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的计谋彻底失败,宫生觉得自己明显表现出与王思叔一路,特导致博德若有若无的看着他和王思叔的眼神,带着特别明显的疑惑。
直到现在,博德开着车,跟着哼着最新的榜单歌曲,时不常的瞥他一眼,却忍着不八卦,那表情明显再说:看我怎么撬开你的嘴。
宫生干脆先下手为强,先发起了对话。
“博德,你之前遇到过类似的事?好像对案发现场这么排斥啊。”
“当然!不然我干吗这么紧张。你要知道小我老家是距离县城特远一荒僻地方,要是谁家有离奇的丧事,是会被赶出村子的。你们太年轻,见得少,不知道晦气多可怕。”
博德念叨着,宫生忽然觉得他可以去主持鬼故事节目。
“哎,我说你别这个科学脸,我小时候也是无神论者,认为科教频道的科学怪谈可以解释一切不合理。对了,你知道我的事不?”
博德问的漫不经心,宫生却想着博德的资料他都看过,但从客观来说,他应该回答不知道,但他觉得博德这句话明显带着试探。直觉!
“你指哪件事?”宫生星眸斜视,从口袋里拿出一粒薄荷糖,“润润喉,讲讲你的事?”
“太好了,我都好长时间没跟人聊聊这事了。”
宫生把薄荷糖递给博德,见他含在嘴里,竟然不影响说话发音。
“宫大美人你是不知道,我从前小县城里做学徒,攒了钱学了美容美发,当了一阵子美发老师赚了不少钱。”
博德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一句话说下来都不带喘气的。
“我那时候就想着赚了钱回村里开个理发店,赚点小钱,娶个媳妇孝顺爹妈。结果刚回家就遇到村里治丧,死的是我一发小。
当时全村上下没一个人愿意去帮忙给下棺的,都说是他家晦气大,去了就倒大霉。我也是傻啊,非去不可,我妈我爸绑都没把我绑住。”
“也能理解,倒是没发现你这么够义气。”宫生调侃。
“义气啥啊,要知道哥后来多惨,哥我就恨不得从来没去过,恨不得爹妈当时把哥腿打断。”
博德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夸张扭曲得像是唯恐表达不出他的义愤填膺。
正因为这夸大的表情,宫生反而注意到了博德的异常,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也没有激动的闪烁。
许是因为眼睛太小,夸张的表情将他的眼睛挤得更不明显,所以平时也不太会关注到博德的眼睛,也就很少有人发现这种不妥。
有所发现的宫生有些心凉,他感觉手心冒汗,却克制着顺着博德的话。
“那后来怎么了?”
“落棺第七天,回魂夜,我当时还在家没走,过了十点了,天特别热,眼瞅着我爸不小心去捡西瓜刀,就那么寸,他腰闪了一下,那刀就直接从他肚子里插了个透,那血花四溅,红的跟西瓜汁一样。”
一阵鸡皮疙瘩酥酥的长了出来,宫生脖子后都有点发凉。
“害怕不?我当时都吓傻了。喊了我妈来,结果我妈一看,直接吓疯了,到现在还是个疯婆子,每天在村子那边乱跑,后来我爷爷看管不住了,就干脆给她脖子上栓了个链子,像狗似的拴在家边上的大树上。”
博德索然无味的咽了下口水,把音乐声关小了。
“你听着是不是觉得特别离奇?我每次跟别人说,他们都以为我在讲故事呢。”
“这故事有点狠啊。”宫生觉得博德说的肯定是真事。
“你看,压根没人真的信我说的事。这还没惨完呢,我真是受不了了,离家远行出来奋斗了,那衰运还没完,这些年总是莫名其妙的在一些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不会吧,你这首席设计师啊。”总掉链子还不早就退出舞台了?
“算了,不吓你了。”
博德踩了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宫生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回了公司。
“宫大美人,你去楼上找蒋薇薇那把下几集的企划案拿回去看吧,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啦。”博德浮夸的道别,还不忘了叮嘱了一句:“最近就别玩微博和朋友圈了,低调几天。”
说罢,博德一脚油门,呼啸而去。
宫生目送着博德离开,有些不知名的不详感,却又不知道自己这是操的什么心,索性真的上班看企划案去了。
而都市牧马人在城市高速路上极尽可能的加速,坐在驾驶位上的博德瞳孔中映出蓝色的焰火,他的表情仍然会夸大几分,把感情展现到极致。
是兴奋。
兴奋之中,夹杂着凶狠。
他念念叨叨的说着:“王思叔,想引我入套?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条路高新别墅区,周子路的旧居。
博德驱车赶到后,把车停在了两条街之外,他步行而去,站在隔壁别墅的大门转角处,点了一根烟,吞吐着。
三两分钟后,周子路旧居之中,一个记者与王思叔并肩出来后,记者先一步离开。
博德关注着情形,直到记者驱车走远,看着王思叔凝望别墅许久,最终再次进屋,博德笑容满面,大拇指和食指一捏,碾灭了烟头,他快步朝着周子路家走了过去,熟练的绕过了正门。
边上一条小路直通别墅的侧门,那是一扇隐蔽的门,从外面看,更像是一扇窗子。
博德握着门把手,一缕蓝色焰火顺着他的指尖延伸进了锁眼里,不多会,整个金属锁被溶解。
门开了。
这扇窗门里面是别墅的设备间,里面有小型的备用发电机和一些维修工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