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量间,两个农村夫妇打扮的夫妻说着话走了进来。
“就在这儿歇会吧,这儿有水井,老牛也得喝点水了。”一个妇人哑着嗓子说道。
“是是是,都听你的。”一个中年男人的憨厚声音附和着。
石榴和明远同时抬头瞧着,只见那妇人也看到了他俩。
“哎呀,这儿怎么还有两个娃娃?”
那妇人走上前来瞧着,“你们也是赶路中途在此歇脚的?”
石榴和明远相视一眼,同时默默的点了点头。
“真是可怜呀,”妇人瞧着石榴和明远衣不是衣人不是人的脏兮兮模样感慨道,“你们家住哪儿啊?”
石榴摇摇头垂了垂眸子瘪嘴道,“我们没有家了。”
“真是可怜,老头子,你看这……”那妇人不住的说着可怜,叫了他老伴过来打着商量道,“不然咱们捎他们一程?反正那牛车也没拉满萝卜。”
“都听你的,都听你的。”看来这男人是个不当家的。
“我姓赵,叫我赵大婶就好,”赵大婶说着,拨了拨石榴身上的枯草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顺路的话大叔大婶可以捎你们一程。”
“大婶,安平县离这儿远吗?”
明远将石榴往身边护了护问道。
“安平县?远着哪,我们老两口就是从那儿路过来到这儿的,”赵大婶说着,“这儿都快到范阳县了。”
“范阳县?”
“是啊,你们是要去安平县还是刚从那儿过来呀?要是去的话咱们可就不顺路了。”
赵大婶说着,又摇着头道,“我看那安平县最近治安不太好,大清早的就有一堆黑衣人拿着刀在城外边走来走去,可吓死个人了。你说是吧老头子?”
“是倒是那么回事,不过你放心老婆子,我会保护你的。”赵大叔挺了挺憨厚的胸膛。
这情形看的石榴偷偷乐了起来。但她乐完复又皱起了眉头。
她扯扯明远的衣角小声道,“明远,赵大婶说的黑衣人,不会就是追我们的那些吧?”
明远也皱着眉沉思,这恐怕真不好说。
“哎呀,你这脚……”
赵大婶突然抖着手指着明远的脚揪心的皱眉道,“老头子,快去拿点杏仁膏来,这孩子的脚都不成样子了!”
赵大叔去牛车上翻找了一会儿,拿着一小盒杏仁膏回来了。
赵大婶将杏仁膏递给明远道,“快抹上点,血泡消得快!”
石榴接过杏仁膏拿衣袖将明远脚上的泥巴细细擦净,给他抹了起来。
赵大婶看着这副景象抹抹眼泪道,“小和尚,这姑娘是你妹子吧?真好。我家那俩孩子也差不多和你们一个年纪。这出门在外的,怪想得慌。”
赵大叔上前揽住了赵大婶的肩膀道,“马上就回家了,哭什么。”
“你们俩要是没家,就跟我们走吧。这往后的日子越来越凉了,总在外漂泊哪是个事儿啊。”赵大婶擦擦眼泪道。
明远看了看石榴身上裹得乱糟糟的兽皮和脏兮兮的脸蛋,又看了看她的腿伤,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好,我们就跟着大叔大娘的牛车走吧。”
安平县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就算以后溜了回去,也难免会被智宣师叔的耳目发现。
与其带着石榴一路逃亡让她如此受罪,不如就顺其自然找个地方先安定下来。
佛说一切随缘,焉知这赵大叔赵大婶不是佛祖派来的有缘之人?
况且二人看起来慈眉善目,想必也是老实的庄稼人家。
这样想着,石榴和明远坐上了赵大叔赵大婶的牛车就跟着两人一路北上了。
一个多月以后,几人赶着牛车穿过范阳到达了江流县外的一个村庄里。
“这就是赵家庄了。”
赵大婶扶着赵大叔的肩膀下了马车道,“村头那户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