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的凤瓴当真以为他是个恣意洒脱的侠客。
“对了,六殿下此行是要去何处?”叶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着温文尔雅的凤瓴,自然不能再一口一个老子,现下说起话来十分守礼,活像个沾满了油的老油条,在知礼与恣意之间游刃有余。
凤瓴将方才大汉扔在地上的书画一一拾起,而后卷好,交代小厮放进轿里,道:“临近端午,陛下有召,在下得回一趟京城。”
“云扬啊……”叶晔摸了摸下巴,“正巧我要去玉灵山,有一段同路。”
离开永宁时全靠着淳熙认路,云瓷宁只管拍马前行,瞧着周围萧瑟的景象云瓷宁不禁皱起了眉头,觉得淳熙可能走错了路。
虽然她一个路痴也不认得路,全凭感觉走,但这样的景象分明不是她从云扬来永宁瞧见的啊,莫非她还在梦里没睡醒?
想着想着,云瓷宁勒了缰绳,转头对正在研究地图的淳熙道:“淳熙,我们是不是走错路线了?”
淳熙抬头,复又低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地图,“是这条线没错,淳熙选的是条近道。这儿虽荒凉了些,却是去玉灵山最近的路线。”
“唉?”云瓷宁听到这话不禁歪了歪脑袋,“那我们不去找那劳什子大师兄了?”先前不还说要去找大师兄的么,怎么又要直接去玉灵山了。
淳熙抿了抿嘴,面上愁容一片,“淳熙瞧师父来信来得急,怕有急事,我们去寻大师兄必然要耽误一段时间,不若先去玉灵山找师父探听清楚,到底是为了何事,再去找大师兄也不迟。”
“咕”,云瓷宁揉了揉肚子,快到晌午,她的肚子早就开始不满地抗议了,也没去细想淳熙到底说的对不对,紧了紧缰绳道:“罢了罢了,我觉得咱们现在又有一个新的最紧急的任务。”
一本正经回答的淳熙听到这话不由得挠了挠脑袋,问道:“什么任务?”
“吃饭。”云瓷宁用脚踢了踢马腹,马儿“嘚嘚”向前奔去,只留下还在原地震惊的淳熙。
“淳熙,下次记得走大路。”云瓷宁十分不高兴地瞧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寻了这般久,就只找到一间客栈。
在永宁客栈呆了许久的云瓷宁一看客栈的外头便对这客栈十分不满意,驾着马要去找附近的其他客栈。
然而最后饥饿战胜了理智,兜兜转转的两人最后又回到了这间客栈前头。
云瓷宁第一次有了赋诗的兴致——枯藤老树昏鸦,残柳水沟黄沙,飞鸿影下,云瓷宁成饿霸。
正如云瓷宁描述的那般,客栈门前攀着几根枯藤,上头覆着一层厚厚的尘土,一瞧便是许久未曾打扫,木门上的漆也已掉了好几块,像个得了牛皮癣的病人,一股闷热的气息充斥在大堂之中。
对云瓷宁来说,这里不像是个吃饭的地方,更像个人间炼狱。
客栈上头的门匾上,四个模糊的大字,尽管蜘蛛网布满了四角,但好歹也能瞧清楚,淳熙抽了抽嘴角,仰头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