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天色昏黄之时,云瓷宁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同她的床来一个亲密接触。
这边聘礼也已送过去,该交换的庚帖也送到了云瓷央的手中好生保管着,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五月十五婚期到来。
当云府再一次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满了门与窗时,同样穿的喜庆的云瓷宁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看着早已布置好的喜房与充满喜气的云府,云瓷宁抹了一把汗,默念了好几遍“不是我要成亲”才将心中那抹想要逃跑的冲动给抹去了。
因为这场婚礼,许久未曾回来的淳熙也在几天前回到了云扬,她说腌柚子待她很好,而且已经通过了童生试,还要继续往下考,云瓷宁听了自然是高兴的紧,道:“他若是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跳出去打他!”
由于腌柚子被侯爷夫人扣在永宁复习功课,来不了云扬,便让淳熙代他来一趟,临走时腌柚子那委屈的小眼神儿,就像是送丈夫出征的小媳妇儿一般,淳熙说起来还笑个不停。
在云府生活这般多年,淳熙也算是半个主子,虽然苏忆兰和云君成没有明说认她做干女儿,但她在云府的身份却同其他仆人们是大不相同的,好歹别人得尊她一声姑娘。
明日便是婚期,即便自己不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云瓷宁和淳熙仍旧激动地睡不着觉,夜里零零碎碎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好久,到最后说了什么连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烛火慢慢燃尽,眼皮子打架,便进入了梦乡。
七王府那边应当比他们还要忙碌,云瓷宁好容易起早一回,看着自家兄长十分骚包地站在镜子前头欣赏了好久自己的英姿,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道:“阿兄,衣领没有翻好。”
“啊?”云瓷央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想抬手去翻自己的衣领,可喜服是宽大的广袖,不似他平日里穿的劲装干净利落,现下抬手去翻衣领,倒是有些麻烦。
云瓷宁踮脚过去替他整理好了,才发现他穿大红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违和,脑袋里禁不住浮现出小黄鸡一身红衣的模样,连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几分,歪着脖子的云瓷央以为她还在整理,脖子有些酸痛,问道:“那个,小妹呀,好了没有?”
“呃……”云瓷宁忽而回过神来,连忙垂下了手,道:“好了,好了……”
甩甩头,跑出了屋子,在阳光下大喘了几口气,骂道:“真是的,瞎想什么呢!”
原本这个时候的苏忆兰正在屋中化妆,却在听到前来的丫鬟禀报的消息时差些将手中的胭脂盒给扔到了地上,强作镇定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不要乱传,你先下去吧。”
“是。”丫鬟点了点头,行礼缓缓退出门,却恰巧遇见前来瞧准备的怎么样了的云君成,见她们俩方才在说话,便问了一句:“怎么了夫人?”
“哦。”苏忆兰起身,替云君成整理了下衣领,道:“丞相府那边好像出了些事情,那边的婚礼,怕是办不成了。”
云君成挑眉一笑:“怎的?穆老头的女儿逃婚了不成?”一想起从前自家女儿逃婚被穆青云嘲讽的体无完肤时,云君成便觉得解气。
外头还热闹着,苏忆兰环顾了下四周,将下人们都屏退下去,道:“老爷,丞相府……走水了,这伙儿还不知栀雨那孩子可曾救过来了……”
“你说什么?”方才还预备看笑话的云君成忽而愣住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水了呢?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了呢?穆青云也想不通。昨夜星子布满天空的时候,穆栀雨对眉儿说:“你去将娘留下来的那把木梳拿来吧,替我梳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