想动,盘着腿在沙发上坐好,翻着他的看。
秦宥无奈地笑笑,只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晚上十一点半,秦宥抱了一只睡得昏天黑地的小猪仔放回他的被窝。
颜榕睡得迷迷糊糊的,扯着秦宥的手腕软声道:“哥哥……一起睡……”
秦宥帮他掖了掖被角,只道:“睡吧。”
颜榕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仍然哼了哼,委委屈屈地咕哝:“哥哥晚安。”
秦宥看了他一会儿,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榕榕晚安。”
恍恍然再有意识的时候,颜榕薄薄的眼皮正被很明亮的光照着。
他有些难受地偏了偏头,咕哝一声,想要继续睡觉,可是眼前的光太刺眼,他不高兴地哼了两声,挣扎着缓缓掀起眼帘。
白、白马……?
颜榕懵懵地看着自己身下温顺又漂亮的马儿,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它洁白没有一丝杂毛的毛皮。
我是在……做梦吗?
这是……
他迷迷糊糊地运转着沉重的小脑袋,忽然,正抚摸着马背的小手被另一只大手牢牢扣住。
颜榕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直起身子,后脑勺“咚”的一下撞上了什么。
背后的人闷哼了一声,然后他的腰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搂住了。
“嘶——别乱动。”低沉悦耳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含着笑意,“撞疼了没?”
隔着裁剪合寸的骑装,腰间依然被外来触感刺激到,颜榕敏感地颤了颤,耳朵“唰”地就红了。
啊……他晕晕乎乎地摇头,是,是运动会那天。
哥哥带着他骑马。
所以是,在做梦啊……
他的心里泛上了窃喜,还有一丝丝期待和迫不及待,把深处的羞意密密麻麻地遮盖了个彻底。
果然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颜榕转过头,微微抬起小下巴,就看见了秦宥棱线分明的下颌,他脆生生地喊:“哥哥!”
呜呜,下周就把童童的画要过来,他打百八十份铺在床上,希望能天天梦见哥哥!
秦宥笑了笑,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的眸色浓重,垂头看着自己怀中的漂亮少年,那双明亮莹润的乌眸仿佛泠泉涿洗过的黑曜石一般纯净,此时盛满了笑意,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人。
被那双眼眸蛊惑一般,秦宥微微俯身,温热的吻轻轻地落在了他的眼帘。
颜榕心尖一抖,睫毛乱颤,眼神透着些许迷蒙。
这个吻……是不一样的。
颜榕知道,这和哥哥晚上落在他额上的晚安吻不一样,也和每次他闹着要哥哥亲亲,落在他颊上的亲吻不一样。
果然,是在做梦呢。
颜榕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他的手指绞着袖口边的柔软布料,咬了咬下唇。
实在,没有忍住。
秦宥心尖一抽,吓到他了吗。
可是要怎么告诉他呢,和他朝夕相处的哥哥对他早就怀起了别样的心思。如果榕榕知道了,还会那么依恋地绕在他身边,带着连太阳都比不上的耀眼的笑容,伸出手臂说“哥哥抱”吗?
秦宥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呢?
只是在梦中放纵一夜罢了。
这已经不是他,沾上印泥替他仔细印上。
不管以后能不能寄到,至少这一刻的浪漫留下了。
周六就这么一晃眼便过去了,晚上颜榕慢慢吞吞地收拾行李。
虽然他们周一才要上课,但是至少周日就得回家,这么一看,好像也没有几分玩乐的时光。
尤其这还是难得的独处时光。
已经玩了一天,该高兴才是的,可是颜榕不知怎么的,盘腿坐在地上,心里郁郁的,总提不起来劲。
好像该延续下去的好心情被戛然而止了一般难受。
今天也没有玩的很彻底……轮渡来回排队都用了好久呢……
一回去就又要和哥哥天各一方了……
颜榕越想越难受,下一秒像是都要委屈得哭出来了。
于是秦宥一过来,见到的就是一张苦巴小脸的颜榕榕。
他顿了一下,旋即失笑,走过去搂住了颜榕的腰,温声哄:“怎么了榕榕,玩得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和哥哥在一起很开心。”颜榕微撅着小嘴,忍不住撒娇,“可是就是……就是感觉不够……”
所以……果然他的选择还是对的。
秦宥捏了捏颜榕的后颈,把手机伸到他的面前:“猪包,看看。”
“什么嘛……”颜榕已经很失落了,还要被叫猪包,登时更不高兴了,瞥一眼到秦宥的手机上,却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这什么……游乐园?真的吗?”颜榕惊得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哪还能见到上一秒郁郁寡欢的模样。
“当然是真的。”秦宥浅笑。
颜榕从小就很喜欢去游乐园,他对出去旅游走遍名胜风景没什么兴趣,却对走遍所有的游乐园兴味十足。
今天的江心小洲显然没有玩到他心坎儿里,颜榕肯定是会觉得不够痛快的,于是秦宥略一思索,就决定推迟了回去的票,临时再加一趟带他去游乐园的行程。
“真的去吗?”颜榕眼睛亮亮地看着游乐园的门票,反而担忧起这个担忧起那个了,“可是我们的行李怎么办?明天中午不就要退房了吗?哥哥我们晚上能不能看烟花?那回去的票能赶上吗?后天上学我起不来怎么办啊?”
“行李不是问题,找个寄存就行,可以看烟花,但是周一得要按时起床上学。”秦宥淡定地一一回应他,最后还不免逗他一逗,“起不来吗?要是真的起不来,我们就还是明天一早回家好了。”
“我!起!得!来!”颜榕一窜而起,整个人挂在秦宥身上,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哥~哥~去的去的!要去游乐园的!”
那双弯弯的眼眸终于又盈满了笑,秦宥托着他的小屁股抱着他转了两圈,看着他的笑颜,才终于定下心来。
从江心洲回酒店的路上,颜榕就意识到要回家了,一路都垮着小脸发呆,看得秦宥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希望他的宝宝能永远这样微笑。
隔日。
这座城市就在邻市,最大的游乐园两人小时候就来过了,但那时的颜榕还太小了,身高不达标,很多娱乐项目都不能玩,坐在妈咪怀里像只鼓气的白嫩包子。秦宥便也和他一起,到最后反而成他俩来陪两个妈妈玩儿的了,两个小朋友拼了一下午的乐高。
不过颜榕现在已经对那时的场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秦宥还能记得点,拉着他到一根雕花路灯下捏他的小脸。
“就是这里吧?”他用两根食指比着颜榕的嘴角向下耷拉,笑道,“不知道哪个小朋友,抱着路灯柱子哭哭啼啼地不放手。”
“是我吗?”颜榕睁着圆圆的眸子看他,眼尾微微下垂,神情无辜又娇憨。
他微微一偏头,嘴唇轻抿住了秦宥在他唇畔作乱的指尖,“那为了哄一哄哭包小榕,哥哥能不能给大榕买个发箍呢?”
来游乐园玩一定要戴的就是卡通毛绒发卡啊,仪式感不能少!
秦宥失笑,抽出指尖,搔了搔颜榕的小下巴,哄猫似的:“可以,不是哭包也给你买。”
“耶!”
颜妈妈很疼颜榕,不过也不是事事都依着他,不会他要什么就给买什么,是以颜榕和妈咪出去的时候,都会收敛自己的物欲。
他倒是可以自己买,但是自己买和男朋友送,意义必然是不一样的!
于是,主题商店里多了一只在镜子前臭美的兔子。
“哥哥!”颜榕左手拿着星黛露的紫色发箍,右手拿着朱迪的奶茶色发箍,纠结得脸都皱了,“你觉得戴哪个好?”
秦宥站边上,从镜子里看他。颜榕一头卷发弯弯的,特别像毛绒绒的小动物,温暖又柔软。他的小下巴很尖,不笑的时候感觉小脸就那么一丁点大,可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又嘟出了软软的脸颊肉,大概是还没消退的婴儿肥,小尖脸顿时就变成了小圆脸,又无端平添稚气。
特别有感染力,看着秦宥也不自觉地会跟着微笑,明明两个人之间榕榕才是喜欢依赖人的性格,却又总会在不经意间,反而让他有归巢的感觉。
小兔子就倚在他身边,刚好到他鼻尖的个子,太适合接个吻了。
这么想秦宥就这么做了,他很淡定地低下头,在颜榕唇畔轻轻贴了一下。
然后在颜榕疯狂扑闪眼睫毛的当下,拿起了朱迪的发箍戴在了他的头上:“这个吧。”
“嗯……嗯!”颜榕很喜欢秦宥亲自己,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还好这座货架只有他们没有旁人,不然他都想钻进地下了。
他强装镇定地把头上的发箍戴戴正,就见身边秦宥伸手从货架上又拿了一个橘色的发箍,很自然地戴在了自己头上。
秦宥从镜子里看他,偏头笑着问:“怎么样?”
狐狸尼克,兔子朱迪。
那可必须太合适了!
颜榕弯了眼,小手搭在秦宥肩上,踮起脚在他下巴印上了一个亲亲。
“好看!喜欢哥哥!”
现在并不是游乐园的旺季,是以路上人虽然多,项目也要排队,但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更何况颜榕的兴致实在很浓,就连排队都是笑眯眯的。
他来游乐园都很野,越是刺激越要玩,过山车跟打卡似的坐。太激烈的项目不能带着装饰玩儿,容易掉落,颜榕也不把毛绒发卡放在的储物柜里,就攥在手里在过山车上颠了一路。
——怎么说呢,秦宥特别喜欢他这种把人放在心坎儿上的小模样。
其实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么一路玩下来,颜榕今晚十有八九会因为残存失重感,睡觉动不动抽搐一下。
但是难得来游乐园,秦宥不想扫他的兴,只是拨了拨他毛绒发箍兔耳边上的小胡萝卜,道:“榕榕,快花车游行了,还去排过山车吗?”
颜榕立时精神一振,看了看手表,抬头冲他笑:“不排了!会来不及的!哥哥我们逛一会儿吧!”
就是孩子心性,有的玩了就不会一直只惦念着一个。
游乐园里有很多主题公园,颜榕拉着秦宥的手,闲闲散散地拐进了一座。
入园就是满目绿茵,空气中都是青草的香。路边都是奇形怪状的钟表雕塑、大小各异的哈哈镜、串成一溜串的扑克牌小矮栅栏,还有穿着小动物服装端着小蛋糕小杯红茶的工作人员。
颜榕拉着秦宥从哈哈镜前一一试过,越逛越觉得眼熟,直到看见好几个女生围着一个黑西装红头发的工作人员拍照,才恍然:“啊!疯帽子,哥哥,这是爱丽丝梦游仙境!”
不远处就是红皇后的上半身雕塑,表情严肃,十分高大,人站在她面前仿佛在被蔑视。颜榕蹬蹬蹬地跑到她面前,偏头盯了雕塑一会儿,然后瘪起腮帮子撅起嘴转向秦宥。
“哥哥!”他努力咬住腮帮肉,特别含糊地问秦宥,“像不像?”
秦宥看了看红皇后标志性的唇妆,又看了看非常努力s红皇后的颜榕,没忍住笑了,单手捧住他的下巴,捏了捏他瘪瘪的小脸蛋:“像。”
怎么这么可爱啊。
秦宥在他撅起来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颜榕瞬间咬不住腮帮了,脸颊肉弹了回去,就嘴巴还像只小亲吻鱼似的撅着。
“什么呀!”他蓦地笑了,“哥哥偷袭!”
园子不大,两人没一会儿就逛完了,出口有个主题商店,颜榕在货架上挑挑拣拣,秦宥问他要挑礼物吗,颜榕“嗯嗯”两声。
“童童很喜欢爱丽丝,给她带个伴手礼。”
秦宥挑了挑眉:“这么了解人家?”
颜榕偏头看他,笑得又坏又乖的:“认识很久了嘛!我也知道哥哥喜欢什么的!”
“是吗?”秦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特别执着喜欢的。
“是呢!”颜榕可神气了,“哥哥最喜欢我呀~”
秦宥漫不经心翻动小礼品的手顿了一下,又忍不住转向去捏颜榕,笑骂:“好厚的脸皮啊颜榕。”
“干嘛——”颜榕给苏童选了个手链,尾音被捏地很长,“难道哥哥不喜欢我?”
“呵。”秦宥修长的手指勾了个货架上的钥匙扣出来,“我喜欢兔子。”
不知怎么想到了梦里的颜兔子,秦宥的神色微微一深。
颜榕看他手心的钥匙扣,正是引着爱丽丝掉进奇境的白兔,他想了想,又闷头在货架上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形状。
“你喜欢呗~”他晃了晃翻出来的钥匙扣,小表情羞赧又骄矜,“那我就要赖在你怀里嘛!”
兔子先生的怀表在颜榕的指尖晃啊晃,又像是晃在了秦宥心尖。
这根本没有办法不喜欢他啊。
下午看花车游行的时候,颜榕也是异常兴奋,站在栏杆后面又蹦又跳,冲每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露出大大的微笑,遇见向他回应的,激动地拽着秦宥的手不停地蹦,小脸粉扑扑的。
旁边的小孩羡慕极了,问他妈妈:“妈妈,为什么公主不理我,只向那个小哥哥抛亲亲呀?”
那位妈妈哪知道啊,只能安慰道:“宝贝,你多向公主笑笑,公主就会亲亲你了!”
秦宥听见他们的对话,竟然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对啊,他们家宝宝就是很受欢迎啊。
“哥哥?”颜榕头也不回地拉秦宥的手,“爱丽丝来了!你看!你喜欢的兔子——”
小记仇精。
秦宥失笑,不知为何心潮涌动,好像身体里的喜欢突然一下子就噗啦噗啦地喷出来了。
可能是在游乐园里,所有人都有幼稚放肆的理由,秦宥也没了往日的冷静淡然,忽然很想抱抱颜榕,于是他就抱了。
从身后搂住颜榕的腰,“唰”的一下把他抱了起来,甚至转了两圈,才把他又放到地上,弯着腰,头埋进颜榕的颈窝里狠狠蹭了两下。
“啊啊啊——哥哥!!”颜榕一边叫一边笑,笑声淹没在花车游行的音乐声里,一点都不突兀。
两人甜蜜蜜地抱在一起,继续看游行。
只有身边的小朋友,眼巴巴地看了他们好久,向妈妈伸手:“妈妈,我也要抱。”
这哪是一个性质的抱哟。
妈妈无奈,好吧,那就抱吧。
晚上果然在城堡前看烟火晚会。
为了维持秩序,所有人都被工作人员安排坐在地上观赏。
秦宥没有坐在颜榕身边,而是坐在他身后,两条大长腿微微一伸就把颜榕圈了起来,手也很霸道地搂在颜榕腰间。
颜榕入迷地看着夜幕中绚烂的烟花,晶莹的瞳仁中也是一闪一闪的光芒。
忽然,颈间一痒,他微微回神,用侧脸蹭了蹭秦宥的侧脸,声音像是棉花糖:“哥哥~怎么啦?”
秦宥仍埋在他颈窝里,没说话,摇了摇头,只是在他的脖子上又轻轻亲了一下。
颜榕瑟缩了一下,却也不躲,小手勾住秦宥搂在他腰间的手指,甜甜地笑。
“宝宝。”
秦宥低声叫他。
颜榕耳根微烫,长大后哥哥就不怎么叫他“宝宝”了,现在怎么突然这样,好犯规。
但是他可一点都不想显得很没用的样子,于是轻轻挣了一下,扭身在秦宥怀里转了半圈,微微抬起头,捧起秦宥的脸。
“秦宥!”他明明在努力严肃了,一汪泉似的笑眼却还是藏都藏不住。
秦宥就也低低地笑,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不许撒娇了!”颜榕板着小脸跟秦宥对视。
可是喜欢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的啊,两个人只对视了一秒,就又各自笑开了,偷偷地在人群中交换了一个很浅的亲吻。
“喜欢你……”
“嗯,我也是。”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太晚了怕打扰到于俐秦钧峰,是以都没有回秦家,而是回了秦宥靠市中心那套房子。
颜榕兴奋了一整天,回到家也安定不下来,洗漱后在床上滚来滚去,趴在床上翘着小腿翻手机相册看照片。
秦宥回来后收拾了好一会儿行李,这会儿正在洗漱。浴室水声淋漓,颜榕转了两圈眼珠子,还去暗戳戳地去折腾秦宥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
结果一解锁,就发现秦宥主屏幕的壁纸已经换了,正是颜榕站在红皇后雕像前撅起嘴巴,被秦宥捏住了小脸的照片。
“什么呀,这张好丑……”颜榕小声嘟嘟囔囔,嘴角又忍不住上翘,纠结好久要不要把他壁纸给换掉。
正纠结的时候,秦宥从浴室出来了,短袖长裤,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头发还没有全干,凌乱着有些翘,眼帘懒懒地垂着,整个人又随性又帅的。
“哥哥。”颜榕眨了眨眼,道,“我帮你吹头发。”
让颜榕吹头发只会越吹越乱,再睡一觉起来,明早都要费不少功夫整理发型。
秦宥没说什么,从边上的抽屉里找出吹风机,走到了床边。
吹不好归吹不好,要是吹得好他都能去当tony老师了嘞,总归颜榕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总归暖风吹着,软软的小手在发间拨弄着,还是很舒服的,这种小事上秦宥向来都很纵着颜榕。
突然一下,秦宥被颜榕揪痛了一撮头发,他下意识“嘶”了一声,颜榕也像是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秦宥那块头发:“呼呼——很疼吗?哥哥对不起。”
“没事。”秦宥偏过一些身子看他,“怎么了?”
颜榕也像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手突然自己就动了一下。”
他满脸无辜,大眼睛真挚诚恳,写满了“是手自己先动的手”。
秦宥忍俊不禁:“好吧,知道了。”
这次两个人终于没有分床睡。
颜榕熟练地钻进秦宥怀里,还想跟哥哥再说睡前悄悄话的模样,只是没说两个含混的音,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秦宥看着他眼皮打架的模样好笑,亲了亲他的眼皮,低低的声音很温柔:“晚安宝宝。”
“哼嗯……”颜榕鼻尖轻轻哼出嘤声,手攥着秦宥的衣摆,呼吸渐渐均匀。
秦宥安然地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也打算闭上眼睛入睡。不料下一秒,颜榕就在他怀里轻轻抽了一下,还没睡熟的颜榕自己都抽醒了,迷迷胧胧的眼中还含着点浅薄的水雾。
“……哥哥?”他嘴巴只轻轻启了一个缝,轻唤了声,还是困顿的模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果然。
秦宥心里叹了口气,手上却捏了捏颜榕的后颈,小声哄着他没事,睡吧。
直到颜榕再睡着,秦宥才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疯子。”
一跑进游乐园就什么都不顾了,过山车甩开来玩,也不管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他就知道今晚睡觉颜榕不得安分,这下好了,真的开始抽抽个不停,还是给爸妈发个消息,做好明天给他请假的准备吧。
这一顿两人都折腾得不轻。
浅眠时颜榕蹬了两三次脚,把自己给蹬醒了一次,咕哝了两句,往哥哥怀里贴贴蹭蹭几下,才又迷迷糊糊睡着了。睡熟了终于好一点,身体偶尔弹一下,倒是没醒过来,睡得跟头小猪似的。
就是秦宥怕他抽着抽着能把自己掉下床,一直不敢睡熟,搂着颜榕在怀里,断断续续醒了好几次,看人没什么事才再闭眼。
一直到大半夜才真正睡了。
当再一睁眼进入一个暖色空间的时候,秦宥已经一点都不意外了。
甚至因为最近对梦境多有想法,他带着点探究地打量起了这个空间,仔细体会自己的感受。
说要说在这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甚至连醒来身体里都会残存有梦中所经历过的余欢。
可若是在梦中还能有所感觉,那似乎就已经不能被称为“梦”了吧。
秦宥思忖了半天,把思绪整理好压下,举目向四周看了看。
并没有什么。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他就看见不远处多了一团——东西。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起来有些凌乱,堆成了一堆,又有些眼熟。
秦宥抬脚向那里走去,凑近了忽然发现,好像是个衣服堆?
你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这就是个普通的衣服堆,秦宥甚至看到了几件熟悉的衣服,成人礼时颜榕妈咪送他的西装外套、妈妈给他和榕榕买的同款棒球服、还有他……高中校服?
但你要说这坨乱七八糟的衣服堆普普通通——衣服中央,侧卧着一只颜榕,睡得小脸粉扑扑的。
秦宥不禁失笑,蹲下身,手指在颜榕的脸颊肉上轻轻蹭过。
颜榕似有所感,耳朵小幅度抖了抖。
——他的兔耳朵尖微微一颤,绒毛被呼吸抚过,晃晃悠悠。
秦宥瞳孔微微一缩。
在一堆衣服的掩埋下,他竟没发现颜榕还是上次的小兔子模样。
很好,这就更不像个梦了,至少这辈子他还没做过什么会自己接上后续发展的梦……
秦宥冷静地思考着。
所以在这里出现的颜榕呢?到底是被他臆想构造出来、只存在于这里的,还是会和他一样……
“唔……哥哥……”
颜榕揉着眼睛,小脸在被他当成枕头的毛衣卷上蹭了蹭,微微偏过头看向秦宥,他的眸中泛着睡意的朦胧,盈润的水汽潋滟动人。
“嗯?”秦宥还在思考着他的问题,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他们两个会有多大的概率共享一个“梦境”呢?还有,为什么恰好是他和榕榕……
“哥哥~”颜榕又喊了他一声,甜软的语气里含了几分欣喜和羞赧,连南瓜裤边缘的小兔子尾巴都骄傲地翘了翘。
他牵起秦宥的手,眼眸亮亮地盯着他,咬着嘴唇,唇肉都被他咬得热热嘟嘟的。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捺不住心底的雀跃,终于小声宣布——
“哥哥!我有哥哥的兔宝宝了。”
那么颜榕会不会也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兔宝宝,嗯……
“什么?”秦宥蓦地抬起头,直撞进了颜榕含羞带怯的大眼睛。
手掌已经被颜榕带着贴上了他的小腹,柔软的,温热的。
秦宥只觉得脑中“轰”的一下,再也无法继续思考了。
“哥哥,你摸摸宝宝。”
兔子筑巢是天性,陷在秦宥的衣物里让颜榕安全感满满,幸福地连大眼睛都眯了起来,拉着秦宥的手就把他也往衣服堆里面拉。
秦宥的表情有几分不可言说,眼神复杂地搂住了颜榕,手掌覆在颜榕的小腹上,动作还有些生疏不自然。
这辈子就没想过还有做这个动作的一天……
颜榕肩上还搭着一件秦宥的旧格子衬衫,这种穿久了的衣服已经变得非常柔软,让颜榕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手掌下的小肚子暖暖地起伏着,颜榕向来是个懒性子,不爱运动,也就是骨架子生的小,其实身上都是软软的薄肉。
“真的——有小兔子?”秦宥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低声问他。
“有的呀。”颜榕餍足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我能感受到,虽然还只是小小的……唔——”
他忽然皱起了眉头,身子也微微蜷了起来。
“怎么了?”秦宥俯身搂住他。
别跟他说什么宝宝在踢他……他可能还需要先接受一下……
“撞到胸了,疼。”颜榕小手按着胸口,轻轻揉了揉,抬眸颇有些责怪地看着秦宥,“哥哥,都怪你身上太硬了。”
秦宥:“……”
秦宥:“抱歉,那我……”
“哥哥帮我揉揉。”颜榕轻哼着往他怀里钻了钻,拉着他的大手就从蕾丝小吊带的下摆钻了进去。
还在一边咕哝:“胸口好涨哦,哥哥要轻一点……”
秦宥看上去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实在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本还想稍稍缓一下,结果手指就被带上了白嫩的乳肉。
他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手指轻柔地捏了捏细嫩的乳肉,力度和缓,恰缓解了一阵阵酸胀,颜榕舒服地哼了哼,半眯着眼睛窝在秦宥怀里:“舒服……哥哥,再捏捏……”
秦宥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低声哄着他:“宝宝把衣服掀起来好不好?”
“唔……”颜榕乖乖地把吊带边卷了起来,乳白的蕾丝边遮掩着锁骨,一时都不知道是蕾丝更白还是肤色润白。
胸口好像真的微微有些胀了起来,平日里男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挺翘的乳肉,现在就像是个小奶包似的,刚好秦宥一掌之握,顶端一抹嫣红,勾人地要命。
秦宥一手搂着颜榕在怀里,另一手从奶子的底部开始慢慢按揉,腻滑的乳肉在手指的按压下轻缓地起伏,像是雪白的乳波。
他的手很暖,力度虽有些大,但却是能缓解了酸胀感又留下一丝丝酥麻的程度,颜榕渐渐地红了脸,鼻尖也哼出了淡淡的嘤声。
“嗯,哥哥~”
“怎么了?”秦宥耐心地问着他,像是真的在专心地做着按摩工作,“不舒服?”
“不是,嗯啊~”颜榕眼下红扑扑的一片,又捺不住胸口仿佛电流窜过般的酸麻,另一边还胀着,他咬了咬嘴唇,诚实地诉说着自己的欲望。
秦宥轻轻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再用手去揉捏另一团乳肉,而是俯下身,用嘴巴含住了那边小奶尖。
“啊~哥哥!”颜榕忍不住挺了挺胸口,声音中含着难耐,“怎么、怎么用嘴巴……”
“不是榕榕说会有奶的吗?”秦宥用舌头卷着小小的樱果舔弄,吮得湿淋淋热涨涨的,“让哥哥尝尝。”
男人的劣根性是刻在骨子里的,嘴巴上亲着什么的时候,手也安分不下来,一定会到处乱摸。
他搂在颜榕背后的手慢慢地滑了下去,从深深的脊沟而下,在他的腰窝处绕了绕圈,颜榕浑身一颤,就被秦宥准确地拢住了小尾巴球。
“哥哥……嗯哈……”
颜榕小口小口地喘气,胸口起伏,秦宥含着他的乳尖,却能感觉到乳肉直接贴着他的脸蹭过来,当下就有一团火窜了上来,大口叼住了乳肉,舌尖顶着奶孔反复舔舐。
胸口的酸胀竟然真的因为这样孟浪的抚慰而有所缓解,颜榕的双手放在秦宥脑后,一时也无法拒绝,两条长腿缠在一起,脚趾无力地蜷缩,又用力地勾住一边的衣服,蹬地乱七八糟。
灵活的舌头还在挑弄奶尖儿,时而大力的吮吸扯起,激得颜榕一阵身颤,时而又用舌苔温柔地一遍遍舔舐乳晕。
颜榕咬着自己的手指以免自己叫出太过淫荡的呻吟,激情的泪珠却不停地从眼角向下滚,断断续续地哼着咽不下去的嘤声。
身后的小穴像是与奶头尾巴共同享受着快感,在秦宥接连的刺激下已经微微翕动,一张一合地泌出了晶莹的水液,顺着他的股缝向后流,直把毛绒尾巴都沾上了湿意。
秦宥感受到了小骚兔子的发情,半抬起身,伸手捏了捏另一边的奶尖,声音沙哑带着点遗憾:“没有奶水。”
“有的……”颜榕还在哼哼着,“怎么会……没有呢?”
秦宥摸了摸他柔软的小腹,神色很深:“是啊……都怀宝宝了,怎么会没有奶水呢?”
“榕榕真的怀宝宝了吗?”
被他这么一问,颜榕倒也有了几分迟疑,犹豫着坚持道:“有……有宝宝的。”
“那哥哥来检查一下。”秦宥微笑。
颜榕刚想问哥哥要怎么检查,就感觉屁股被托了起来,再落下的时候,灼热的巨棒就顶在了他臀缝间蹭动。原本抱着他的秦宥伏在他身上,慢慢地向他压了过来:“我和宝宝来打个招呼,嗯?”
一边说,一边沉下腰,用力捅开了紧致的肉穴,沾染着满满的浪汁一分一分向里挺进去,把穴口撑出一个圆圆的洞。
颜榕被他撑得很满,秦宥入得又很慢,这就更让他有一种直被顶到了咽喉的窒息感。
秦宥拉起他的一条腿折在他胸口,找着熟悉的点顶过去,用硕大的龟头一下一下地碾着磨。
尖锐的快感瞬间顺着脊骨窜了上来,颜榕一个激灵绞紧了后穴,夹的秦宥轻抽了口气,然后就绷紧了腹部,对着那一处接连撞上去。
“哥哥,嗯啊~慢,慢点……”颜榕被他撞得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他噙着泪捂着小腹,“呜呜,哥哥坏蛋……宝宝……”
“嘘。”秦宥亲了亲他肉肉的唇珠,一刻不停地抽送着性器。
颜榕被他操得两腿大开,折起来的腿搭在了秦宥肩头,后穴一片湿润。秦宥操得很重,每每都是顶到最深在里内研磨,才又抽离开,硕大的龟头在穴口暧昧地蹭动,把穴口沾染上一片汁水淋漓,翕动着来吸他的性器,才又对准了直直撞进去。
两人没一会儿都是大汗淋漓,颜榕皙白的肌肤在汗水的浸润下却显得更加细腻了,秦宥看得口干舌燥,偏过头亲吻他搭在他肩上的小腿。
“宝宝……”
秦宥用手指碾着他踝足上的小痣,轻咬着小腿内侧的嫩肉,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留下了一道道齿痕,小痣上也被揉得一片晕红。
他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却忽然想到每日醒来,身边睡得安稳、肌肤洁白无瑕、恍若什么事都没有经历过的颜榕。
秦宥的心头略过一丝不虞。
如果,如果在梦中的这真的也是榕榕……
他一定会让他的身上留下真实的印记。
秦宥的力度不由得大了几分,颜榕绷着小腿抽搐,嘤嘤地哭:“哥哥!哥哥……受不了了……呜呜,腿疼……啊~”
在变了调的呻吟中,颜榕直接被操射了出来。秦宥被他的叫声拉回了神,稍稍缓了缓动作,温柔地亲了亲颜榕,拿过身边的衣物仔细把他肚子上的白精拭去,抽出了性器,揉着他的小肚子把他翻了过去。
颜榕整个人都跪伏着,只有腰臀被高高拎了起来,这样恍若兽交的姿势让他感到羞耻,却还没来得及缓一缓,就又被滚烫的硬物狠狠侵犯了进来。
“啊——嗯哈,太、深了唔,哥哥——”
淫水被性器直撞进了小穴深处,噗嗤噗呲的水声在交合处唧唧作响,高潮后的小穴柔媚紧致,暖暖地绞着粗壮的性器不断嘬吻,秦宥被他咬地头皮发麻,死死地咬着后牙向里挺。
颜榕的眼泪把格子衬衫都洇湿了一片,他眯着眼睛咬住衬衫领子,却压不住呻吟声,随着身体被冲撞的快感断断续续地哼叫着。
秦宥紧紧地搂着身下的人,手拢在他的小腹上,嘴角却是不怀好意的笑:“深吗?就是要深,不深怎么去看看宝宝呢?”
颜榕咬着衬衫呜呜地哼,委屈地摇头:“没有……没有宝宝了,呜呜,哥哥轻一点,啊~”
“又没有了吗?”秦宥好笑地看着他偷偷摸摸地向前蹭,想要躲一躲这骇人的凶器,揽着他的腰不由分说地又一捅到底。
“没有就怀一个。”
油嘴滑舌!
怎么说得一套一套的!
颜榕被他操得一颤一颤地在抖,秦宥的大手绕到他身前,跪趴的姿势使得颜榕胸口两个小奶包因为重力的原因微微下坠,摸上去却更软了,晃晃悠悠被大掌拢住,肆意揉捏。
秦宥本是对他泌乳没有什么执念的,这下却不知抽了哪根筋,真心想要尝一尝了。
“宝宝。”秦宥暧昧地含住他的耳垂轻舔,又用手指揉弄他的唇珠,伸进去搅乱舌头,轻声诱哄,“宝宝是有奶的,对不对?”
“是……是的……”颜榕哪能仔细去听他在说什么,泪眼朦胧地含吮着秦宥在他口中作乱的手指,“有奶的……嗯哈……”
这么乖顺的颜榕,秦宥简直按捺不住心里的占有欲,他猛地搂紧颜榕,不断地顶开穴内深处的嫩肉,撞开紧绞的内壁,像是要在他身体内再凿出一个通道来容纳自己汹涌的欲望。
“不要~啊——哥哥!哥哥顶到了~啊哈……”颜榕在他的怀里挣扎了起来,眼泪扑簌簌地向下掉,扭着腰不知道是要摆脱秦宥的桎梏,还是想要吞下更多。
跪的太久了,连膝盖都蹭着发痛,颜榕再也没劲支撑自己的身体了,脱力般的软了腿坐进身后人的怀里,秦宥接着他软下来的身体,两人叠在一块坐在了床上。
这个姿势使后穴里的性器顿时入地更深,秦宥的眉心都抽了抽,颜榕却只狼狈地喘了两口气,连躲都没有力气了。
挺翘丰润的臀肉压在秦宥肌理分明的腹肌上,随着主人的动作小幅度磨蹭,又在抽插间被腹肌撞出了淫荡的肉浪,臀瓣间一根粗大的肉棒沾满了晶莹的淫汁,反反复复地没入两瓣白臀间。
这个姿势并不方便大开大合的动作,秦宥便也放缓了操弄的速度,反而埋在颜榕小穴深处碾磨。他的双手环在颜榕身前,一只手放肆地揉捏他肿胀的乳肉,另一只手插在颜榕的口中,夹着舌头玩儿得颜榕口水都吞咽不及,顺着唇角流了下去。
颜榕的性器颤巍巍地翘着,在秦宥的顶弄下摇头晃脑地乱甩,他卷着秦宥的手指舔,声音模糊:“哥哥、嗯哈……摸摸……”
秦宥低低地应着,沾着他津液的手指捏了捏饱满的唇珠,就从他口中撤了出来,沿着双乳中间,一路滑到肚脐眼,可怜的肚脐眼在他的魔爪下一缩一缩,大魔王才又慢悠悠地去帮他撸动性器。
被他这么一路摸下来,颜榕都已经又想射了,却被秦宥堵着马眼揉弄肉根,腰间一紧,是秦宥又压着他趴了下来,下身大力地撞击起来。
颜榕咬着小牙,被操地眼泪直飙,胸口、下身、后穴,所有的敏感点都在秦宥的掌握之中,他根本无力挣扎。
秦宥仿佛发了狂的野兽似的,在颜榕双腿间又顶又撞,揪着娇嫩的奶尖揉捏乳肉,快速激烈的抽插让颜榕张大了嘴断断续续地抽气,却连呻吟都叫不出声,只能听着秦宥哑着嗓子在他耳畔说话。
“宝宝什么时候有奶呢?”
“怎么到现在也没流出来,一会儿再吸吸好不好?”
“等有奶了,哥哥就全部喝掉,然后等着宝宝再喂给哥哥,嗯?”
一句一句搅的颜榕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只能小声呜咽着好。
“都给、都给哥哥……呜呜……”
秦宥红着眼睛抱着颜榕又亲又咬,揉着他的小腹往自己下身按,深深地插在软穴里搅得一片狼藉,良久,才终于低哼一声,挺身射进了小穴深处。
两人抱在一起喘了好久,秦宥微微直起身,半硬的性器随着他的动作从小穴里滑了出来,顶端都是白花花的精液与淫水的混合物。
秦宥心里的恶劣因子大作,扶着性器把黏唧唧的液体都蹭到了颜榕的奶尖上。
小奶尖刚刚被又咬又捏,现在红红肿肿的,还被秦宥硬热的性器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乱磨,颜榕当场就红了眼睛。
“哥哥!”他抽了抽鼻子,“讨厌哥哥,我要洗澡!”
秦宥心里有些遗憾,心道白腻的精液挂在鲜红的奶头下面……倒是有几分像是乳汁流了下来。
颜榕呜咽着要洗澡,秦宥抱起他,正想着这里怎么有洗澡的……就看见不远处多了一个浴室。
……很好。
本来真的只是想替他洗一洗身体,结果走进浴室,却发现对着浴缸的一面巨大的镜子。
秦宥的眼神霎时就变了。
颜榕也不知道秦宥受了什么刺激,明明是来清洗的,却又复在身上染上了更多的黏腻。
后穴里刚刚才被秦宥射了满满的精液进去,略有些凉的精液被高热的穴肉捂着一直都是温温的,这下被秦宥突然又顶进来,晃荡荡的液体在后穴里直接激溅了起来。
颜榕捂着小腹咬住了下唇,这感觉太奇怪了,他仿佛是个热水袋,暖热的液体在他的体内灼烧、沸腾。
秦宥喉间溢出一声餍足的叹息,抬眼看着映入镜子的画面。颜榕双膝分开跪坐在洗漱台上,软腰塌陷,臀部高高翘起,几个角度还能看见臀部后面的一小截肉棒进进出出。
他的乳头被啃噬地艳红肿大,许是感受到了镜子的冰凉,颜榕含着眼泪向前膝行两步,用乳头去贴镜子,一下一下地磨蹭。
可是这副景色太过淫靡,仿佛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美人正在贴在一起摩擦抚慰身体,颜榕根本不敢看镜子,紧紧地闭着眼睛,泪滴从睫毛上被挤下,摇摇欲坠地挂在眼角。
这副活色生香的模样看得秦宥甚至微微屏住了呼吸,挺在小穴里的肉棒仿佛又涨了一圈,硬得几乎发疼。
秦宥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将颜榕两瓣丰满的臀肉掰开,龟头磨着穴口挑逗,勾着穴口的薄肉上下滑弄,偶尔向里挺入一点点却又很快退开,含住龟头嘬的穴肉就会发出轻轻的一声“啵”,臊得颜榕浑身发抖,秦宥却偏要哄着他睁开眼睛。
“宝宝,睁眼,看哥哥是怎么操你的。”
颤如蝶翼的睫毛掀开,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对上,秦宥轻轻勾了勾唇角,在外面磨蹭许久的肉棒终于整根没入,颜榕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快感却从穴道深处席卷而上。
身体被冲撞着一下下贴上镜面,冰凉的镜子都被呼出的气息蒙上了一层白雾。
他将脸贴在镜子上,眯眼看着紫红的巨棒在他身后一进一出,腰部扭动着套弄起那根疯狂抽插的肉棒,硕大的囊袋一次次地撞上穴口,拍打得一片通红,被顶到敏感点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尖叫。
“哥哥~呜哥哥好深……好爽嗯哈,要……哥哥……”
秦宥贴在他的背后,精壮有力的腰身摆动,紧绷的肌肉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浅麦色与润白色碰撞,撞出淫靡的“啪啪”声响,色情又性感。
颜榕仿佛失了魂似的看着镜子里的画面,看秦宥在他的肩侧、锁骨、脖颈上留下缱绻暧昧的吻痕,视觉上的刺激炸地他浑身都敏感异常。
秦宥只觉得他的穴肉紧得要命,抽插的动作都比往常艰难许多,这却更让他兽性大发,青涩又柔媚的颜榕让他怎么吃都不过。
“宝宝,转过来……”秦宥哑着嗓子道。
颜榕像是个被玩坏的性爱娃娃一般软软地伸手让他抱,秦宥稍稍撤出了他的小穴,抱着他转过来后又迫不及待地操了进去。
粗大的阴茎深深地埋在他体内转圈碾磨深处的敏感点,上上下下地搅动,穴肉却像是上好的丝绒套子似的裹在肉棒上,被搅出一股股的淫水直往外淌。
秦宥放弃了从镜子里欣赏颜榕被操爽的情态自然是有原因的,他高挺的鼻尖蹭了蹭颜榕的鼻尖,就一路向下滑去,直到滑到他的锁骨下方,贪恋地将鼻子贴在柔软的乳肉上,深深地嗅了一口气。
“宝贝儿。”他的声音含着欲望,像是在作正式宣布。
“我要吃你的奶了。”
颜榕羞耻地轻挣,却并无反抗的意图,他的双乳的确胀痛酸麻,哥哥的揉弄舔吮反而能让他感到松快些……
布满吻痕的乳头一阵湿润,被男人含进了嘴里,吸得啧啧作响,还用舌尖顶着小小的奶孔用力钻,像是真的要给他疏通奶道。
在这又吸又顶的攻势下,颜榕根本无力招架,身子像滩软泥一般酥麻,喉间哼哼着难耐的呻吟,身下更是被秦宥乱撞地淫水直喷,只能无力地喘气。
忽然,胸口一阵激痛,还刚好被秦宥轻咬着用力一嘬,颜榕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蜷起身子就要捏着小拳头去锤秦宥,下一秒,湿润的液体却从乳尖涌了出来。
他怔怔地垂眸看下去,却见秦宥也是震惊又不可思议的神色,喉间明显地吞咽了一下——
“操……”秦宥想说些什么,却又根本舍不得挪开嘴唇开口,迫不及待地抿进了奶头,复又吮吸了起来。
黏腻的奶汁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甜,秦宥努力想把这股味道刻在脑子里,却不知怎么的,明明尝在嘴里是香稠的,大脑里却什么都留不下来,仿佛舌尖正品尝的不过是一捧最寡淡的水。
秦宥的眼睛都泛了红,咬着可怜的小奶尖不停嘬弄,一股一股的奶涌出来,一个小奶包能有多少奶水给他这么吸,颜榕眼睛红得像是个兔子,委屈巴巴地蹬秦宥的小腿。
“疼……哥哥……没奶了,别咬了呜呜……”
秦宥本没有觉得他撒娇似的一踢有多重,不曾想腿上淡淡的痛感竟然鲜明又真实,是与梦境中截然不同的,仿佛和感觉接受器传来的其他刺激都隔了一层屏障。
他微微一愣,却还没缓过神来,就感觉脑海中一片眩晕,意识缓缓飘高……
终是一场会醒来的梦。
秦宥睁开眼,身体还微微发着烫,不用看就知道身下硬得厉害。
颜榕睡在他身侧,亦是很不安稳的模样,蹙着眉头,小腿伸在薄被外搭在他腿上——
一看就是又蹬腿踹人了。
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秦宥现在思绪有些乱,无法思考太多,只是下意识地伸手要帮颜榕把被子拉好。
不曾想,在他微微探过身时,颜榕却睁开了迷蒙的睡眼。
他的意识还未回笼,眼神都茫茫然地不聚焦,只是虚虚地眯着眼,看到了眼前的秦宥,微微瑟缩了下身体,带着点淡淡的鼻音,可怜地含糊梦呓。
“哥哥,没有、奶……呜……疼……”
秦宥的瞳孔震缩。
晚风轻拂,云层渐散,清泠的月光一缕一缕地洒进昏暗的室内。
房间里安静地有些异常,仿佛连呼吸都被放轻了。
颜榕后知后觉自己说的话好像不太对,他心里“噔“了一下,睡意顿时就醒了大半,脸上都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晕红。
他在干什么啊!做了乱七八糟的梦不够,竟然还在哥哥面前胡言乱语,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颜榕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试图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紧紧闭上眼睛,放平呼吸,一副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模样。
“榕榕……”秦宥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耳畔,颜榕瞬间腰间一麻,差一点就要装不下去了。
他哪知道他的睫毛颤得仿佛在跳霹雳舞,本就是一点都没装成功的。
“榕榕?”秦宥的声音好温柔,甚至带上了一丝诱哄,但又好像深藏着危险,“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那都是梦话哥哥你别放在心上我们继续睡觉吧……
颜榕疯狂在心中祈祷。
但是很遗憾秦宥并没有听见他的心声,又或许是秦宥自己的心声已经太过汹涌澎湃,导致他已经不想去听颜榕的心声了。
秦宥浑身发烫,心底压抑的那一点猜测现在几乎被证实,让他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
他喉间轻轻动了动,只道:“既然宝宝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猜了?”
哥哥怎么又在叫他“宝宝”,呜呜,太犯规了。
明明他长大了之后哥哥就不怎么……
不对,他最近明明经常听见哥哥这么叫他的。
是……在梦里!
颜榕一惊,眼睛唰地睁开,可就在同时,秦宥拉下了他胸口的被子,埋首俯了下去……
“哥——啊!哥哥……”
柔嫩的乳头隔着衣服被秦宥猛地含住,口水渐渐的濡湿了那一小块布料,黏在敏感的乳尖,磨得颜榕猝然出声。
这个感觉……
刚从梦中醒来,激烈的快感还残留在身体里,颜榕几乎是一秒就被秦宥勾了起来,身子仿佛过电似的酥麻,他咬着嘴唇断断续续地叫“哥哥”。
“哥哥……不要……”
太奇怪了。
在梦里的时候以为梦中的快感是真实猛烈的,可是到了现实中,才会意识到现实和梦境终究是不同的,现实中的他……仿佛更加受不了哥哥的逗弄。
秦宥亦有同感,隔着衣服吮弄小小的乳尖,仿佛都能闻到淡淡的奶香,乳肉娇嫩,总让他觉得粗粝的衣物都会把榕榕的乳尖蹭破……
怎么会这么软,这么嫩。
秦宥直起身来,吻上颜榕的嘴唇,小口小口地啄吻,手却从他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轻轻抚摸他的腰肢,哑声问他:“哥哥舔得舒服不舒服?”
他的大手温热又仿佛带着魔力,抚上皮肤会让颜榕觉得身上发麻发烫。哥哥的亲吻让他身体深处都好像漫上了细细密密的痒,让他想要蜷起身子来忍耐,又或者缠上哥哥求他的抚慰。
颜榕含含糊糊地喊着舒服,悄悄地用脚去蹭秦宥的脚踝,又勾勾弄弄地缠上了他的小腿,一路磨磨蹭蹭地向上缠,搂着哥哥的后颈让他继续亲亲。
秦宥恍若未闻,仍然隔着衣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顶尖,那样触之可及又若即若离的亲吻让向来饱受宠爱的颜榕无法忍耐,委委屈屈地睁着泪眼看他。
要上钩了。
秦宥的手已经勾在了衣摆处,碾着衣物,诱着问他:“隔着衣服舒服,还是直接舔舒服?”
颜榕迷迷糊糊地哪会多想,诚实地回答:“直接舔舒服……”
秦宥就笑了。
他什么时候在颜榕清醒的时候直接亲吻过他的胸乳。
“小笨蛋。”
他掀起了颜榕的衣摆让他咬住,终是低头含住了褐粉色的乳尖。
现在的颜榕仿佛比梦中还要敏感,他轻轻一咬嫩尖儿,颜榕就会夹着他的腰一颤。
纤薄白嫩的乳肉在昏暗的夜色里都能看出一片莹润,而秦宥却在这上面肆意地留下了一颗颗红痕。
颜榕太紧张了,不论怎么说,这副身子是极青涩的。或许是意识里潜藏着被情欲浸过的滋味,他会尝到快感就挺着胸乳往秦宥嘴里送,却又会在秦宥舔着乳晕狠嘬乳尖时发出难耐的呻吟。
这样清纯和淫媚结合的矛盾体让秦宥欲罢不能,他的下身滚烫肿胀,顶着颜榕的会阴轻蹭,像是烙铁一样,憋的他浑身热汗,也勾的颜榕后穴发骚。
双腿紧紧地盘在秦宥腰间,颜榕用手指抚去了秦宥额头上的汗,捧着秦宥的下巴低头吻了吻。
“哥哥……我可以的……”他说话很小声,大胆的邀请让他害羞,却又期待不已。
秦宥死死地咬了咬后牙。
这终究不是在梦里,他不能全然无所忌惮。
硕大的龟头沉甸甸的,顶着颜榕的精囊轻蹭,年轻的身体怎么经得住他这么撩拨,更何况颜榕本就是朵火星,轻轻一吹就烧起了燎原的火。
秦宥咬着颜榕的下唇吮,声音很哑。
“帮我舔。”
他几乎没有用这样的祈使语气和颜榕说过话,强势又霸道,一时间颜榕被他苏得腰都软了,而秦宥还在亲着他的脖子越吻越下,叼住他的喉结轻轻一抿。
“哥哥教你。”
颜榕年轻、好奇、又对自己的恋人充满依赖,上次看了那场gv之后,他就一直对这些事情跃跃欲试。
但是他也没有想过当自己真正尝试情事之时,会是这般的刺激。
秦宥说着“教他”,就真的是言传身教,蒙在被子里跪坐在颜榕腿间,含住了他身前翘起的嫩茎。颜榕身上的味道浅淡,腹下还有浅棕色卷曲的毛,秦宥只觉得他怎么看怎么可爱。把他含进了口中用舌头卷着舔舐,还用手指去勾弄软毛。
颜榕是半点都受不住他的,脚趾揪着床单呜呜咽咽地哼,咬着手指,却什么呻吟声都没咽下,反而用小腿勾着秦宥的腰,轻软的声音都像含了把沙。
“哥、哥……嗯啊……好奇怪、唔……”
快感难耐,颜榕泪眼朦胧地在床上扭蹭,又迫不及待地挺身往秦宥口中进,那样湿软又高热的包裹,激得他浑身都发麻。
秦宥温柔地包裹他,舌尖勾弄着孔眼轻吮,又退出来用嘴唇磨蹭光滑的龟头,哑声道:“不能用牙齿。”
而后又探出了舌头,从根部一点一点地舔到顶端,把整根性器都舔得湿漉漉的。
颜榕浑身都泛着好看的情红,蹬着腿像是能发泄浑身的燥意,舌根生津。
他用膝盖顶着秦宥的肩膀让他起来,迫不及待地也想要展示自己学到的。
秦宥无奈地笑了笑,只得让颜榕转了个身子趴在他身上。
颜榕这还是第一次直面秦宥的性器,被这大玩意儿硬着烫着顶了这么多次,颜榕一只手都圈不过来,用两只手包在一起握着根部上下撸动了两下,就伸出舌头,钻进孔眼里,像小猫似的小口舔了两下。
秦宥还想着要教他,可是实际上颜榕真正舔上来时,光是只要想到这是颜榕,就已经足够他兴奋的了,哪还需要什么技巧。
他咬了咬后牙,亲了亲颜榕的小腹,暗自喘了两口气平复,才哑着声音开口:“宝宝,舔下面。”
马眼太敏感了,他怕颜榕这么舔下去,没两下他就要缴械,这哪受得住。
说着,他又含进了颜榕的性器,耐心地舔舐起来。
颜榕乖巧地应允,舌头又在龟头下的浅沟出绕了两圈,听着秦宥的闷哼,才张开小口,学着秦宥的动作将他的性器含了进去。
和哥哥相比他的个子不算高,每次盘着秦宥的腰要抱的时候怪舒服的,却没想到在这时候倒是犯了难。
秦宥含他含得很自然,他含着哥哥却很不舒服,颜榕心里好不服气,嘴唇包着大龟头模糊地开口:“哥哥……太大了……”
他说话的时候舌头就在龟头上轻拂乱蹭,秦宥一瞬被他逼得汗都出来了,圈着颜榕的性器撸动,从口中退了出来,挺胯就操进了颜榕的口腔里。
“等着。”秦宥道,“以后……有你哭的。”
颜榕乍一下被他顶得深了,沉甸甸的整根性器压在他的舌头上直撞喉口,他无意识地被噎了一下,眼泪都哽出来了,秦宥却生怕他再说什么撩人的话,轻抬着胯就往他的口中顶。
粗壮的性器把颜榕的小嘴撑得圆圆的,口水根本含不住,直顺着性器向下淌。秦宥握着他的性器,从根部一点一点向上舔,颜榕就学着他的动作,舌头缠在性器上,沿着鼓起的经络摩挲。
秦宥含住了他的性器给他做深喉,他就也跟着努力去含咽粗硕的龟头,磨得他喉间发痒,闷闷地想要咳嗽,却吸得秦宥浑身舒爽,连连在他口中顶了好几下。
淫液混着口水被咽进了腹中,像是在身体里升起了一把火,颜榕忍不住在秦宥坚硬的肌肉上磨蹭。秦宥被他扭得耳朵都燥红了,拍着他的小屁股让他别发骚,臀肉晃起一阵肉波,臀尖红嫩嫩的,像是桃子尖尖。
秦宥看着眼红,手指在会阴线上轻轻抚摸,一路向着后面的小穴蹭去,没忍住在他的臀肉上咬了一口。
颜榕浑身一颤,性器抵着秦宥胸口的肌肉就没忍住射了出来,白白腻腻的精液溅在了两人腹间。
两人却都顾不上擦拭,颜榕握着含不进去的部分撸动,上半截迫切地往嘴里含,他想着在gv里看到的,吸着腮帮子用口腔去包裹,性器在他口中进进出出,像是要摩擦出火来,连嘴唇都微微蹭肿了。
龟头敏感,他就用舌尖舔着马眼搔弄,口水滴滴答答地顺着肉根向下淌,他哼哼唧唧地趴在秦宥身上,娇气地耍小脾气让哥哥快点射。
秦宥就故意逗他,要他再努力深一点,才射得出来。颜榕不经逗,说什么就信了什么,乖乖地给他做深喉,小手揉着两个囊袋,艰难地含住了性器,用紧窄的喉口容纳他,含含糊糊地问哥哥够深了吗,哥哥舒服吗……
舒服,秦宥都快爽死了,小嘴黏湿高热,舌头柔软灵活,颜榕的动作生涩又热情。他断断续续地轻抽了两口气,绷着腹部又在颜榕口中进出了几个来回,就要拔出来射精。
偏偏颜榕小笨蛋看不出他濒临极限,还懵懵地含着他吮吸,喉间哼哼嘤嘤的,秦宥一个没忍住,顶在颜榕的上颚就直射了出来。
颜榕猝不及防被射了满口,秦宥拔出来的时候黏腻的精液顺着他的唇角就流了下来,他睁着圆眼睛看着秦宥,含着口中的精液不知所措。
秦宥没忍住笑了,亲了一口他鼓鼓的小脸蛋,抱起他带他去浴室漱口。
颜榕将口中的精液吐在了水池里,剩余的还黏黏唧唧地勾在他舌头上,他就吐着小舌头等精液淌下去,艳红的小舌头,被磨肿的唇瓣、黏浊的白精……秦宥从后面搂着他的腰,看镜子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低头在他单薄的肩上轻咬了一口。
其实精液的味道不是很好,颜榕含了一口薄荷味的漱口水吐掉,又忽然回过头看向秦宥,眉眼弯弯的上扬,笑得像个小狐狸:“哥哥,我要是喝了薄荷再给你含,你会不会被辣到?”
他向来坦然又直白,虽然面对秦宥的逗弄会害羞,却从来不遮掩喜欢。
秦宥忍俊不禁,捏着颜榕的小下巴亲了亲他红艳艳的小嘴巴:“那下次让你试试。”
辣不辣不知道,总之一定是甜的。
气温渐高,步入六月,就到了颜榕最喜欢的季节。
因为六月是他的生日月,连爹地妈咪都从国外回来,要迎接他的18岁成人礼。
安雅音和颜江辰回来那天,秦宥开着车带颜榕去机场等他们。
很久没有见自家的宝贝,安雅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在絮絮叨叨:“宝贝为什么不来y国过生日哦?外公外婆很想你了,舅舅都给你买了辆车,sion还说要教你开车,现在就只能等车子再运回国了哦?”
sion是他的表哥,颜榕深受其“哥哥太喜欢捉弄我了怎么办”的荼毒,表示敬谢不敏:“我会跟uncle说谢谢的!但是妈咪,我有哥哥教我学车的!”
安雅音远远地望着前面帮颜江辰提行李的秦宥,又看了看身边的颜榕,挑了挑眉。
两家人做了十几年的邻居,孩子处得又亲,那关系自然是不用说的好。
回了家,安雅音都还没进自己家门,就去了隔壁秦家,要跟于俐分享带回来的新化妆品,钻进她的房间之后,门一关就说起了悄悄话。
颜榕在客厅里拆爹地妈咪带回来的东西,扯着嗓子问:“爹地!这件衣服是给我的吗?好像有点大哦?”
“大吗?”颜江辰路过把衣服拿起来比了比,“你妈买的,是不是你们现在喜欢的那个什么,oversize?”
“不得了。”颜榕感叹,“被妈咪熏陶得你都知道oversize了。”
“小宥,你来看看。”颜江辰喊着边上任劳任怨收拾颜榕拆下来包装袋的秦宥,“是不是你的码?”
“来了。”秦宥把一叠盒子摞好,才走过来。
颜江辰打量了他两眼:“好小子,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秦宥就笑了:“没,这两年都没怎么长了,可能是有在锻炼,所以看起来结实了。”
“哥哥也不分我两厘米。”颜榕悄悄地从后面摸过来,手一搂腿一蹬就蹦上秦宥的背了,把下巴垫在秦宥的背上,居高临下去看颜江辰,笑嘻嘻的,“爹地你看,我长这么高怎么样?”
“比我高这么多啊?”颜江辰夸张地笑了,“那你这是基因突变。”
颜榕不满地蹬了蹬腿,刚要说什么,却就感到秦宥托着他屁股的大手捏了捏他的臀肉,瞬间一下子就哑了火,咬了咬牙要蹦下来。
偏着秦宥就不给他下来了,面上平淡无波,背后的手却又趁机抟了一把软肉,导致颜榕终于挣扎下来的时候红着脸,脚都差点软了。
两家一起吃了晚饭。
现在安雅音和颜江辰都回来了,颜榕哪还有住在秦家的理由,晚饭回家的路上磨磨蹭蹭地拖,偏又不敢明说。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小孩儿在别扭什么,连秦宥都觉得好笑,当着几个家长的面被他紧紧揪着衣袖,难得都有些不好意思。偏就颜榕一个人,还感觉自己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装得好的不得了,实际上小嘴都咬瘪了。
安雅音跟于俐对了个“我就说吧”的眼神,忍着笑把小孩儿提溜回家了。
“18岁生日可以跟我们许一个愿。”安雅音循循善诱,“你想要什么爹地妈咪都会同意的哦。”
晚上颜榕躺在床上辗转半天睡不着,他穿的是一件普通白t,要说不那么普通一点,就是这是秦宥的白t。
“不是oversize,是男友衬衫。”
秦宥低低的笑声好像就在他耳边,颜榕揉了揉有些发痒的耳朵,抱着怀里的小玩偶,乖乖睡觉。
颜榕不去y国过生日还是有理由的,临近期末了,他最近是真的有在好好学习,所以并不想把期末复习的时间蹉跎掉。秦宥不知道在学校忙什么,有的时候晚上给他打电话都接不上。
这导致颜榕还有一点点犯小脾气。
“我赌上我cp性福生活的名义。”苏童敲了敲颜榕的桌子,“秦宥哥是在给你准备惊喜。”
“准备惊喜不是让我高兴的嘛?可是我现在在不高兴诶。”颜榕有气无力地把付希宜递来的礼物袋收好,还乖乖道了声,“谢谢,吃蛋糕了吗?”
他们班传统,谁过生日都会带蛋糕过来。中午颜江辰就让人送来了几个冰淇淋大蛋糕,让同学们当做餐后甜点分。
“吃过啦。”付希宜笑眯眯的,“若若送你的礼物也一起在里面,颜榕,高兴点嘛!今天生日诶!”
“放学要一起出去玩吗?”
可巧,今天是端午节放假前一天,下午放学早。
“不了。”颜榕摇了摇头,倔强道,“我还是对某人抱有一点点期待的。”
哥哥最好是像话一点哦,童童都赌上她cp的……
等会儿,她嗑的cp是谁来着?
放学时,颜榕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了秦宥的车,登时嘴角就翘了翘,特别没出息。
苏童看着他超努力地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好笑地拍了下他的胳膊:“好了好了,我说秦宥哥肯定有安排的吧,快去吧,生日快乐啊!”
颜榕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向苏童道谢拜拜,奔向车子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偏偏到了也不上车,绕到秦宥的窗边,板着小脸敲了敲车窗。
秦宥配合地按下了车窗。
“提问。”颜榕抿着唇,超严肃,“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宥失笑。
“6月21。”笑归笑,秦宥回答得却很认真,“生日快乐,榕榕。”
颜榕终于忍不住了,憋着小嘴笑:“好吧,你答对了。”
他抬了下小下巴,完完全全就是骄矜公主的模样:“允许你邀请我上你的车了。”
秦宥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下头,颜榕有所预感他要做什么,偏偏在这人声喧嚣的停车场内,他也根本生不出一丝拒绝的念头,于是赧红着脸轻轻俯身。
仿佛只是凑近低语一般,两人接了一个很简短的亲吻。
秦宥捏了捏他的耳垂,轻唤了声:“宝宝。”
颜榕都不敢看他了,生怕被人看到,连忙钻上了车,直到关上车门才不好意思地嘟嘟囔囔:“都18岁了……还叫‘宝宝’。”
88了也是我的宝宝。
秦宥心道。
只是太肉麻了些,他都说不出口,只是扬了扬眉:“走了,带你去过生日。”
“嗯?”颜榕听他这语气,偏头看他,“不回家吗?”
“不回。”秦宥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小尾指,笑得随性帅气,“把你偷走了。”
过生日嘛,颜榕本以为秦宥怎么都要带着他去市中心找玩儿的,没想到在车上却看着一路的风景越来越偏,到最后甚至已经变成了城郊小路。
他不禁有些疑惑:“哥哥?我们去哪儿?”
秦宥轻笑了下,却也没直说:“把你卖了。”
颜榕皱了皱鼻子,也没继续问了,眉眼里都泛着笑意。
直到车子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颜榕就迫不及待地蹦了下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是个环境很好的农家乐大院,青砖绿瓦,流水淙淙。
秦宥停好车走到他身边,勾了勾他的手指:“走吧。”
“去哪儿去哪儿!哥哥怎么带我来这里!”颜榕像只放出来撒欢的小狗,蹦蹦跳跳地跟在秦宥身边。
秦宥真的很容易被他感染,明明在外总是个随意寡淡的性格,在颜榕面前却总忍不住会笑。
颜榕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味道,说不出来,有点臭又没有特别臭,混着青草味儿,就是感觉空气忽然凝了一瞬。
“哥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颜榕抽了抽小鼻子,皱眉,没忍住又闻了闻。
好怪,再闻一下。
“嗯。”秦宥倒是很淡定,“我们到了。”
正说着,迎出来了一个大姐姐,特热情地来招呼:“来了啊!”
这姐姐在跟谁说话?
正疑惑着,就见边上的秦宥应了声:“来了。”
颜榕迷茫地眨了眨眼。
姐姐看着他笑,语气带着点调侃:“味道是不是有些大,小弟弟闻不惯。”
“没事。”秦宥捏了捏颜榕的后颈,“也就这么一小会儿。”
“哎哎,好,我带你们去看看。”
姐姐带着他们往一间小院里面去,帮他们推开门,还在絮絮叨叨:“它这两天状态可好了,能吃能睡的,保给你养得健健康康的。”
什么……谁?
颜榕听着晕晕乎乎的,入目却是雅致的木色栅栏装饰门,栅栏围起来的整个房间里,一丛一丛遍布着白绒绒的小团球。
“呀!”都不需要人带,颜榕一蹦就蹲在了栅栏前,直勾勾地望着里面。
“小兔子!”
大姐姐和秦宥站在他身后,忍不住都笑了。
秦宥也在他身后蹲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看那只,嗯,就是那个空花盆里躺着的那只纯白的,以后就是我们榕榕的兔子了。”
“我的?”颜榕又惊又喜,“我可以养小兔子吗?”
“当然可以。”秦宥心都要给他笑软了,“喜欢吗?”
颜榕眼睛都不会转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那只小兔子,“嗯嗯嗯”的拼命点头。
这么喜欢,那就不枉秦宥这么费心弄来的小兔子了。
他哪懂宠物这些的,是托学校里相熟的学长找的,结果学长一听他说是送对象的,拍着胸脯就说绝对帮他找个品相血统极佳的。
佳是真的佳,学长帮着搞来了国外同学家里的纯种荷兰垂耳兔后代,毛茸茸软乎乎的一小团,头圆圆的,毛毛又软又厚,眼睛乌润明亮。
——就是带回国时蔫巴巴的。
秦宥一没有精力二没有经验,拿这小家伙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在也是学长给他推荐了这个兔舍,干脆把兔子寄养在了兔舍,这才终于把孩子养好了。
所以秦宥这段时间忙也是真的,兔舍主人经常给他发兔子的视频他也放心不下,自己都跑来了好几趟。
姐姐给他们穿上了一次性鞋套,又把手清洁消毒,才进了栅栏门。
是只纯白色的小垂耳兔,躺在花盆里小小的一团,另一只白色黑眼圈的垂耳兔跟它一起躺在花盆里,被阳光晒得仿佛毛毛都在发光,看得人心里软软的。
秦宥伸手摸了摸兔子的额头,许是熟悉他的味道,小兔子都没怎么躲,扭头又在它身边的兔子颈窝蹭了蹭毛。
颜榕也试探着去摸它的绒毛,又软又绵,大概白云也就是这样吧。
他看着小兔子呆笑,傻兮兮的。
边上的大姐姐看他实在好玩,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兔耳朵发卡,走近戴到了他头上。
颜榕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
“好看的。”秦宥笑着去拉他的手,不让他摘下来。
“哥哥,给我拍拍。”他也想看看这个兔耳朵是什么样,但这里好像没个镜子。
秦宥顿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了两秒。
哎哟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边上的姐姐看着这对傻瓜情侣,已经要笑疯了。
“弟弟,看这儿。”她拿了个拍立得,站在两人不远处,“姐给你们‘拍拍’。”
秦宥这才回过神来,颜榕的“拍拍”是让他拍照,不是……拍拍头。
阳光正好,不消不躁,两个人拥在花盆前微笑,褐色的花盆里探出来了白软软的小兔兔绒毛,看着这幅画面就叫人心里暖融融的。
姐姐给他们拍完照,把相片留了下来,就退出去了。
颜榕一指轻轻地摸着小兔子的毛,小兔子被他摸得很舒服的模样,三瓣嘴嘬了嘬,又往它身边的兔子身上蹭。
“哥哥。”颜榕看着看着,忽然眼巴巴地转头问秦宥,“我们能不能,把它边上这只也一起养了?”
“嗯?”秦宥思索了下,道,“可以当然可以,一只也是养,两只一样养,怎么突然这么想?”
“就是感觉……他们俩的感情好像很好。”颜榕伸手摸了摸另一只黑眼圈兔子,这只不像那只纯白,除了两只眼睛边上一圈是黑色的,耳朵上也仿佛染色一般溅着零零散散的墨点,看上去特别艺术。
“如果家里只有一只小兔子,那它也会寂寞吧。”颜榕嘟囔,“反正……如果我没有哥哥,肯定会很难过的。”
秦宥的心尖轻颤了下,看着颜榕的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他摸了摸颜榕的后脑勺,轻声道:“榕榕给小兔子取个名字吧。”
要叫什么呢?
颜榕沉吟了一会儿,摸了摸纯白小兔子的耳朵:“你叫做丽兹。”
又摸了摸墨点兔子的小耳朵:“你就叫小帽子。”
爱丽丝与疯帽子?
秦宥笑了,低头亲了亲颜榕的发顶。
晚餐是回了市里,去秦宥专门订的一家西餐厅用了烛光晚餐。
餐厅就在离家不远处,是以他们带小兔子回家安置好,才晃晃悠悠步行去的店里。
颜榕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跟哥哥吃烛光晚餐,偏偏自己还穿着校服,特别幼稚,跟个小孩子似的,懊恼的不行,回去的路上还在咕哝哥哥怎么不提前让他准备一下。
“我喜欢看你穿校服。”秦宥手搭在颜榕的肩膀上,他喝了一点红酒,动作有些轻佻,撩了撩颜榕的耳垂,弯下腰来跟他咬耳朵。
“漂亮,让我很想……”
后面的几个字音特别低,颜榕的脸唰的就红了,揪下秦宥的手跺脚:“你!不要乱说话!”
这还在大街上呢!
秦宥耸了耸肩,很顺从地应:“ok。”
可是没走两步,他又不安分地摩挲颜榕手腕内侧的嫩肉:“今晚就穿着?”
啊啊啊啊啊!
颜榕要疯了,又羞又怒,狠狠地瞪了秦宥一眼,小眼神却湿漉漉的像在勾人,甩开秦宥的手就径直走了。
秦宥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眸中却全是笑意。
没办法,男朋友太可爱了,忍不住逗。
到了家楼下,都要推开院门了,秦宥忽然想到什么,道:“榕榕,车子里好像还有小兔子的东西没拿。”
“噢?好。”颜榕就跟在他身后,乖里乖气的。
反正他是从来都没有能真跟秦宥生起气来的。
到了停车的地方,秦宥打开后车门进去拿东西,又让颜榕去开后备箱。
颜榕无知无觉地绕到车子后面,按开后备箱门。
“啪——”
被满车厢的红玫瑰惊得微微瞪大了眼。
两束爱心气球没了压制,晃晃悠悠地飘高了起来,直往颜榕脸上荡,颜榕愣愣地向后小退了两步,目光顺着气球向上飞。
直到系在车上的绳子被绷直,爱心气球被拽得轻轻一颤,他的呼吸仿佛也乱了一瞬,才懵懵地低下头。
满厢的红玫瑰泛着甜蜜的清香,丛中还挂着一串一串的小灯泡,映着微微暖黄的光芒,漂亮得让人忍不住心动。
“喜欢吗?”秦宥含笑的声音从边上传来,颜榕怔怔地抬头,就见秦宥侧靠在车上,两条腿修长,唇畔的浅笑在昏暗的灯光下暧昧隽逸。
颜榕想开口说喜欢,说很喜欢,但他唇瓣轻轻翕动,竟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有点老套。”秦宥笑了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却仍然道,“但我想着,就算老套,我们榕榕也要收到他的玫瑰。”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过来,附身从玫瑰丛中,拿出了一个方形小盒子。
“丽兹和小帽子是哥哥送你的礼物。”
他的眉眼深邃,看过来的眼神中像是藏了无尽的深情,手指轻轻一动,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对男士对戒,盈盈地映着光,仿佛星子坠落。
“这个是男朋友送你的礼物。”
“榕榕,生日快乐。”
晚上的颜榕特别乖顺又特别热情。
哥哥逗他说喜欢看他穿校服,他就当真穿着宽宽松松的校服,里面空空荡荡地一丝不挂,趁着秦宥刚洗漱完,在浴室门口直接堵了上来。
于是秦宥一推开门就扑上来了一个嫩生生的小糯米团子,浑身泛着玫瑰的香,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去车后备箱去打了个滚。
秦宥刚笑着想说些什么,就被小卷毛踮着脚搂着脖子劈头盖脸地亲了上来。
“榕榕,榕榕……”秦宥被他亲得唇畔都是黏答答的口水印,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承认小孩儿莽乱又青涩的献吻让他喉间都略微干涩。
颜榕根本不听他说话,咬着他的嘴唇往他身上贴,小腿也勾着秦宥的小腿轻轻蹭。
“哥哥~”他像是个讨糖吃的小狗,圆眼湿漉漉地透着渴望。
秦宥不得不稳稳搂住他的腰,校服肥大,真正搂起来小孩儿的腰却只有那么一捧。
颜榕顺势跳盘上秦宥的劲腰,大腿上蓦然一凉,他低头看去,是秦宥揽着他的腿根,中指上的戒指贴了上来,微微硬凉的触感。
两人的目光都凝在那枚戒指上,忽然就笑了。
颜榕把头埋在秦宥的颈窝,轻吻着他的脖子,小声道:“哥哥……就用这根手指……”
秦宥的呼吸一顿,彻底乱了。
他抱着颜榕往床边走,把他放倒在深色大床中央,深深地攫着他的目光。
“你想好了吗?”
颜榕的回答是用腿搭着他的腰,往自己这儿又勾了勾。
于是他就不再多问了,白净的颜榕乖乖巧巧地躺在他的床上,这是多少次梦中才能见到的场景。
秦宥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支润滑液,颜榕抬头吻他的喉结,咯咯地笑:“哥哥也是想的嘛~连,嗯啊——”
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秦宥的手指带着湿滑的润滑液,轻轻地摩挲着穴口细嫩的褶皱,一点一点地揉开。
这个动作让他莫名地羞臊,搂着秦宥的脖子埋进他的颈窝,抱紧了他,完全不敢多看他一眼。
秦宥生怕自己的体重压到他,可是一手还在给他做扩张,无法把自己撑起来,只好搂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轻吻他的耳垂,让他不要那么害羞:“宝宝,是不是这根手指?嗯?”
手指像是带着电流,从穴口一点一点钻进来的时候,颜榕整个脑子都烧乱了,他咬着秦宥的肩膀,小脸炸红,只“嗯嗯”地胡乱应着,但其实根本不知道他进来的是哪根手指。
从未有外物造访过的穴道柔软紧致,手指摩挲着浅处的软肉,一点一点地寻着不同寻常的那一点。颜榕太紧张了,手指轻轻一动就浑身一颤,搞的秦宥都摸不准,只好用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后腰安抚,一边跟他说小话:“你感觉到戒指了吗?嗯?宝宝是不是很喜欢戒指?”
颜榕根本不敢接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甜腻的哼叫,可是哥哥摸着他的腰,他又忍不住地颤栗,喉间控制不住地逸着断断续续地喘息。
“不……不知道,呜啊~”
一声惊喘,颜榕像是只被蓦然拎起后颈皮的红眼兔子似的,无助地蹬了蹬腿,可怜巴巴地憋着嘴。
原来颤和颤还是不一样的。
秦宥满意地用手指去碾刚刚揉到的腺体,又一点一点地探进去了第二根手指,他细细地啄吻颜榕耳后的小片软肉,笑他:“小笨蛋,刚刚的手指没有带戒指。”
这根才带着。
秦宥话音刚落下,颜榕就……就感觉到了。
高热的穴口碰到了硬硬的金属质感,下意识地就是一绞,秦宥却揉着他内里的穴肉,哄着他乖乖地一点一点吞下去。
颜榕腰间软成一团,像面条似的一点劲都使不上来,恍惚间只觉得让哥哥用那根手指……其实可能折磨的是自己。
嫩薄的穴口紧紧地箍着手指,艰难又柔驯地接纳一切,幸得男士对戒没什么花里胡哨的饰品,只是暗刻花纹内嵌点缀的素戒。
颜榕涨红着耳朵,薄薄的耳缘都能看到血管,他清晰地感受到带着戒指的指根被穴口含进去,整个人大口大口地喘息,细汗缀在额角,像是经历了一场折磨。
秦宥叼着他的耳尖用牙齿轻轻地磨,夸他:“榕榕真厉害。”
两根手指夹着凸出的腺体捻玩,一进一出地开拓娇嫩的穴道,颜榕细细地哼着,穴道在耐心的按揉下愈发柔软,开始分泌黏液,与润滑液一起方便着秦宥的动作越来越顺畅,渐渐地又加入了第三根手指。
颜榕瘫在秦宥身上喘息,视线飘忽忽地不聚焦,穴肉里渐渐地泛起了燥热的麻痒,他并起腿蜷着想要摩挲,却蹭到了秦宥火热肿胀的那根。
秦宥不由得一声闷哼,他死死地压着火给颜榕扩张,现在实在经不起哪怕一点挑逗。
可是颜榕心疼他这样隐忍,轻轻地舔吻他的唇角,小声问他:“哥哥,很难受吗?”
秦宥咬了咬他的唇珠:“你乖乖的,就不难受了。”
他满头的汗珠,脖子上的青筋都性感极了。
颜榕着迷似的用舌尖去勾勒他脖子上的青筋,秦宥呼吸一滞,颜榕的大腿却已经磨磨蹭蹭地盘了过来,把他那根夹在腿根处,轻轻地扭着小屁股去蹭。
“嗯~嗯哼……”
两根同样火热的性器撞在一起,颜榕眯起眼,吐息火热,他趴在秦宥的胸口,听着激烈的心跳,反手去撸动他坚硬如铁的性器,往自己的股缝里按。
“哥哥……想要……”
他浪得出水,秦宥也再无法忍耐,撤出沾满了穴内淫液的手指,燥燥地撸了两把鸡巴,就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一条腿支在他两条腿之间,分开他的腿根,沉下身,粗茁的性器就抵在了腿间。
几乎涨紫的性器经络虬结,遍布亮晶晶的水液,顶端的龟头鲜红硕大,碾着会阴的嫩肉磨,磨得颜榕浑身发抖,他才转去了后面的小口,用龟头去戳弄那汪小口,偏偏挑开一点又不进去,只是把穴口玩儿得湿乎乎地淫水直流。
“宝宝好浪。”他哑声笑,滚烫的吻落在颜榕的唇角、脖颈、胸口。
“根本不用润滑液,用宝宝流的水就好了。”
颜榕哪经得起他这么逗,支支吾吾地就要说不是的,秦宥却已从边上拿了个软枕,垫高了颜榕的后腰,哄着颜榕去边上床头柜里拿避孕套。
“上次教过榕榕的,还会不会?”
会,当然会。
颜榕细嫩的手指都在轻颤,是秦宥握着他的手撕开的铝制包装袋,颜榕吸了口气,一手捏住了避孕套的顶端,一手去握秦宥的性器。
微凉的小手刚一触碰到热烫的性器,秦宥就忍不住叹了口气,颜榕被他喘得脸红心跳,伸手摸了摸光滑湿润的龟头,又顺着系带蹭下去在浅沟处轻捋了一遍。
他是无意识的,秦宥却哪经得住他这么玩儿,受不住似的在他手心里挺了挺,伸手捏住了颜榕的手腕,声音里含着危险。
“你要是不想带……我们就不带了。”
颜榕被他吓的手一抖,抬眼看秦宥满眼压抑的欲火腾升,小心翼翼地把避孕套给撸好了带上去。
秦宥再没多的一句话,翻身就把颜榕压了下去,性器沾了满当当的淫液抵在小穴口,一点一点地向里顶。
伞状的龟头几乎带着穴口的薄肉一起往里肏,颜榕蹙着眉细细地喘气,放松身体要接纳哥哥的进入,手指却拧着床单死死揪在掌心。
秦宥像是比他还疼,伸手覆住了他的手,紧紧地咬着后牙,连颊侧都微微抽动了一下。
好在扩张到位,穴肉柔软熨帖,温柔地包裹着入侵物,再驯服不过地尽数吞纳。肿大的龟头终于全部进入,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秦宥俯下身去亲颜榕的眼角,吻去他的泪水:“榕榕好棒。”
“呜……”颜榕搂着他的脖子,含含糊糊地撒娇,“涨……哥哥,慢一点……”
“好。”
只是进去了一个龟头,穴口就被撑得几乎泛了白,秦宥一边吻着颜榕的面颊,一边揉着他的腰侧,缓缓地向里挺进。
颜榕的腰一向都很敏感,不能让人触碰,却从来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这样的敏感会让他一边细颤一边绞紧了后穴的异物,下一秒却又能吞进更多。
秦宥被他咬得断断续续地抽气,只觉得他的榕榕真的是个大宝贝。
太爽了,穴肉乖乖巧巧地全然包裹,温热、湿嫩,仿佛越插越软,能够承受得起所有他给予的,于是他微微向后撤了一点点,再然后就是尽数撞入。
“嗯啊~哥哥——”
整根操进来的感觉并不好受,颜榕仿佛整个人都被撞成了两半,他的腹中水花四溅,却氤氲出了别样的滋味。
他很喜欢这个滋味。
“哥哥~要~”
他情不自禁地用腿去盘秦宥的腰,想要让哥哥和他更亲密地贴在一起,像是只贪欢的小兽一般黏黏糊糊地缠了上来。
性器被穴肉紧紧地吮吸着,柔嫩又温暖,让秦宥几乎一刻不想撤离,可是不退不进,秦宥提腰又向后撤开一点,复又整根撞了进去。
他也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儿,情欲蚕食光了所有理智,几乎是一刻不停地抽插起来,劲瘦的腰部肌肉都绷起一块一块的,跟个打桩机似的向里顶撞。
本就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两个人撞在一起就是火花四溅,你烧着我我烧着你,唇舌相交,谁也离不开谁。
雪白的臀肉被撞得“啪啪”作响,激烈又陌生的快感盘旋而上,颜榕攀在秦宥身上,被他带着起伏翻涌,叫声浪得没边。
“啊哥哥~好深……呜……再、啊——好喜欢,哥哥——”
他扭着腰绞着后穴,贪吃的穴肉被性器快速的摩擦已经有些红肿,更多的却是弥漫上全身的燥热,龟头一遍一遍地鞭笞着娇嫩的穴道,恨不得次次都是从穴口一路撞进的最深处,泛滥的淫液在激烈的动作下被拍打成一片白沫,糊在两人交合的下身,一片乱七八糟,又被带着捅进小穴。
秦宥死死地卡着颜榕的腰肢,大手几乎将他的腰卡出了指痕,颜榕却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黏黏唧唧地跟他要亲亲,他低头吻咬那张丰润的红唇,哑声道:“宝宝,叫我的名字。”
“秦、宥……”
“我好喜欢你,秦宥……呜……”
颜榕还穿着校服,夏季短袖露着他白生生的两条胳膊,深蓝色的polo领一边翻开一边掖进去,三颗扣子一颗也没有扣,大敞着露出少年润白的脖颈胸口和精巧的喉结,偏偏向上看去是薄红含泪的绯颊,向下看去是被操得一片狼藉的下体。
太……太漂亮了。
秦宥又在怀疑这甚至是梦境,他该如何分辨现实和梦境,更何况他的梦境本就不是一般的梦境。
他俯下身,贴着颜榕的耳朵亲吻,声音低沉,竟是想要向颜榕寻找一个答案:“榕榕……这是真的吗?”
一边说,下身还在一刻不停地向里操弄,把穴肉搅得翻天覆地,性器上的经络剐蹭得肉壁上一溜串儿的惊栗快感。
“我梦到的你,也是这样的……榕榕,那是你吗?”
他仿佛只是想要宣泄内心的躁意,并不是要问出一个结果,眸色暗沉,眼中几乎迸出了血丝,一下比一下重地往小穴里凿,坚硬的小腹把颜榕白嫩的腹下撞得一片通红,两颗卵囊甩在穴口发出臊人的清响。
颜榕哪经得住他这么不要命地顶撞,手指抠着他的背肌留下一道道红痕,呜呜嘤嘤地落泪,挺着腰泄了出来。
高潮中的小穴紧得要命,秦宥被他吸得咬牙抵御,发着狠又向里撞了好几十下,才终于忍不住射了出来,扯下套子扔掉,紧紧地抱着颜榕喘息。
颜榕大脑里一片混乱,却还记挂着秦宥刚刚说的话,他伸手去勾秦宥的小指,晃了晃,声音又软又哑。
“哥哥会认不出我吗?”
他其实都不知道秦宥在问什么,以他的心思,哪能把梦境和现实联系到一起,只是向秦宥露出了一个甜呼呼的笑容。
“哥哥觉得是我,那就是我~”
后面两人又在浴室做了一回,这次干脆没有戴套,还是颜榕黏黏糊糊地说,反正都要洗的,那就不带了吧。
肉贴肉的触感更加真实,快感愈发蓬勃。
颜榕缠着秦宥哼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都想要,被秦宥按在墙上一顿狠干,捧着他的屁股双腿悬空,只有后背贴在白瓷砖墙上,全靠秦宥插在他体内的性器支撑。
偏偏这都没把小孩吓到,眼角的都是被操得太激烈掉出来的泪水,还伸着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秦宥胸口的肌肉。
“嗯啊~哥哥……好深——顶到了嗯哈……”
他的小肚子都被顶出了明显的轮廓,穴肉也有些红肿,在秦宥退出去的时候都微微张着小口合不上,像是亟待着含吮些什么,肉棒一顶上来便又柔又媚地吸吮,绞着往里吞。
这个姿势实在是操得太深了,颜榕一开始还能耀武扬威地跟秦宥叫嚣,没被顶着腺体狠操了几下穴道深处,就狼狈地喘着气泄身了,趴在秦宥的肩头软绵绵地磨牙。
秦宥亲了亲他被热气濡湿的睫毛,小混血像个洋娃娃一样漂亮,从小就是哥哥的小玩偶。
“哥哥能射进去吗?嗯?”他一边问,一边挺身往里面碾。
颜榕的腿根蜿蜒着黏液,是他分泌的肠液,也是秦宥操进去的腺液,还沾染着清水,在腿间流出暧昧淫荡的痕迹。
“可以……”颜榕小下巴搭在秦宥的肩头喘气,尾调都懒洋洋地透着餍足。
于是这场情事的最后,秦宥就毫不客气地选择了内射,粘稠的白精尽数射在了颜榕身体最深处,射得颜榕一抽一抽地吸气。他却还在恶劣地进进出出,把白浊带着染透了整个小穴,黏黏哒哒地顺着大腿向下滑。
秦宥像是个得寸进尺的大尾巴狼,又文质彬彬地问:“那晚上哥哥可以插在里面睡吗?”
颜榕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伸出手一巴掌呼上了秦宥的脸,有力无气地把他推开了。
深夜,颜榕靠在秦宥怀里睡得安稳。
他的睡姿像个小孩子,两只手微微地蜷着放在胸前,缩在秦宥怀里乖乖的一团。
微张的小手像是想要握着什么东西,秦宥看着心软,试探着把自己的手指递过去,就被颜榕握牢了,半紧不松地攥在暖暖的掌心,满意地砸吧两下小嘴,像是握住了什么宝贝。
秦宥就微微地笑了。
两只带着同款戒指的手交握在一起,他看着看着,浮躁的心绪却竟然一点一点地定下来了。
他想,其实很多时候,颜榕比他通透多了。
不管是年少时梦中朦胧的他,开窍后梦中清晰的他,还是那个奇怪的梦境中再真实不过的他……
——那都是颜榕。
在秦宥梦中出现的,都是他心里的颜榕。
而未来,还会在他的心里住很久很久。
静夜风疏云淡,零碎的星星偶尔闪烁两分微茫,少女的房中桌角,锁屏的pad上无声掠过一道暗光,又终隐匿无踪。
像是藏住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