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鲲手中所拉扯的那道身影,不是旁人,正是‘为虎作伥’的邹林山。
奄奄一息的老东西,张合着嘴角发出微弱的声音,这声音落在肖战耳中显得无比搞笑!
“救我……”
伴随着邢鲲的靠近,地上被拉扯的血迹也越发拥长。笑着摇了摇头的肖战,轻声回答道:“抱歉哈!不是我不念及同门之情,是我实在没这个能力。”
说完这话,肖战抬头望向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邢鲲,伸出右手示意他坐!毫不忌惮外面发生什么,马上有可能发生什么的邢鲲,就这般机械的落座于肖战面前。
松开了拉扯邹林山的右手,但右脚‘咔嚓’一声踩在了他的胸口处。疼痛,让这位已近古稀的老家伙,彻底昏厥了过去。
“啧啧!邢鲲啊,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便是你特么的对自己,比对别人都狠!”
听到这话冷笑一声的邢鲲,用那只布满血疱的左手端起了肖战倒好酒水的高脚杯,目光打量着杯中血液般的酒水,放在鼻尖细嗅了几分。
“这不是全是拜你们所赐吗?”
“嗯?这顶帽子我可不接。这里是华夏,热爱和平的华夏人只会对侵略者寸步不让。你所扮演的角色,从一开始命运就已经注定。”
待到肖战说完这话,邢鲲突然笑了,可他的笑落在肖战眼中,比哭还要难看、狰狞!
“你的口才一如既往的好。不愧是书圣的独子,更不愧是老村长的嫡长孙。”前一句是在指口才,后一句是赞许着肖战的能力。一个在这种大环境下,还能逼着自己不得不迈出这一步的年轻人,值得他邢鲲的赞许。
“你这算是不疯魔不成活吗?”依然笑容灿烂的肖战,已经举起了酒杯,笑呵呵的说道。
“你不是吗?在我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后,我就越发觉得你的疯狂。一根‘根正苗红’到不能再染色的‘村三代’,时常让自己深陷险地,甚至每每以此为‘乐’。如果我算‘不疯魔不成活’的话,那你呢?”
面对邢鲲的质问,肖战自嘲道:“我?一个离开了家,便不知道回家路的野孩子。爹不疼,娘不爱。也就是剩下了这一身的匪胆,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狼,肚里咽着肉,嘴里叼着肉,还要弓着腰,咬着牙去搏杀。我不能停的,一旦停下来不知有多少像你这样的疯子,会窜出来夺走我的肉,不管是嘴里的,还是肚子里的……”
“所以你很可悲!这应该是我们的共性。”
当肖战听完邢鲲这话,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别拿我跟你混为一谈。你见过人和畜生做比较的吗?”
“哈哈,我喜欢你的狂妄。”
“这叫自信!”
听到肖战这话的邢鲲,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有这个资本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管他的成长,是否伴随着他人的帮衬。但在这一行当,经历了那么多,只要还活着的那一个,总是有这样狂妄的资本。
“世界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难免流亡他乡;世界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难免颠沛流离……起初我很恨你,现在却恨不起来了。”
“就因为我是钟泽成的儿子?”玩弄着手中酒杯的肖大官人,下意识反问道。
“不,因为你的代号是脸谱。”