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水路通这儿吗?为什么不早说啊?白白走了这么多山路。”郭晓北擦了一把汗,叹息不已。
心思缜密的老爸会出错?!蓝莲狐疑的抬眼看向老爸,却见他嘴角挂着一丝似曾熟悉的微笑,蓝莲想起在家属院的时候,老爸也是露出这样的笑容,她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老爸这是故意这样做的,嘿嘿,想不到老爸年轻的时候也会这么调气!
当他们走进蓝家祖屋的时候,蓝家顿时沸腾了。
“哎哟,我的儿,你可想死外婆了。”蓝老太太紧紧地握住蓝莲的手,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最后,满意的点头笑道:“莲儿啊,外婆天天梦见你,每一次看见你都是又黑又瘦,把外婆心疼得不行。今天看你白了,也胖了,对了,还长个了。看来你在外面不受气,外婆这下子就该放心了。“
听了蓝老太太的话,蓝莲心中暖融融的,她抬眼望着老太太眼角的皱纹,心中不禁一酸,这些日子,娘亲和小建业不在家,而她又离开了,老太太整日里被思念煎熬,看看,老太太的面容又苍老了许多。
蓝建国过来,拽了拽蓝莲的衣襟,满脸期盼的问道:“表姐,你回来了,建业呢?建业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他们是不是在后面啊?我出去接他去。”
“建国,建业还没有从b市回来,他的病还没有治好,”蓝莲抬眼看了看全家人,只见大家都望着她,而爹爹那双淳朴的目光中更是满溢着思念,她于是扬声道,“不过,大家尽管放心,现在我娘和小建业在师傅b市的家里住着,而且我大师兄已经给外国的一位研究建业这种病的专家去信了,那位专家过些天就会专门来中国,为建业做会诊。这一次一定会把建业的病治好的。大家就放心吧。”
听说能请来外国专家给建业治病,大家再一次激动起来。要知道在那时候,即使是大城市的人,都很难看见一个外国人,更何况山沟里的农民。
蓝老太太拉着蓝莲坐下来,目光流转,突然她道:“咦,这位是谁啊?”
蓝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她指的是跟进来以后一直站在旁边的郭晓北。蓝莲心中暗暗好笑,感情蓝老太太刚才只顾着和自己说话,竟是没有看见郭晓北。
蓝海洋见老太太问起来,于是道:“奶奶,这是我的同学,郭副司令的儿子。放暑假了,特意跟着我们来家里做客的。”
“郭副司令的儿子?哎呀,贵客啊,刚才多有怠慢了,快请坐,兴元,快给客人搬凳子来。”蓝老太太一扫刚才的疑虑,马上变得亲热起来。
郭晓北在凳子上坐下来,然后看向蓝老太太,恭谨而又从容的道:“外婆不要客气了。我和海洋是同学,也是莲儿的朋友,所以也就是外婆的晚辈。所以外婆千万不要那我当客人看待。”
听见他管老太太不称呼奶奶,而是跟着蓝莲称呼外婆,蓝海洋和蓝兴元不禁深深的看着他。而蓝老太太在激动中,却并没有觉出什么不妥来。
她笑道:“你这孩子还真会说话。怎么能不当客人看?我们家莲儿跟着你父亲到省城,一定给你家添了不少麻烦,回去记得带替我向你爸爸和你娘道谢。“
“呵呵,外婆您真是客气了。“郭晓北看了蓝莲一眼,有些遗憾的道,“不过,莲儿在我家只住了二十多天就走了,因为她不住我们家,我妈和我爸爸都很遗憾呢。”
听他左一声外婆,右一声外婆叫得亲热,再望着他看蓝莲的眼神,蓝兴元眼眸一暗,回眸看向蓝老太太道:“奶奶,您难道忘记了,上一次我回来不是告诉你了嘛,莲儿在她师傅家住着呢,还有大哥和她一起住的。咱们应该感谢莲儿的师傅才是。”
“哦,看我都老糊涂了。”蓝老太太笑了起来,然后又道,“不过,总归是郭副司令把莲儿带去的,而且郭副司令这些年对咱们家也有恩,所以还是要感谢他们的。”
听了奶奶的话,蓝兴元脸色有些僵硬。而郭晓北此时也注意到蓝兴元的不对劲儿,忍不住抬眼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接触在一起,在无形中竟隐隐透着刀光剑影。蓝莲抬眼看向两个人,心中不禁哀叹了一声,这两个人才见第一面,就这一个样子,只怕接下来也不得清净了!
蓝莲抬眼看向大家,发现全家都在这儿,却并没有看见大姨和慧静师太。她于是道:“外婆,师太和我大姨呢?”
“呃,”蓝老太太听见她的话,本来喜悦的脸色蓦地垮了下来,她有些悲戚的道,“莲儿啊,你还一直不知道呢,你慧静师太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去世了,你大姨这些天一直在佛堂里为师太念经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