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一向不知谦虚为何物的云瓷宁今日在皇帝陛下面前可算收敛了些,故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答道:“没有皇帝舅舅夸的那么好啦。”
“不过——”皇帝陛下忽而拉长了音调,扯过温与卿的原稿,“你们私藏盖有题名章印的东西,知法犯法,这是坏了规矩,当罚。”
“啊?!”看着云瓷宁和凤珏大眼瞪小眼怔愣在原地的表情,皇帝陛下差些笑出声来,轻咳一声,继续道:“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你们没有意见吧?”
“我!”有意见!而且有大意见!云瓷宁觉得自己心中有一句妈卖批想写出来贴在皇帝老儿的脑门上,怎么就功过相抵了?明明他们的功大于过好吗?云瓷宁直起身子,方预备说有意见,却硬是被凤珏扯着衣袖跪了下来,接着耳边便想起了凤珏的声音:“儿臣谢主隆恩。”
“你别拉着我,哼。”出了殿门,云瓷宁仍旧十分生气,连身后凤珏同她说话也不听,“为什么不让我说,明明就应当赏啊!还读了温与卿的文章,说要赏罚分明呢……”
“嘘!”凤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在宫中,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小白瓷你应当明白。”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不仅仅是他的父亲,更是他的君王。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皇帝陛下与凤珏之间的关系,先君臣,后父子。
云瓷宁白了他一眼,摇头晃脑,“小黄鸡,经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凤珏挑眉,同她一块儿下了台阶朝宫外走去,“小白瓷什么时候还能悟出道理来了,看来同本王呆在一块儿,智商大有长进,了不得,了不得。”
“嘁。”没有理会凤珏自个往自个脸上贴金不知廉耻的行为,云瓷宁自顾自地讲道:“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到了这宫中,都不管用,命都要没了,还谈什么尊严呐!”说罢,眨了眨眼,用手指指了指一旁停着要载凤允的轿子,一想到凤允为了保全性命使劲哭的样子,云瓷宁便觉得好笑。
“你错了,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凤珏勾了勾唇角,道。
车帘被里头的人掀开,露出一双阴鸷的眼。
云瓷宁故作惊吓地向后退了两步,坐上了轿同凤允的轿并排而行,道:“四殿下,你的轿子怎么走的这么慢,是不是昨日在外头同云府轿夫飙轿,今日没力气抬你了呀?”
坐在另一顶轿子中的凤珏“噗”的笑出声来,看着前头的凤允愤愤地放下轿帘,吩咐轿夫们快些走。
“小黄鸡,我还明白一个道理。”见凤允被自己气跑了,云瓷宁觉得无聊,趴在轿子的小窗上伸长了脑袋喊赶上来的凤珏,凤珏也掀开轿帘,道:“一日悟出两个道理,的确大有长进。”
“邪不胜正,你知道吗?虽然温与卿没有考上状元,但我还是赢了,因为皇帝陛下赏识他,想让他什么时候做官就什么时候做官,这说明啊,抄袭压不过原创,也许正义会迟来,却始终站在正确的那一方。”说罢,连忙拍了拍轿子,道:“停下停下,小黄鸡,你输了,给我买糕点吧。”
云瓷宁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糕点坊,要拉着凤珏进去。
凤珏的轿子也停在糕点坊门前,两人走近糕点坊,凤珏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