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一愣,一张带字的白纸晃晃悠悠的落到了地上。
石榴捡起来一看,“明远……明远我走?”
石榴皱眉念着第一排小字,明远我走?什么意思?难道大师知道他自己要走吗?
“明远我徒,”这时明远拿过纸张念了起来,“人生相遇,自是有时,伴君数载,终须一别。当你看到这封书信,恐为师不在人世已矣。天地之大,静云寺终究不是你的归宿。见信速去,不必寻仇,切记切记。”
“什么意思?”
石榴琢磨着信里说的话问道,“怎的常和大师像是知道自己会被人害死似的?”
明远捏紧了书信,他抿起嘴巴含着泪目光坚定道,“我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石榴往竹筒里翻了翻,只见里面还有两本书。
她拿出来一看,眉头皱的更高了,“这,这不是《大般涅槃经》吗?”
刚入寺时因这本书闹出的风波她可记得,所以将这几个字记得牢牢的。
“这静云寺的镇寺之宝怎的会在常和大师这儿?难道……”
难道是常和大师偷的?难怪他前段时间的行迹总是躲躲藏藏的。
石榴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而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明远。
只见明远也疑惑的皱了眉,他拿起另一本书一看,是一本宋代提点刑狱官所写的《洗冤集录》。
明远不解,他翻开了书本,只见在书的尾部夹着一片书签似的竹叶。
明远仔细看了一下,夹着竹叶的这一章分明记载的是正常溺亡与死后抛尸江河的区别。
明远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有些片段好像很重要,可又连不起来。
一连几日明远都处于眉头紧锁冥思苦想的状态,像极了先前的常和大师。
“明远,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终于忍不了的石榴问道,“是在想常和大师的事吗?”
明远点了点头,“有些地方不太对。”
“哪里不对,你说出来嘛。”石榴不满道,“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把我当外人?”
“没有没有,”明远急忙解释道,“我怕你知道太多了会遇到危险。”
“危险?危险就更应该告诉我了,难道我会眼睁睁看着你遇险吗?”石榴气道。
明远见石榴气鼓鼓的模样,想了想只得将所想和盘托出。
“你还记得吗?之前师父问过我,溺水的那次鼻口之中有没有灌入泥沙。”
石榴想了想,点点头道,“记得。”
“我说有,之后师父就疑惑了摇了摇头,说没有泥沙。他说的是谁口鼻之中没有泥沙呢?”
石榴又想了想,那段时间正好是济度住持刚刚溺毙身亡,她一拍桌子道,“大师说的是济度住持!”
明远点了点头,拿出《洗冤集录》又道,“这书里记载,溺毙身亡的人因为呛水,口鼻之中定有泥沙的存在。而人死之后再将尸体抛入水中,则口腔之中不会有泥沙存在。”
石榴听了心里一惊,这岂不是……
“你是说,济度住持是死后被人扔到清凉河里去的?”
“恐怕是这样。”
明远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怕是师父一早就发现了杀人抛尸的凶手,所以被凶手灭口了。”
“那,那凶手是谁?”石榴脊背一阵发凉。
明远皱着眉摇摇头,他心里只有一个猜测而已。
“师父曾说过,没看过《大般涅槃经》,他怎么会知道里面的内容。这个他,九成就是凶手。所以师父才去藏书阁盗了经书,肯定是为了验证凶手说过的话。只可惜我们不知道是谁。”
石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又道,“当初常和大师问你,说不定就有深意所在呢,不然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