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蓝莲看了看面目憔悴的慧静师太,实在不忍心将自己发现的病情说出来。情急间她道,“我本来是来请师太帮我一个忙的,但是师太的精神这么差,唉,算了。”
“请师父帮忙?”大姨愣了一下,纳闷的问,“莲儿有什么事情,师傅能够帮上忙的?”
这时,就见慧静师太慢慢睁开眼睛来,轻声道,“莲儿,你可是说当初你拜托我的那件事情?“
蓝莲想起当初自己拜托她点拨蓝老太太,解除蓝莲表姑和老爸的婚约,于是点头道:“是啊,不过,现在不光那一件事情啦。”
“恩?还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蓝莲于是将自己要去省城上学,而蓝老太太却坚决反对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姨闻言不禁蹙紧了眉头:“莲儿,别说你外婆会阻止你去省城,就是我也不会赞同你去那儿的。你和你大表哥不一样,毕竟你是一个小女孩,虽然说那个什么司令官职很大很了不起,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凭什么要管咱们?还有你的那个师傅,他不是跟着你娘亲去b市了吗?而且你娘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信,你看把你外婆惦记得吃不下说不着的,这样的人怎么可以随便相信呢?”
听见大姨也持反对意见,蓝莲叹了一口气。蓝兴元在旁边看见蓝莲叹气,他连忙帮她解释道:“大姑,莲儿的师傅是可以相信的。他为了教莲儿学医,还专门跑到乐毅县来,在那个刘一枪刘县长家住着,每天教给莲儿学医呢。而且小姑去b市的事情,就连大哥也亲口说了是好事的,所以您们就不要总是埋怨莲儿了。“
“刘一枪?”大姨脸色一变,倏地看向蓝莲,“莲儿,你和刘一枪有接触?”
“是啊。”蓝莲点了点头,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姨,“而且,而且刘县长现在就在咱们家啊。“
“啊?”大姨身形一颤,跌坐在慧静师太的床边,嘴里不停地嗫嚅道,“坏了,这下子可坏了!”
慧静师太望着神色慌乱的徒弟,摇了摇头道:“徒儿啊,凡事皆有定数,你又何必如此惴惴不安。”
大姨抬眼看了看蓝莲,然后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师傅言之有理。不过徒儿就是担心娘亲她老人家……”
“唉,”慧静师太叹息了一声,悲悯的道:“虽然是过去了十几年的事情,你娘却一直耿耿于怀,只可惜你娘这个人平日里一直是开朗爽快之人,却偏偏在这件事情上面固执己见,看不透彻。”
听见她们的言行,显然对当年的事情都是知道的。蓝莲心中一喜,她于是趁机道:“师太,大姨,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咱们蓝家对刘县长会如此大的隔阂?”
“这个——”大姨窒了一下,随即道,“莲儿,你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不要问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对了,刘一枪怎么会到咱们家来的?”
“哦,他是跟着郭副司令下来视察民情的,而郭副司令非得跟着我来咱们家,他所以就跟着来了。”蓝莲解释完以后,又道,“大姨,其实刘县长这个人真的很好呀。为人豪爽正直,心中惦记着老百姓,去年他为了那西山坡村的“白痨鬼事件”,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后来还是我输血给他,才将他救过来。你们说这样的好人,为什么咱们蓝家却都避之如蛇蝎呢?“
“是啊,我们也没有说刘一枪不是好人呀。不过人总是有很多面的,不是吗?”大姨点了点头,突然她一把抓住蓝莲的手臂,紧张的追问道,“莲儿,你刚才说什么?你输血给他?你娘亲可曾知道这件事情?”
嘿,果然有隐情!蓝莲心中暗暗一笑,然后摇头道:“我娘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我娘去b市,临走的时候却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刘县长来着。”
“啊?”大姨震惊得张大了嘴,久久没有回过味儿来。
“孽缘,孽缘啊!”慧静师太轻声叹息起来。
“师太,大姨,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您们就告诉我吧。”蓝莲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两个人。
“这个——”大姨看了慧静师太一眼,犹豫着摇了摇头。
蓝莲伸手一把握住大姨的手,眼眸里闪烁着坚定地光芒:“大姨,莲儿求您了,您就告诉莲儿吧,我已经长大了。我发现,自从那天娘亲与刘县长相遇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而且临走的时候,还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刘县长。我之所以问这些,是因为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我娘如此不快乐?而且我爹爹和我干爸爸也不快乐。”
“干爸爸?”大姨惊呼起来。“莲儿,你管刘一枪叫干爸爸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