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市里一家电视台忽然通知学校,说葛霖的家人找来了,请他上节目认亲。
葛霖虽然高兴,但是并没有激动地马上过去。
十年来毫无消息的父母,当初警察都找不到,怎么忽然就出现了呢?
事实证明他的谨慎是对的,多问了几句也是对的。
那并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一群对他恨之入骨,想要从他身上榨出一笔钱的“熟人”,曾经的“妈妈”与“弟弟”。
那个男人早早死了,这么多年,家里的欠债也没能还清。
这一家人越想越不甘心,算了算葛霖已经是能工作的年纪(如果不上高中),看到一些电视寻亲节目的时候就有了个主意,他们想要找到葛霖,讨要七年的抚养费。
他们理直气壮地觉得家里的债都是为了买葛霖欠下的,理所当然应该是他还。
这种激烈冲突,两方当场拉扯的节目播出去,非常容易获得收视率。
葛霖不肯去,节目组很不高兴,立刻通过学校进行劝说(施压)。
学校也不是吃干饭的,这样荒唐的事情还有脸纠缠?这所高中是县城重点,县城的教育局通过电视台领导一发话,这期节目无疾而终。
那一家人还想要闹事,蹲在学校门口守,可是他们根本不认识现在的葛霖,也不知道葛霖后来的名字,而且这是一所管理严格的寄宿高中,除了周末学生根本不会出去。
捧着白纸黑字闹事的人,很快就被扭送公安局了。
还是有一部分学生看到了动静,只是他们不清楚这个被寻亲的人是谁,这个话题在校园里流行了一阵子,就慢慢平息了。
现在葛霖开始思索乔安是怎么知道的,想了半天,葛霖觉得应该是乔安曾经上过一个高中生综艺节目,大概认识电视台的人,打听到了一些。
关于事情的真相,乔安未必知道。
——如果知道,乔安就不会用“养父”这个说法。
葛霖忍住隐隐的头痛,他冷静地站起来找了一件衣服,又把自己头发抓乱,对着镜子龇牙做了几个凶恶的表情,然后就保持这个模样去找乔安了。
走廊里插满了那种葛霖厌恶的花。
葛霖下意识地转向了没有摆花的方向。
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正在往城堡里比较偏僻的地带走。葛霖没有换路,他的手指在披风下面轻轻绕开武器皮套的扣子,同时心里冷冷地想,果然那些花是有问题,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等到接近马房时,葛霖看到乔安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神情悠闲一副等待很久的样子。
乔安看到葛霖神情烦躁又疲惫的模样时,嘴角的笑容扩大。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要生气,我早就说过,我们应该合作。”乔安打量着葛霖,发现他没有精神崩溃的迹象,不禁微微失望。
葛霖盯着他,愤怒地说:“我没有养父,也不会受你威胁!”
“是么?你需要来一点幻梦药剂吗,这是替代品,很好使的。”乔安意味深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