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陛下挑眉,“天底下竟有如此人才,倒有几分阮籍之风,不知此人唤作什么,可在会试之列?”
“回父皇,此人永宁人氏,姓温,名与卿,今年二十有六,在此次会试之列。”
皇帝陛下侧头对皇后道:“二十有六中举子,当真是年轻有为。”眼神又扫过凤允与凤珏,“那此次会试你们好生注意一下这个温与卿,看他在这会试之中,可能金榜题名啊?”
“儿臣明白。”凤允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太子直接在这除夕宴上向父皇推荐人才,定然是这温与卿早已投靠太子,太子表面上不问朝政,实际上是在想着法的安插人手呢。
此次会试具体事宜,他还得同礼部侍郎好生商量一下才是。
丝竹声起,着水袖的美人在殿中央翩翩起舞,瞧见凤珏安全地退回了座位,云瓷宁总算是舒了口气,又凤珏窃窃私语起来,“小黄鸡,待会儿你去摘星台看烟火吗?”
“除了春节、元宵便没有什么日子能瞧见这般盛世烟火了,为何不去瞧一瞧,反正回去要守岁,多无聊啊。”凤珏弯了弯嘴角,和云瓷宁嘻嘻哈哈地聊个不停,云君成将筷子“啪”的一摔,惹得身旁的苏忆兰侧目,“这是怎么了。”
“看看你女儿像什么样子?”还没过门呢,就这般亲昵,成了亲之后怕要把自个儿家都忘了,怨不得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云君成觉得自己养了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一般,愤愤地嚼了嚼嘴里的菜,一口饮尽酒盏中的酒。
虽然这头猪长得比较帅,但还是头猪。
苏忆兰笑个不停,“女儿往后嫁了个能疼人的,还不好呀?”
“你说,陛下今日怎么没有提阿宁和七殿下的婚事?”这正主都回来了,皇帝陛下不是应当操办婚事了吗?
苏忆兰替他斟了杯酒,“急什么,还怕七殿下跑了不成?”
“小王便是跑了,也跑不过将军大人呐?”一抬首,却见凤珏正举杯对着云君成,“小王敬将军一杯,还望将军莫要嫌弃。”
“嫌弃,老夫嫌弃死你了。”云君成佯装十分不耐地举起了酒杯,站在凤珏身旁的云瓷宁跺了跺脚,嗔道:“爹!”
听闻云君成这么说,凤珏手一抖,差些将杯中酒给尽数撒了出去,下一刻云君成却道:“七殿下当真如四殿下所说,在外头野习惯了,不过息女也野习惯了,你俩野到一块儿去,也好。”
“噗……”云瓷宁想笑不敢笑,怪不得是个武官呢,好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只不过野的连称呼都搞不清楚就不好了,还这般生疏。”话音未落,云君成便将手中的就被同凤珏相撞,两人同时抬头,饮尽杯中酒,不一会儿便称兄道弟起来,完全不将此处当成大殿。
气的云瓷宁坐在苏忆兰身旁噘嘴道:“娘,你看你夫君。”
“他们两个称兄道弟,我成了什么呀?”云瓷宁抽了抽嘴角,两个人居然划起了拳来,云君成年轻时在军营里头没什么架子,经常同小兵们一起划拳喝酒,号称千杯不倒,小黄鸡的酒量……小黄鸡的酒量如何,她就不知道了。
万一把小黄鸡灌醉了,岂不是要丢大人了?
云瓷宁压下了云君成手中的酒杯,“爹别喝了,歌舞结束了,你们回府守岁吧。”
云君成眯了眯眼,脸上已有几分醉意,大手一挥,口齿不清道:“守……嗝,守什么岁,我们爷俩喝酒,你……你们女人别瞎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