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左右,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罗聿的思绪,“boss……有条新闻需要你看一下。”
他几个小时水米未进,用极其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进来。”
多米尼克推门进来时被吓了一跳。一向整洁如样板房般的ceo办公室里此刻一片狼藉,不仅凳倒桌翻,而且地上全是散落的文件,很多都被暴力揉碎撕烂过或者有皮鞋碾压的痕迹,墙边柜子上的玻璃也像是被人发泄似的一拳一拳击碎的,唯一完好如初的就只有罗聿现在坐着的那个皮质旋转椅和办公桌,他本人则端坐在黑暗之中,带着红血丝的眼睛闪烁着冰冷枪口一样的寒光。
多米尼克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壮着胆子走过去,一份一份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办公桌边上,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才声音极轻地开口说道:“boss,我现在可以说话吗?”
“说。”
“之前罗雪麟刚刚把塞德里克绑架到香港的时候,曾带他去了罗氏的总部……”多米尼克内心七上八下,把打印出来的新闻文件递给他,不知道这算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的脸被人偷拍了下来,现在已经见报了。”
罗聿身体微微一动,多米尼克赶紧退开一点和自己明显不太对劲的老板保持一个不会被误伤的安全距离。他本以为罗聿终于要对背后那个落地窗的玻璃下毒手了,却见罗聿只是站起来接过了那份文件,“查出是谁干的了?”
“是……”多米尼克忐忑地说,“你大哥,罗炀的人。”
罗聿慢慢踱步到落地窗边,拿出手机给罗炀打了个电话。
对面就像等着他似的,很快接通了,小人得志的声音格外愉快:“怎么了老弟,得了空不跟你小情人来一炮,给哥哥我打电话干什么?”
罗聿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照片上一脸淡漠的塞德里克被罗雪麟亲密无间地揽着肩膀,配文是极具煽动性的“蓝颜祸水,父子相争?!豪门罗氏惊天丑闻”。他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以为你已经从上次的事里得到教训了。”
“少用这种罗雪麟似的口气跟老子说话!”罗炀恼火道,“三年前在研究所那回,我不就是随口骂了他那个保镖两句,他直接开枪把老子腿给打瘸了!艹,还当着那么多人拿皮带抽老子的脸,差点眼珠子都给我抽出来,他绝对是存心羞辱我……”
“所以你就偷拍了他和那个保镖的照片卖给报社作为报复,被罗雪麟紧急撤回后你的名字被从遗嘱里划掉,哪怕这样都不知道收敛,这次还准备把我和他一锅端了?”罗聿打从心底里鄙视他的愚蠢。
罗炀哼笑一声,“是又怎么样?上次那个娱乐性不够所以没引起太大关注,这回可不一样!自从你上次问我要格拉夫顿庄园的那个录像我就觉得不对,一查照片上那个小美人儿,果然是姓菲兹洛伊!”
罗聿都要被他逗笑了,“你就是个罗雪麟养着等哪天研究所出事的时候用来背锅的,干吗把自己搞得像个娱乐记者似的,闻着点味就不松口?”
“给我闭嘴!!”罗炀平生最恨别人这么说他,“你等着吧罗聿,罗雪麟那自私自利的混蛋肯定会为了自己的名声诋毁你,到时候等你们狗咬狗,看咱俩谁能拿到他的‘皇位’!”
按理说虎父无犬子,不知为什么罗炀却是个例外,这人看着五大三粗不拘小节,实则两面三刀拜高踩低,没什么脑子却喜欢玩阴招,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真是可悲又可笑。
罗聿问:“罗炀,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我敢跟罗雪麟对着干吗?”
“哦?”罗炀不屑地用鼻子哼了声,“为什么?”
“因为我什么时候能拿到’皇位’不取决于他什么时候愿意给我,”罗聿冷冷道,“而是取决于我什么时候愿意逼宫。”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把罗炀气急败坏的咒骂全挡在信号之外,隔着落地窗往楼下看去。哪怕从三十层的高度都能看见公司大厦门口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记者和围观群众,全都等着罗聿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堵他,想必罗氏总部门口也是差不多的光景。
罗聿非但没着急,反倒意味深长地笑了。
那个笑看的多米尼克毛骨悚然,一声都不敢吭,办公室里一时落针可闻,过了一会罗聿才转过头来对他说:“这么严肃干什么?罗炀这回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多米尼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还不明白吗?罗雪麟必须把塞德里克放出来,而且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否则研究所就麻烦了。”罗聿踱着步子从容不迫道,“这么多年来他靠着对外表现的和戴梵少年夫妻情深意重,才能解释为什么一个几乎算是白手起家、如今身价万亿的大老板会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生物学家,不仅结婚二十多年绯闻屈指可数,还每年给她的研究所投那么多钱。”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就耐人寻味了……”多米尼克恍然大悟地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罗炀这回是雪中送炭啊。”
罗聿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乱掉的头发,整理好挽上去的衬衫袖口,重新把领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然后穿好西装外套走出了办公室。多米尼克立刻带着资料跟上去,“boss,这是公关团队草拟好的声明,你要看一下吗?”
“不用,”罗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我还真有些心里话想和那些记者说。”
下电梯后他直奔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大厦正门,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模样和平时分毫不差,手臂上的石膏和脸颊上的纱布显得尤其扎眼。
他的出现就像一滴冰水滴进滚沸的油锅里,原本就情绪激动的记者们这下子直接炸开了,护栏外无数的麦克风和摄像头疯了一样往前递,就像是从干涸的沙漠里伸出一只只渴望被狂风骤雨般的爆炸性新闻洗礼的手。
“罗聿先生!关于昨天您在机场提到的男朋友,是否就是刚刚曝光出来的那位和您父亲举止亲密的青年?!”
“那张照片拍摄于四日前,与您当时说他早就到了香港这点完全吻合,有人猜测他是被迫与你分开的,您可以证实这一点吗?请您回答一下罗聿先生!”
“罗聿先生这边是香港自由新闻,曾有主流媒体猜测您与您父亲多年不和,迟早会为了公司股份大打出手,您是否认为这次的丑闻事件会成为引爆冲突的导火索?!”
“请问您的伤势是否严重,您是否因为那位青年与你父亲发生了肢体冲突?!”
罗聿迎着“咔嚓咔嚓”的闪光灯和情绪狂热的记者们信步走上前去,最终停在一个离得最近的话筒前,说了句:“各位,请静一静。”
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再次开口。
“我和我男朋友——也就是照片上的那位——昨天发生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口角,这就是我现在负伤的原因。”罗聿对人群笑了笑,“但是没关系,我相信爱能止痛。”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至于我父亲罗雪麟先生,他只是对我男朋友太满意了所以一时没把握好社交距离而已,并不像一些有心人臆测的那样不堪。”
罗聿顺理成章道:“毕竟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说完之后罗聿没有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不顾那些声嘶力竭的尖叫和求知若渴的追问直接坐电梯回了办公室,不出所料三分钟之后他的手机响了。
冷酷的声音从话筒那一头传来:“谁说要和你订婚了?”
罗聿听出了某种被强行压下去的暴躁,据此判断塞德里克真正想说的应该是“谁他妈说要和你订婚了”,只是碍于家教没骂出口而已。
“你现在在哪?”罗聿假装没领会到,“需要我去接你吗?”
“别岔开话题。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订婚了?”塞德里克完全没上当。
罗聿能听见那边有车喇叭的声音和风声,推测他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一会到了记得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侧门接你,现在正门走不了了。”
“罗、聿。”
“别生气,你之前体力消耗太大了,需要静养。”罗聿笑着又补了一句,“亲爱的。”
他听见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说了句“你给我等着”,然后电话里只剩下一片忙音。罗聿气定神闲地把手机在办公桌上放下,对多米尼克道:“三分钟之内让人把我办公室收拾干净,他有洁癖。”
多米尼克:“……好。”
罗聿点开社交媒体,热搜前三分别是“罗氏二公子高调承认未婚夫”“罗氏董事长携夫人否认最新丑闻”“神秘美少年嫁入全港第一豪门”,一口气直接把“蓝颜祸水父子相争”那条挤出了热搜榜。
现在罗炀应该正捶胸顿足以头抢地,罗雅估计已经气的在家里乱开枪了……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塞德里克现在的处境本质上并没有改变。
不出所料的话,罗雪麟会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以防他离开香港,即使塞德里克回到他身边也无法摆脱无处不在的眼线,毕竟罗雪麟在香港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但至少人回来了。
过了一会,电话再一次响了,“我到了,下来接我。”
“好。”罗聿举着手机走出办公室,多米尼克替他按下电梯键,“没遇到什么阻拦吧?”
“当然没有,”一远一近两道声音渐渐重合,“畅行无阻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电梯显示到达三十层,“叮”的一声门慢慢开启,一个身影出现在电梯正中央。罗聿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一记干脆利落的上勾拳将他掀翻在地,多米尼克甚至连上去阻拦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塞德里克就直接跨坐在了罗聿身上。
罗聿仿佛听到了自己左臂骨头再次裂开的声音,忍痛挤出一个微笑,用右手抚摸上塞德里克的大腿,“……虽然我很喜欢你主动,但是骑乘位对于一个伤患来说多少有点太刺激了吧。”
多米尼克:“……”不是,为什么我每次都在啊?
塞德里克危险地眯起眼睛,单手拎起罗聿的领口,另一只手紧握成拳高高举起,“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亲、爱、的。”
“你太抢手了,所以我不得不早点预订上。”罗聿笑着抬起双手作投降状,“一纸婚约多少有点单薄,戒指我之后会补上的,这样可以吗?”
塞德里克冷静地想了想,觉得一左一右两块纱布太丑了,还是只揍左边吧。
几分钟后罗聿撕开被血粘住的纱布,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新伤叠旧伤,惋惜地叹了口气:“你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的?”
塞德里克枕着手臂仰躺在罗聿的真皮旋转椅上刷手机,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这时手机显示来电,塞德里克接起来,“听我说,奥古斯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现在在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罗聿凑过去贴着话筒说道:“菲兹洛伊先生,他在我公司的大楼,暂时安全,不用担心。”
“嗯,”奥古斯特言简意赅道,“我反对你大学毕业之前结婚,不要走你妈妈的老路。”
塞德里克最讨厌他用命令的语气说话:“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
“不是什么?”
“我爸爸……他……”塞德里克低下头去,声音越来越艰涩,“我见到他了,他不认识我。”
奥古斯特沉默了片刻,才说:“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
塞德里克没再多说什么,向他描述了到香港后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之后罗聿补充道:“我在罗炀公司的档案室里查到,当年让罗雪麟在香港商界一战成名的那次企业兼并中交易的不只有流动资产,其实还有股份,也就是说罗雪麟迄今为止十多年间一直是收购他创立的医药品牌那家英国巨头的股东,我猜他对k-ura的研究也是和那家公司合作的。”
“,画室’的水非常深,甚至涉及到很多政府以国家安全为由封存的未解密档案,我现在也没法确定那个药业巨头是不是罗雪麟给‘画室’提供k-ura的中间商。”奥古斯特说,“这么多年来我们之所以一直对当年‘画室’真正的幕后组织者们束手无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所有的证据链都不完整。”
塞德里克的手在桌子上一点点握紧,罗聿轻轻把自己的手包裹在上面,对他说:“在好望角时,我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亡命天涯,你当时回答我你不愿意。”
“我现在依然会这么回答你。”塞德里克说,“你还记得格拉夫顿庄园的那个鬼故事吗?”
——“如果您在午夜直视她的眼睛并看到她流下血泪,说明您已经被附身,您的灵魂会被永远困在画里,而她会用您的身体去杀死仇人。”
“那是真的,我就是那个被附身的人。”他说,“只不过被困在画里的鬼魂,从来都只有我一个而已。”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罗聿发的他和塞德里克合照那条推特下面已经有十几万条评论了。
“英国贵族家庭,19岁的lse校草,13岁继承家里的庄园,16岁坐拥‘伦敦富豪们最爱的五星级酒店之一’,祖传艺术品价值不可估量,目前身价成谜……认真的吗?”
“菲兹洛伊?是那个前保守党党魁的‘菲兹洛伊’吗?差一点就当上首相的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政治世家,所以将来从政的可能性很大,前途无量……果然阶级跨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本以为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竟然是暴发户高攀的老钱。”
“笑死,怪不得罗家二公子那么着急订婚,再过几年可能真搞不到手了。”
“为什么都在扒身世背景啊,这个神颜我先来吹一波,猫系美少年真的又纯又欲啊……我去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楼上的鼻血滴下来了,递纸,顺便我自己也擦擦。这位真的是上帝毕设的程度,听说菲兹洛伊家祖上有德国血统,所以是混血?”
“要混几国才能这么好看啊,两国真的够吗?呜呜呜好纯正的金色眼睛好想亲眼看看,什么时候结婚婚礼可以买票进场吗?我的家底放在这里了都拿走都拿走!”
“前男友实名留念。虽然分手了但真的念念不忘,颜值家世学历都不用我多说,相处的感觉很像在养猫?分手是他提的,不过因为一直觉得有距离感不可能更进一步所以答应了,应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这里再跟一个前女友。男女通吃但是不花,非常有绅士风度,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感觉像在天堂,如果天使都是这样的那信女愿一生吃素。”
“怎么没人说二公子?越看越绝配啊啊啊哪怕是豪门都少见这么养眼的uple,二公子完全就是人间理想国民老公,年轻有为帅气多金行走的衣架子而且看起来就很行的样子嘶哈嘶哈……”
“99999999”
“99999999”
“99999999”
“……”
塞德里克和罗聿上床之前都很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静了音放在隔壁房间里,不出所料做完之后两个手机都已经被电话和短信轰炸到没电了。
此刻两人挤在一个浴缸里,塞德里克坐在罗聿腿上,后者正在给他洗头发。他选了几个有必要回的电话回了,和埃德蒙说的是“对我暂时不回lse但是我选课了记得帮我签到”,对管家查尔斯说的是“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酒店正常营业但在官网上声明一下我暂时不回去”,对玛莎——她打了八十多次电话——说的是“没错应该暂时不会分手所以请帮我转告一下所有问这个问题的人”。
他挂掉电话之后把手机丢到一边,罗聿一边轻轻揉着他的长发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我看到评论区有你的前男友。”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手法很舒服,塞德里克有点犯困,整个人向后靠进罗聿怀里打了个哈欠。
罗聿把他头上的泡沫顺着发尾捋下来,一边用手指梳一边用花洒冲淋着,“睡过吗?”
“嗯。”
手劲不自觉地大了一点,塞德里克不满地抬起头来盯着他,罗聿在他后脑勺上顺了顺,让他又把头埋回颈窝里,“技术如何?”
“不记得了。”塞德里克闭上眼睛懒得搭理他。
罗聿循循善诱道:“比起我呢?”
他看见塞德里克笑了,金色的眼睛睁开一点斜睨着他,罗聿不知怎的就一阵无名火起,拿花洒在他现在格外红肿的乳尖上用冷水冲了一下。
塞德里克狠狠一激灵,罗聿抬起他的下巴,逼他向后仰头和自己对视,“说。”
“你在吃醋吗?”塞德里克歪了歪头,头发蹭在罗聿喉结上,“我以为你不会在意的,毕竟你一个多月前还要和我分手来着。”
罗聿心头好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眼神黯了黯,声音干涩喑哑,“你知道你这么撩拨我是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塞德里克伸手戳了一下罗聿左臂上的石膏,“这个没两周左右摘不掉吧?”
浴室里弥漫着男士洗发水的白麝香气息,夹杂着沐浴露的雪松香味,被温暖的水汽蒸腾着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从塞德里克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
罗聿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突然单手把他按倒在浴缸边缘,紧接着抬起他的右腿搭上自己肩膀,早就硬起来的阴茎危险地抵在还十分柔软的穴口上。
塞德里克的腰被坚硬的陶瓷浴缸硌得生疼,不得不顺着浴缸壁往下滑了一点让整个身体侧过来,手还没来得及扶稳,罗聿就已经把整个龟头都送了进去。
“等一下……”塞德里克不得不抬手去推他的肩膀,罗聿突然重重一顶,借助着水和刚才还未清理干净的体液的润滑一下子进去了大半。
“呜!慢点……哈啊……”再松软的穴肉也经不起这么粗暴的对待,塞德里克险些被撞的滑倒在浴缸里,一边赶紧用手臂撑住上半身一边用另一只手继续推他,“我不做了……你出去……”
这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姿势,既不会碰到受伤的左臂,进的也格外深,就是塞德里克的大腿和腰过一会可能会疼,但罗聿还是说:“这种事是说不做就不做了的吗?你刚才不是什么都敢说完全不计后果的吗?”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往里顶,这个姿势塞德里克使不上力,怎么也推不开他,只能一边试图翻身让他从后面进来一边服软道:“我……用手或者用腿……”
“也不是不可以,”罗聿把他的腿从自己肩膀上放下来,就着这个深度没抽出来,生生把他翻了过去,狰狞的性器磨着敏感的内壁转了一圈,塞德里克难受地“嗯”了一声,被握着腰推在浴缸壁上。罗聿伏在他耳边用气音继续说,“……但要等我先给不长记性的小朋友一点教训。”
塞德里克下意识想要爬出去,被罗聿单手握着腰一把拖回来,余力直接把只进了一半的阴茎一捅到底,分毫不差地重重撞在敏感点上,然后毫不留情地大力肏干起来。
塞德里克艰难地支撑着平衡,不得不双手并用扶在浴缸壁上,罗聿以往都会分神用手照顾一下他前面,但现在只顾着用右手死死掐着他的腰窝急风骤雨似的抽插,“我想射,帮我……”
“不行,亲爱的,”罗聿恶劣地在敏感点上故意又用力碾了一下,塞德里克的阴茎已经难耐地翘起来顶在浴缸壁上了,“我左手上的石膏‘没两周左右摘不掉的’。”
“你……”
塞德里克被他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饮鸩止渴似的用前端去磨湿滑的浴缸壁好减轻一点射不出来的折磨,然而隔靴搔痒反而让那种燥热像点了火似的在五脏六腑里烧起来。他刚准备自暴自弃地腾出一只扶着浴缸的手去抚慰自己,罗聿就抓准时机格外重地肏进去,直到最后快感堆积到顶峰,他再也受不了地哭着射出来,罗聿才又把那个体贴情人的面具戴回去,温柔地吻走他眼角的泪花。
塞德里克虚脱地撑起身子来准备出去,罗聿再一次把他握着腰往回拖,“怎么,往哪跑?”
他这才想起来罗聿根本就没射,慢慢转过头去看他们相连的地方,甚至能感觉到本就硕大的性器又在他身体里膨胀了一圈。
罗聿被他无措的眼神极大地取悦到了,再这么做下去明天塞德里克恐怕真的下不了床,“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改成用腿?”
塞德里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一横,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罗聿一边问一边慢慢把阴茎抽出来一点,“技术?”
塞德里克转过头去不看他,羞耻感把他的脸烧的通红,“都……不如你……”
“乖。”罗聿满意地把阴茎抽出来一半,“总共有过几个男朋友?”
“真的记不住……”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抽出来的时候又蹭了一下那个让人受不了的点,“应该……不超过八个吧……”
“女朋友呢?”
“可能有……四五个?”塞德里克身体里已经开始疼了,难耐地催促道,“你快点出去……”
“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你知道我有办法查出来的。”
塞德里克只能如实回答道:“男的……九个,女朋友六个,我能想起来的就这些了。”
罗聿似笑非笑道:“换得真够勤的,你是不是就没单身过?”
“就只有……你到伦敦之前那个周……”塞德里克决定尽可能捡他爱听的说,“然后就是……你。”
内心像是有温热的水流淌过,不知怎么的就狠不下心再欺负他了,罗聿颇守信用地把还硬挺着的性器抽了出来,抵在塞德里克双腿之间。
塞德里克做好了大腿可能会被磨破皮的心理准备,罗聿突然又问:“还准不准备换了?”
“你……别得寸进尺!”
“嗯?”
“等等!不……”
“大点声,听不清楚就重新插回去了?”
塞德里克实在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摇了摇头。罗聿心满意足地把他屈辱的神情尽收眼底,终于大发慈悲地在他腿间抽插起来。
“记着,你不是一个人,”意乱情迷间,塞德里克听见他说,“我也不会再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