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荀天恩认错态度良好的份儿,外婆也就不追究这件事了,开始转过头去问荀子邱一些事。
当年的情况,秦峥只是简单说了一下,有许多细节,秦峥也不了解,她只能问当事人荀子邱了,虽然说决定原谅他了,可一想到自己闺女当年受的那个罪,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所以,对荀子邱,面上就难以做到对荀天恩那样和颜悦色。
荀子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战战兢兢的回答着老太太的提问,脸上不露任何不耐烦的表情,提起当年的失忆,满是遗憾,因为他觉得,他当时应该是很爱江梨落的母亲的。
这么多年来,多少优秀漂亮的女人在他身边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他的眼,他虽然失去了那段记忆,可每每想起来,脑中又总是有一个女人的影子晃来晃去。
每次那个女人的身影出现,他就感觉到自己心不平常的跳动,显然是十分在意她的,他坚持认为,那就是江梨落的母亲。
荀天恩好不容易摆脱了外婆的追问,长舒一口气,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想到秦峥那小子的可恶,就像去给他们找点儿晦气。
本来琢磨着,多给他们点儿亲热的时间吧,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哼。
江梨落依偎在秦峥身侧,一边看着他炒菜,一边小声的和他说着话,两人不是对视一眼,然后相视而笑,很是亲密默契。
荀天恩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郎情妾意的景象,让他这个不想找女人的家伙也开始琢磨,是不是该找个贴心的女人来安慰一下自己了。
“都快晚上了,你们这饭到底能不能做出来?都要饿死了。”荀天恩一进厨房,就开始大声嚷嚷,江梨落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松开挽着秦峥的胳膊,站到一旁。
秦峥凉凉的睥了他一眼说:“对外婆交代完了?这么容易就交代完了,你一定是撒了谎吧?对老人撒谎,你也真是够了。”
荀天恩像被点着了尾巴一样,忽的跳起来怒道:“秦峥,你个龟孙子,老子好心好意给你们创造机会见面,你就这么给老子下套的?”
秦峥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依旧慢悠悠的说:“我老子在外面的,你确定要和爸爸抢老子当?”
荀天恩被噎住了,半晌没有吭声,义父好不容易才盼来当老子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乱了辈分?
他冷笑一声,梗着脖子说:“告诉你我可是梨落的哥哥,你想进荀家的门,以后见了我都得叫哥,来,叫一声听听。”
秦峥又很欠扁的笑道:“想让我叫哥也行,你先想办法让利落叫了再说,我怎么没听她叫过你哥呢?”
荀天恩恨得牙根痒痒,一提起这个,他就觉得一阵阵挫败,就因为当初他接受了暗杀江梨落的任务,到现在都被那丫头嫉恨着,怎么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他去的,换了别人去,她早就死了,何来和荀家相认的机会?好吧,就算她不待见荀家,可人生在世一场,总得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吧?
江梨落不想让他们继续斗嘴了,便把一棵白菜放到荀天恩手中道:“喏,把白菜洗干净了,叶子一层层剥下来,这个你会的吧?”
“小菜一碟。”荀天恩把手里的白菜掂了掂,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两柄大小不一的刀,一手握着一柄,把那棵白菜摆在面前,双手开工,就像耍杂技似的,片好的白菜片儿如雪花般飞落入前面的一个小盆子里,一片都没有落到外面。
江梨落看的都忘了手里的动作,从兜里掏出手机录了一段,然后叹息:“你说,我把这段放到网上去,你的飞刀绝技是不是就出名了?”
大约荀天恩还在嫉恨这夫妻俩刚才同仇敌忾的挤兑他,听了江梨落的话,忽然咧嘴一笑问:“知道我这绝技是怎么练出来的吗?”
江梨落眼前一亮,点点头,可看到他那得瑟的样儿,又忽的摇摇头,依着她对他的了解,接下来肯定没有什么好话。
果然,荀天恩双手挥舞着两柄刀,阴阳怪气的说:“我用活人练凌迟处死这一刑罚,把人肉片成小薄片,你说,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呕——”江梨落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嫌弃的看着荀天恩,撇撇嘴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秦峥又凉凉的睥了荀天恩一眼,把江梨落揽入怀中安慰:“你别听他在那里吹牛,他是人,不是禽兽,这种飞刀绝技,我也会,不过不是从人身上练出来的,比如拿这个就可以。”
说着,秦峥找了一个冬瓜摆在面前,手里握了两柄刀,学着刚才荀天恩的样子开始片冬瓜,只见雪花片状的冬瓜片络绎不绝的飘入面前的盘子中,果然也如荀天恩做的那样,薄厚一致,大小相同。
江梨落看的一阵阵叫好,看秦峥的眼神愈发是爱意满满了,可是,旁边站着的荀天恩的眼神就变了。
他迫近一步,握住秦峥的手腕,眸中阴晴不定的说:“你练过,曾经做过杀手?”
秦峥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说什么呢,你没受什么刺激吧,大白天的说胡话?”
荀天恩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峥,心里却如波涛汹涌,澎湃不止,不可能的啊,秦峥的经历他派人详细查过,从十多年前瘫痪在床后,就去国外求学,求学的经历也很简单,期间,他一手创建了公司,因为肯钻研,公司越做越大......
他没有时间,就凭他当时瘫痪在床的样子,也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黑道,为什么他觉得秦峥的身手是专门特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